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林黛玉心一咯噔,面上则是一脸无辜。
“爹爹,我没学啊。我是一觉醒来,就知道自己会这些的。”
听及此,林如海满脸不信,睡一觉就会玄门绝技?
那岂不是人人都能会?!
林如海沉着脸,“休要胡言乱语,如此技艺,岂能做梦就能学会!”
林黛玉心底叹气,面上开始急了,“爹爹,是真的!”
“那日我给母亲送完汤药,便去睡了,后来就看见了白胡子爷爷,他说我和玄门有缘,便在梦里教了我许多,可好玩了呢。”
听及此,林如海满眼复杂。
若此事是真的,除非那白胡子爷爷是神仙,那这事倒说的通!
可这世上当真有神仙?
林如海一阵头痛,觉得自己这些年的书,还是读的太少了。
“对了,白胡子爷爷还说,要我将来好生孝敬祖师爷呢。”
望着林黛玉,林如海神色复杂,“你原先怎的不说?”
若是她早些说,自己也……
算了,若当真如此,自己怕是也不信她。
林黛玉登时眨着眼睛,回道:“爹爹没问呀。”
一语毕,林如海被亲闺女噎的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他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
“罢了,你既得了恩,咱们也不能怠慢祖师爷。紫苑你去支五百两银子买些上好的供品。”
林黛玉猛摇头,“爹,钱的事可以,但供品得我自己去买。”
林如海看着眼巴巴等自己口信的闺女,心一软便同意了。
翌日清晨,林黛玉扎了两个揪揪,便让人把紫苑喊过来。
等她一来,林黛玉忽的想起自己那一堆银票来,“我以前的月例银子都放哪儿了?”
紫苑木着脸,“小姐,您忘了?主母在世时,因着您年纪小,就不曾给你添过月例。”
闻言,林黛玉的瞳孔瞬间放大。
她居然是个两袖空空的小姐!
亏得自家还是个士族呢,竟然连个零花钱都不给!
听见林黛玉的话,紫苑抬抬眼皮,“小姐,你今年算足了也才六岁,哪里用得着银子了。”
好吧。
林黛玉蔫着脑袋,跟着紫苑出门采购。
因着买的东西颇多,林黛玉大摇大摆的在前头走着,甚是自在。
彼时,林黛玉还觉得自己过的不如个丫鬟,如今再看到她们提着东西跟在后头,心底莫名平衡了。
眨眼间,天色已过正午。
林黛玉叫停了队伍,转头便进了酒楼。
这会儿正值用膳时分,大堂内人头攒动,幸而紫苑眼尖,瞄准了一个空座。
待众人都坐下后,林黛玉便点了几道菜,就让人先把东西送回去,顺道跟她爹说一声,免得回头他又着急。
紫苑跟在后头伺候林黛玉喝茶。
“小娘子,这处无人,容我拼个座如何?”
虽言语是问话,可人却已经坐下了。
紫苑登时便要开口赶人,林黛玉瞥了眼那人。
年纪约莫十三四岁,模样倒是俊朗。
只是这浑身戴的皆是富贵佩饰,活脱像个行走的钱袋子。
“五两。”林黛玉张口要价,惊得对方登时站起来要同她吵嚷。
此时,小二领着人上菜,立马周旋道:“冷公子,那处已经有了空座,您随我来。”
见状,冷子衍却不干了,一屁股坐下。
他冷哼一声,“小爷今儿还就坐这儿了!”
林黛玉神色不变地摊开手。
冷子衍装作没看见,林黛玉叹了口气,“五两银子不多,不过是算个卦,瞧公子这般气度,不想竟是连五两都拿不出。”
一听这话,冷子衍登时给侍从使了个眼色。
侍从立马掏出二十两送到林黛玉手里。
林黛玉收了银子,便直接起卦“你家祖辈世代作农,如今到你这一辈,有你兄长从商,如今日子过得甚是富贵。”
冷子衍挑了眉,“我如今住在这城里,谁家不认得我,你说的这些,恐怕都是听来的!”
林黛玉丝毫不慌,笑道:“不忙,这还没算完。”
“你这一生,富贵倒是富贵,只可惜命中有两劫,一劫在今,一劫在七年后。若是能安然度过,便一生顺遂安定,若是不能,便是穷苦一生。”
冷子衍自在活了十几年,家中兄长撑着,哪里就能穷苦一生了。
“你一个黄毛丫头,竟说胡话。本公子也来替你算算,你今天必有牢狱之灾!”
话音刚落,冷子衍周遭的下人,作势便将林黛玉等人围住。
林黛玉丝毫不怯,还让紫苑给她盛了碗汤。
早在刚穿来时,就知道在这扬州城内,她爹不说是最大的,可一般人也大不过他去!
林黛玉抬眼,笑着看他,“我再说一句话,你今早得了个新玩意儿,这便是你的劫难。若是尽早送进观里,性命能保,若是不送,性命堪忧。”
“我说的真不真,你且等着看便是。”
说完,林黛玉放下筷子,漱了口。
冷子衍这边听了这话,心里一咯噔。
今早,兄长的确是送了他一件玉如意,那玉质、品相都是极难得的。
他很是喜欢,便是今日出门,他也带着了,如今就挂在自己脖子里头。
只是眼前这小娘子,是如何得知的!
莫非她当真说准了?!
冷子衍面露怀疑,心中到底是不信,啪地收起扇子。
“哼!倘若真是如此,我怎的不知这事是你捣的鬼?”
林黛玉摊开手,“给我一两银子!”
五两都花出去了,也不在乎这一两。
冷子衍抬抬下巴,又给了她一两。
林黛玉揣好银子,立时从袖兜里掏出一张护身符。
“这符你贴身带着,可保你今夜平安,你若信了,明儿一早你再来找我。”
冷子衍捏着护身符,有些茫然,他花了六两银子就得了个这个?!
见林黛玉拿着他给的银子要跑,冷子衍连忙追上去,被紫苑挡下了。
“冷公子不必纠缠,要寻我家小姐,去衙门里找巡盐御史便可。”
这话一出,冷子衍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分明就是官家小姐寻他开心呢!
六两银子买个劳什子平安符,他真是信了她的胡言乱语。
巡盐御史之女都“疯魔”了一个多月了,偏他只是听过的。
不曾想,今天竟是让他给遇上了!
冷子衍立时将那符纸塞进荷包里,怎的也是值六两银子,得捂热乎些再扔!
“咦,这不是子衍兄?真是巧,竟是在这里碰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