取下桃木枝,林黛玉便向程夫人要些上等的朱砂水,并将其全部浸透。
随后,林黛玉便气定神闲,在程若庭的胸口处画了符文。
冷风突然袭来,围观众人只觉得浑身打个哆嗦,晃神间好似看到了桃花飘零。
骤然,暖阳覆上心神。
再看程若庭,周围原本的秽物已然消失,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而躺在地上的程若庭,已是脸色红润,神色茫然。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由得心底大骇。
难不成,林半仙竟是个女娃娃?!
他们分明只看到,对方至多不过是手舞足蹈、跳大神。
怎么会……
冷子衍激动的拍手:“林姑娘!成了!程兄醒了!”
林黛玉将手里的桃枝,顺手塞进冷子衍的手里。
自己则是去净手。
这边管家被下人压在地上,垂着头,一言不发。
程夫人连连让人送他回房休息,程若庭没肯去。
他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黛玉吃着酥酪,脑中听着系统的结算。
【叮!恭喜宿主成功收集魂体,当前任务进度:7/10,生命值四天已充值。】
“夫人,少爷,这是从管家房里搜出来的。”下人恭敬的将咒印奉上。
林黛玉好奇的凑上前看去,这东西她怎么好像在哪里看过?
思索之际,只见程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早在查出夫君被本家人害死之后,她本以为带着儿子回乡分家,便能从此与程家再无瓜葛。
不想他们竟是如此歹毒!
程若庭眉宇间冷厉,“既是心存二心、叛主之仆……”
“那就报官吧。”
本以为对方会要他的命,不想竟是给大人们送业绩。
林黛玉吸溜着酥酪,刚吃完一碗,就见程若庭突然向她行了大礼。
“豁!你做什么?!”吓得林黛玉忙跳开来。
程若庭眉间舒展,温声道:“林姑娘原先就于我家有大恩,如今又出手救我一命,理应……”
“等等!救你可是要收银子的。”不然你还得背着因果,这可不行!
听及此,程夫人亦是一乐,“这是自自然。”
旋即,就让人去取银子来。
冷子衍举着桃枝,悄悄站在林黛玉身旁,“咱们这诗会,还开不开了?”
虽是悄声问的林黛玉,但程若庭自是耳聪目明,登时扬声道:“让诸位看笑话了,既是春日晴好,请诸位赏景作诗,容我且先去更衣。”
程夫人留下陪客,又让人准备午膳,稍后请众人吃饭。
这边冷子衍,看着双手通红,神色有些纠结:“林姑娘,这东西还有用吗?”
林黛玉咬着青枣,摇摇头,“这方才画过符了,眼下用处也不大,扔了吧。”
看她一脸‘你怎么还没扔’的神情,冷子衍顿觉心中一梗。
亏他还以为,这是个和平安符一样的东西,没成想竟是个没用的!
这边程夫人拉着林黛玉说话,冷子衍看看周围。
有同他一样是商户之子,就算自己作的不好,也不碍事。
于是,冷子衍兴冲冲的写了一首打油诗交上去。
可巧程若庭回来时,诗会众人已是决出了第一名,林黛玉不认识。
最后一名,可就是冷子衍。
没等她嘲笑冷子衍,程夫人就引着他们去了膳厅。
安顿他们坐下后,程夫人有事先离开。
众人便互相撺掇着,逐渐她靠拢。
有好奇者,出声问道:“你当真是那林半仙?”
“没有帖子,你是如何来的?”
“你是哪家的?”
一窝蜂的问题向她砸来,林黛玉仗着人小,爬上椅子,一把掏出幡旗,“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林半仙是也!”
“算命看相测字看风水,一应俱全,只要准备好银两即可。”
说完,林黛玉眨着双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们。
若是能慷慨些,她也能给祖师爷搬个家。
有一男子扇着扇子,心意盎然,“那你看看我的面相。”
林黛玉摊开手,“一两银子。”
费良辉登时掏出银子给她,气定神闲。
林黛玉静静看去,“你一双北斗眉浓密且宽长,主意福寿绵康。”
“鼻梁肉厚且直,下巴圆而润,整体奴仆宫又是盈满之相。”
费良辉满眼亮光的盯着她,“这有如何?”
“你不仅容易聚财,财产还十分雄厚,只要你不作奸犯科,财力必是比你爹还富贵!”
周遭人一听这话,有些竟是直接玩笑起来。
“好哇,费兄,日后倘若发达了,望你多多提携我等才是。”
“是啊,费兄。”
费良辉这嘴高兴的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却见林黛玉神色淡淡,他稍稍收敛笑意,问道:“林姑娘,可是还有话说?”
林黛玉没回答,反倒问他一个问题:“你家应是经营官盐的吧?”
费良辉笑容一凝。
此刻,程若庭回来了。
诸位婆子上菜上桃花酒,程若庭举杯,“今日诗会,不论世家还是商贾,空是给我程家撑脸面,庭在此多谢诸位捧场。”
众人见状,纷纷举杯回应。
林黛玉年纪小,面前放着的只有羊奶一杯。
无声的叹口气,她身子弱,没法子,只盼着能多多挣些生命值吧。
酒过三巡,费良辉端着桃花酒,凑上前来。
“林丫头,你先前之意,还未曾说完呢。嗝……”
一股酒气弥漫开来,林黛玉木着脸,掏出一纸净气符给自己贴上。
随后,她高深莫测道:“天机不可泄露,日后你就知道了。”
费良辉还没问出口,就被人拽走了。
午膳结束后,让人送走了冷子衍,林黛玉则是带着人往药铺走去。
她得给祖师爷买点上好做香的材料。
这材料可比成香贵多了,如今挣了银两自然要孝敬祖师爷了。
不多时,林黛玉刚进药铺,就遇上了张如圭。
多日不见,他竟是瘦的异常,脸颊颧骨也已是皮包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遭了什么难。
“张先生好。”林黛玉打招呼道。
张如圭昏黄的眼球,呆滞的转向她,定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他顿时狂喜,“大师!大师,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