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杨放神色急切,却又带一丝喜气。
林如海联想到他们此行的目的,轻声问:“有消息了?”
杨放点头,却见林黛玉亦是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他咳见到杨放神色急切,却又带一丝喜气。
林如海联想到他们此行的目的,轻声问:“有消息了?”
杨放点头,却见林黛玉亦是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他咳嗽一声,“我们屋里说。”
见他们神秘兮兮地,不带她玩。
林黛玉撇撇嘴,别以为关了门,我就不知道你们说什么了!
林黛玉借故要小憩,便遣散一旁服侍她的丫鬟。
见门关上后,林黛玉立时爬上茶几,掏出一张符纸贴在墙上。
转瞬间,符纸上便显示出隔壁房内的场景,只不过因着符纸大小,只能看见一部分。
林黛玉蹶着屁股,整个人贴在墙上,两眼仔细盯着林如海他们。
只见两人坐下,杨放斟了茶,小声道:“我刚得的消息,昨夜有人从柳家的盐场,悄悄运了三辆马车,送去了高家!”
林如海眼神一冷,“是官盐?”
杨放摇头,“多半是,只是王力当时离得远,只看见了那上头画了个盐字,其余的天太黑,没瞧清。”
心中思量这事,林如海摇着杯盖,忽的出声,“方才我一路过来,发现这如州的盐价,比之扬州要高十文,这事怎么回事?”
提起这茬,杨放脸色发苦,“如今这盐价还算是低,我年初刚来时,那价钱可比现在高出二三十文,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如州是有多穷乡僻壤,竟是连盐都吃不起!”
这般说来,林如海自觉扬州的盐商算是温和不少。
杨放起身翻出账册来,“你瞧瞧这账册。”
林如海依言接过,翻过十来页,眉头紧蹙,“这账册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杨放冷笑一声:“可不是,上头点了你我来此,自然是要纠察盐业,还真是难为他们连夜做出这些账册来!”
林如海仔细翻着,随后点了几处地方,“这几家,你都派人去查了没有?”
“查了,他们可是良民。”杨放灌了一口凉茶降火。
“不过,这账册上虽是没有高家的名头在,但这柳家的大房嫡妻却是姓高。”
他这话一说,林如海心中明了。
高家,这是攀上了柳家的盐场,暗地里走着朝廷的道,趁机中饱私囊!
听至此处,林黛玉瞬间想到,之前在点心铺遇到的一脸穷相的“高二公子”。
立时,林黛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不去薅他一笔,怎么对得起她远道而来。
正欲揭下符纸时,却听林如海提到高家双胎姐妹一事。
林黛玉忙不迭的抚平边角,赶紧换个姿势继续看。
杨放道:“底下人从高家后门口的婆子嘴里打探了些许端倪,也是她说漏嘴才被王力追问了两句,只是涉及到后院之事,她知道的也不甚清楚。”
听罢,林黛玉一把揭下符纸,翻身跳下茶几,便往外头走。
旺财站在门口,听到动静,便起身跟上。
林黛玉头也不回的说,“你去同紫苑说,要随我出门,最迟天黑前会回来。我先去侧门口等你。”
半柱香后,林黛玉算出高家的位置,便带着旺财前去。
结果还没走出多远,瞌睡来了送枕头,可不救巧了!
十米远外,一群人正围着,好似那高二公子和人起了冲突。
林黛玉想到他的面相,立时拽着旺财冲过去“看热闹”。
刚挤进去就见一婶子说:“堂堂的高二公子,竟是连这一百两都拿不出,没得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
“你!”高文昌登时气得手指对方。
那婶子也面不露怯,“您还别生气,有本事您倒是拿出一百两来,咱们再继续喊您高二公子。”
“若是拿不出,您也别来瞎搅和,哪有凭白拉了我们姑娘,不给钱就想走,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
有好事者立时起哄, “二公子,若当真没钱,赶紧把你身上那玉佩给抵了,倒是也能抱得美人归的!”
“就是就是!”
高文昌脸色漆黑,还梗着脖子,嘴硬道:“我派人回去取了,定然不差你这点!”
包围圈内的众人,可不信这话,这都过去半个时辰了,见人迟迟不来,自然是要三言两语挤兑他。
高文昌心底暗骂随从,回家取钱去了这么久,怎的还不来!
正想着,外头一人扬声喊道:“高员外来了!”
林黛玉忙让旺财抱她起来,果然视野瞬间开阔。
她仔细瞧了那白胖的高员外,果然子女缘浅,应有一子三女,现仅存一子一女,另外二女已死。
只见高文昌脸色发白,一双三角眼低垂,异常乖顺:“爹!这不是我……”
高员外狠狠瞪了高文昌一眼,“跟我回府!”
随他一道前来的管家,极自然的掏出一百两银票给那婶子。
见事情解决,众人便要散去。
林黛玉拍拍旺财,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她扬声道:“高员外,请留步!”
随后蹬蹬跑到高员外跟前。
高员外低头看是个丫头,心底不喜,若不是被女人缠住,他儿子何至于此!
登时,高员外迁怒道,“你又是何人?”
而林黛玉不慌不忙地掏出“林半仙”的幡旗,高深莫测道:“方才高员外慷慨,小女子很是钦佩!员外都能用百两纹银搭救这位公子,想来是真心疼爱他的吧?”
高员外皱眉,“你究竟想说什么?”
林黛玉神色认真,“按高员外您的面相,你这一生只会有一子三女,我听闻大公子如今已是弱冠,而眼前这位的年纪,算起来可是和您没有半点亲缘。”
原本见林黛玉跑出来,高文昌还觉得这小娘子定然是想勾搭他。
却不想对方竟是三言两语,挑拨他和爹的关系!
高文昌登时面目狰狞,指着林黛玉破口大骂:“你究竟是谁派来的小娼妇,竟敢在我爹面前嚼舌根!来人!给我打烂她的嘴!”
他爹昨儿把胭脂铺子给他,那会儿他就看出老大一脸不乐意。
如今出了这事,指不定这事就是老大干的!
高文昌心底恨极,却见高员外脸色很是不好看。
他的心一下子提住,他爹别是真信了这贱人的挑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