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打服了,再讲道理。
柳白咧嘴一笑,抱拳道:“林冲兄弟,请了。”
林冲和鲁智深交好,本不愿出手,但吴用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明摆着逼他给梁山找回面子,只好站了出来。
“张青兄弟,得罪了。”林冲拱手道。
“且慢。”吴用又出声道,“这一回,两位比比兵刃如何?”
柳白心道:好你个吴学究,为了万无一失,竟然还指定要比兵刃?
谁不知道林冲当年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枪法举世闻名。
鲁智深一振手里的水磨禅杖,说道:“大哥,既然要比兵刃,让洒家来会会林冲兄弟。”
鲁智深知道柳白武艺高超,但在兵刃上,只见过他用长陌刀斩杀普通山贼,没见过他与真正高手间的对决。
他深知林冲的枪法极为精妙,自己虽然不能胜之,但也不会落败,所以站出来想抗下这场比试。
柳白明白他的心思,便拍了拍鲁智深的肩膀:
“兄弟,你尽管歇着,区区比试,我心中有数。”
孙二娘也宽慰他道:“二弟,听你大哥的,他有这能耐。”
鲁智深见孙二娘也这么说,点头道:“大哥,那你千万小心,林家枪法变幻莫测,不可小视。”
另一边,两个喽啰已经取来了林冲的白蜡杆花枪。
林冲马战惯使丈八蛇矛,步战惯使花枪。
花枪杆细头小,轻便灵活,白蜡杆弹性极好,虚实相生,更能施展出林家枪法的变幻之妙。
柳白看见林冲的这杆花枪,将手背到身后,苍啷一声,手上现出了短刀“逆鳞鬼刃”。
梁山众人一看柳白用的竟然是短兵刃,松了一口气,都觉得这场比试林冲稳了。
常言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但林冲的枪法招数,偏偏专克短兵刃,因为他有独门的振枪抖枪绝技。
柳白见梁山众人神色突然放晴,知道他们认为自己赢不了林冲。
他提着“逆鳞鬼刃”走到场内,大声道:“来吧,林冲兄弟,不要让大家等得心焦了。”
林冲手握花枪,走到距离柳白八尺开外的地方,拱手道:“张青兄弟,得罪了。”
话音一落,他手中的花枪如银龙出洞,高速旋转着朝柳白搠来。
这一枪看似中路直进,只要柳白一动,林冲就能生出九种变化来。
这叫“一龙九相”,是林家枪法里的至高枪术,需要眼力、腕力、臂力、腰力四力浑成一体才能施展出来。
梁山众人见林冲上来就使出至强一击,忍不住齐喊了一声“好!”
花枪节节挺进,每进一寸,气势便增一分,枪尖距离柳白尚有三尺,锋锐的气劲已经将柳白的衣衫迫得紧紧贴在身体上。
鲁智深、武松和孙二娘看到林冲的这一枪,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都觉得倘若换成自己面对林冲的这一枪,只怕是凶多吉少。
柳白静立不动,任由迫体的气劲寸寸增强。
梁山众人见柳白自林冲出枪那刻起,连根手指都没动过,个个心头一震:莫非这张青吓傻了?要是林冲一枪捅死了他,可就麻烦了。
枪尖继续突进,迫体的气劲猛增到了顶点,距离柳白的咽喉只有三寸距离。
就在此时,柳白瞬间动了。
他右手倒提短刀,“逆鳞鬼刃”的刀柄倏然升至花枪的枪头和白蜡杆连接处上方。
“嗤……”一声丝滑的脆响。
花枪的枪头嗖地一声旋飞出去,“夺”地插进了地里。
“嗤”声再起,柳白的刀刃贴着白蜡杆,瞬间滑过五尺距离,斩向林冲的左手手指。
林冲一惊,右手运劲,一抖枪杆,掌中银龙瞬间变出“饕餮相”,枪杆先粘后甩,想震开柳白的短刀。
柳白冷笑一声,短刀反打,使出“天龙八击之镇狱击”,劲力如重狱临世,压住枪杆的重重荡劲,“凶恶饕餮”秒变“趴地忠犬”。
什么?
林冲大惊,自他的林家枪法大成以来,从未有人能将他手中花枪变化出的“九相”之一硬生生地压制住。
惊疑间,柳白的短刀已经滑向他的十根手指。
“撒手!”
柳白暴喝一声,“逆鳞鬼刃”骤然加速,眼见就要削断林冲的十指。
林冲被逼至绝境,只好松开双手,他身形一晃,正欲空手入白刃时,发现对方的短刀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场中央,柳白左手握着被削断枪头的白蜡枪杆,右手短刀抵住林冲咽喉。
此时,距离林冲发动第一攻,才过去了几个眨眼瞬间而已。
梁山众人全部呆立当场。
没有人会想到,明明顷刻之前,还稳占上风的林冲,竟然瞬息之后,就一败涂地。
不但输了,而且连兵刃也被对方夺了。
名震天下的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败得颜面扫地。
鲁智深、武松、孙二娘三人相视一笑,都心想:大哥还真是神人,连林冲都撑不过三招,简直天下无敌。
柳白收回短刀,洒然道:“林冲兄弟,至强则僵,你把力道用满了,就生不出新的变化来,那一瞬间虽短,也会任人宰割。”
林冲的双目骤然亮起,单膝跪地道:“原来如此,多谢张青兄指点。”
柳白将他扶起:“智深是我二弟,他和你情如兄弟,自然你也是我兄弟。”
林冲动容道:“大哥,小弟唐突了。”
吴用见林冲输得彻底,知道对方实力之强,简直盖世绝伦,心中明白此人万万不可得罪。
他凑到晁盖耳边,低语道:“寨主,此人武功盖世,只可结纳,不可为敌。”
入云龙公孙胜也轻声道:“军师说得不错,此人气象非凡,不似凡俗之人,不可轻慢。”
晁盖点头,哈哈大笑着走上前,对柳白拱手道:
“精彩,精彩,今日张兄,让我等大开眼界,世上竟真有你这般的盖世豪杰,我晁盖服了。”
柳白心道:哼哼,果然拳头硬就道理大。干趴了你们寨子里的第一猛将,马上就都没脾气了。
“客气了,晁天王,我们此次来山寨,并非是来比武逞强,而是有一件事关梁山安危的大事,要和晁天王商议。”
“哦?且到厅里坐下说话。”晁盖手一伸,将柳白等人重新请回了聚义厅。
早有喽啰搬来客座,让柳白四人坐下。
晁盖问道:“张兄,究竟是何事?竟关乎我梁山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