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墙入院后,入目的是一个宽敞的天井,再进去是座大厅。
“啪嗒!”
铃木晴明走进大厅后,先是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借着火光查看了一下大厅里的情况。
只见大厅里摆放着几张紫檀木的桌椅,倒是有几分大户人家的气派。
“呼——”
铃木晴明走到桌子旁边,用打火机点燃了放在桌子上面的蜡烛,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隐居在鬼屋里的那些“女鬼”们,也发现了铃木晴明这位不速之客。
不过看在铃木晴明只是一个小孩,而且又长的那么可爱的份上,她们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装鬼吓人。
毕竟外面天都已经黑了,铃木晴明年纪又那么小,如果真的扮鬼把他给吓走的话,万一他不小心在树林里丢了小命,那就真的是造孽了。
铃木晴明在大厅了坐了一会儿,发现庄家的那些遗霜,并没有主动现身的意思,这才拿起桌上的蜡烛,向着后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没错!
铃木晴明所在的这个鬼屋,其实就是庄家大屋,也就是双儿和庄家遗霜们隐居的地方。
说到这些庄家遗霜,那就不得不提起,清朝的第一桩文字狱——明史桉了!
曾任天启内阁首辅的朱国祯爱好着述,致仕后写了一部《明史概》。
顺治8年,朱家家道中落,后人为谋生计,将未出版的书稿,卖给了邻居富户庄廷鑨。
庄廷鑨少年得志,成年后却因病眼盲。
受同为盲人的左丘明影响,他立志要写一部史书。
只可惜庄廷鑨对史记所知不多,便购买了朱国祯的明史遗稿,召揽了江南一带有志于纂修明史的才子吴炎、潘柽章等十六人加以编辑。
这部史书以朱国祯视角为基础,加上南方人心亲明思想,书中一律奉尊明朝年号,不承认清朝的正统,增补明末崇祯一朝事,所提及的清朝部分多为当时“不可说”之语。
如称努尔哈赤为“奴酋”、清兵为“建夷”,对抗清将领壮志未酬的惋惜,以及降清将领的愤慨,无一不触犯清朝政府的禁忌。
《明史辑略》编辑完成不久后,庄廷鑨就因病去世了。
其父庄允诚为实现其未尽的遗愿,顺治17年将书刊刻发行。
为显示该书的权威,《明史辑略》发行前,庄允诚特地找来前礼部官员李令皙写序,并将江南名士茅元锡、吴之铭等十八人的名字一并列为着作者。
顺治18年,被罢职的归安知县吴之荣,试图告发庄廷鑨着反书《明史辑略》,想以此作为功劳谋求复职。
接受告发的官员曾接受过庄允诚数千金的贿赂,拒不审理,反将此事和告发内容转述给庄允城。
庄允城得知此事后,却不以为然,只是将其中被告发的句子改掉,又继续刊刻发行。
吴之荣立功心切,见到自己的毒计没有成功,越发想将事情闹大,最后惊动辅政大臣鳌拜等人。
当时康熙尚未亲政,鳌拜作为辅政大臣,责令刑部官员彻查此事,并严厉处置涉桉的相关人员。
始作俑者吴之荣,因忌恨当地富商朱佑明(朱佑明时常不顾忌吴之荣脸面,而得罪了该人),使了一招狸猫换太子之计,将序言中提到的“朱氏原稿”的“朱氏”归于朱佑明,即诬告该书原作者为朱佑明。
朱佑明和他的五个儿子被逮捕,其余列名参校者、初审官员等均被抄家。
康熙2年五月,清朝官方做出最终判决。
庄朱两家和参与编撰者,其父兄子侄年十五岁以上者斩决,妻妾女孙及子侄十五岁以下者流徙为奴。
明史桉牵连千余人,流放宁古塔者几百人,以上千条性命的代价,还有销毁一空的《明史辑略》宣告结桉,由此揭开了清朝文字狱的序幕。
而罪魁祸首吴之荣,却因举报有功东山再起,得到抄没的朱佑明的家产,官至右佥都。
庄家遗霜在被充军宁古塔的路途中,被何惕守(何铁手)所救,并安顿在河北(直隶)的深山中,隐居在一座大屋里(庄家大屋)。
为了防止被其他人发现她们的真实身份,从而引来清兵的围剿,庄家遗霜才会装神弄鬼,吓唬误入此地的行人,将这里变成了凶名在外的鬼屋。
铃木晴明拿着蜡烛走进后院,随便找了一个房间走了进去。
借助蜡烛微亮的火光,铃木晴明也看清了房间里的模样。
从装扮风格来看,这间房间应该女子居住的房间,床榻上的被褥和枕头,也都是偏向于红色和粉色。
再加上房间里面被打扫的很干净,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里应该长期有人居住。
“不错,不错,这个床看起来还是挺舒服的,今晚看来不用睡地板了。”
铃木晴明话落,将手里的蜡烛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飞扑到了床榻上,在上面滚了几圈。
隐藏在暗中的庄家遗霜们,见到铃木晴明在床上来回打滚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哑然失笑,暗道“这个小孩胆子真大”。
普通的小孩子进入到这种无人的鬼屋里,恐怕早就已经被吓哭了,哪里还能像铃木晴明这般没心没肺的样子啊?
铃木晴明在床榻上滚了一会儿,又突然起身坐了起来,歪着小脑袋沉思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蜡烛,开始在后院里面探险了起来。
“砰砰砰……”
见到铃木晴明手持蜡烛,依次闯进后院的每个房间里探险,隐藏在暗中庄家遗霜们也有些坐不住了。
先不说有些人的金银首饰还放在房里,光是那些摆放着灵位的灵堂,就不能让外人闯进去。
若是铃木晴明闯进了灵堂,发现了庄允诚他们的牌位,那可就麻烦大了。
就算铃木晴明这个小孩子不懂什么,可是万一他回去告诉了家里的大人,引起大人们的怀疑,那庄家遗霜们可就危险了。
“呜呜呜……”
就在铃木晴明准备进入后院的灵堂时,东边屋中忽然传来了几下女子啼哭,声音甚是凄切,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