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觉得自己的大脑晕乎乎的，大概这就是脑袋进水的表现了。
他感觉到一阵尿意，起身进了卫生间。
他住的北向次卧，和主卧之间隔着一个卫生间，在洗脸的时候，听到了父母悄悄的说话声。
母亲守着小卖部，父亲跑着出租车，这个时间点，两人应该是刚回来。
冯乐的家庭条件一般，尤其是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张嘴吃饭。
半大小子，吃垮老子，三个人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吃东西比成年人还多。
也因为如此，父母才回来的更晚一些。
今晚晚上九点之后小卖部的基本上没人卖东西了，不过偶尔会有秋裤外面穿羽绒服的家伙进来买上一包烟或者成人用品，这都是刚需，冯母不愿意放弃这部分客户。
冯父也同样，前半夜火车站有七八趟车，他都很熟练的记下下车时间，跑到那个地方揽活。
两个人没有大本事，都是用自己的辛苦，经营着这个家。
“……我听小区的老乔说，他给儿子买了一套衡中的模拟题，花了200多块钱，孩子练得如痴如醉，你抽空的时候也给孩子买一套吧，价格虽然贵点，但最多我们不吃猪肉就行了。”冯母悄声说道。
“明天我跑空车路过书店的时候买吧，也算是给孩子的惊喜。”冯父打了个哈欠，接着说道，“不吃猪肉也没什么，买只鸡炖炖，不比猪肉好吃？价格还便宜。”
“成，周末给孩子补一补。”冯母说道，“你们家儿子正长身体的时候，千万别亏了，这时候补不上来，以后就很难调了。”
“别说冯乐了，左右佳也得吃好的才行。”冯父说道，“要不，你买只大点的鸡，一只恐怕都不够吃的。”
“我知道了。”冯母停了一下，说道，“我看别人家的孩子都报特长班了，冯乐就算了，你说两个孩子是不是也给她们报班？”
“报，得报啊，女孩子要富养，有点特长，长大了不吃亏。”冯父说道，“你看着办吧。对了，左右佳都喜欢什么啊。”
“一看你这爹就是在散养孩子，自己孩子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冯母说道，“左佳文静，问她也不说。不过右佳好动，我问了，小区后面的那家跆拳道馆正好搞元旦活动，我给右佳交上钱了，人家还送了道服和道鞋，周末就能去上课了，第一节课还是试听课，多赚一节。”
“女孩子家学跆拳道，会不会太暴力了？”冯父小声说道。
“你懂什么？我也不要求她除暴安良，有个防身的本事不挺好吗？右佳长得这么漂亮，得有点防身本领才行。”
“你想自夸你就直说。”冯父说道，“左佳不漂亮吗？”
“左佳多文静，根本就不会惹上坏人。”冯母轻声说道，“你的手别乱动。”
“你说的有理，你说的都对。”冯父又打了个哈欠，说道，“实在太困了，睡觉。”
“不是说睡觉嘛，你干嘛……”冯母的声音越来越小。
冯母别看是看店的小老板年，其实并不显老，而且正是风韵犹存的年龄，至于模样，看双胞胎就知道，算是上等俊俏了，这也难怪冯父半夜要开车。
此处省略一万五千字。
冯乐尴了个尬，搓了一把脸，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拿起手机，冯乐打了一个字：“在？”
神器推广员：“不要问我在不在，直接说事情就好。”
呃，怎么听起来和.asxs.责编的话那么像？
冯乐：“我想清楚了，愿意签这份合约。”
神器推广员：“那真是太好了！你看一下，档案袋里有一张纸，上面写的是签合同注意事项。”
冯乐：“我看到了。”
他抽出了一张不同颜色的纸，看上面的字。
请在神器推广合同上亲笔签名，签名要用正楷，不要潦草，真名签名简繁体需与提供身份证件上保持一致。
【除了以下地方签名之外，其他地方都不要填写，日期也不要填】
A.第9页右下角--“乙方”签真名、“乙方昵称”签昵称；
B.资料表下方--“签名”签真名；
C.保密条款下方--“乙方”签真名；
D.声明书下方--“声明人”签真名；
E.本人身份证件下方--“本人签名（真名）”处签真名，“昵称”处签昵称。
【若您还未成年，请您的法定代理人在“法定代理人同意书”和法定代理人身份证件页上的“法定代理人签名”，3处签真名，需法定代理人本人亲笔签名。】
……
好吧，你们这么大的推广公司，合同签订注意事项居然是抄的，回头我告诉.asxs.去。
冯乐想了一下，打字道：“我签的真名，不过在网上测评时，能不能不用真实的身份？”
神器推广员：“冯先生你有顾虑？”
冯乐：“是的，我们这个朝阳群众很厉害，而且喝茶很贵。”
神器推广员：“作为您的合作伙伴，我有义务提醒您，一旦您选择隐藏真实身份，可能会面临无法收获名望和收益的。不过其他位面的合作者也有类似的要求，这一点，我遵从您个人意愿。”
冯乐快速打字：“我确定隐藏身份。”
神器推广员：“好的，请问您还有疑问吗？”
冯乐：“有，我可是看了三个小时的。比如关于收益权限，如果我隐藏身份，视频或者直播收入都会以‘一个好人’的名义捐赠给慈善救助基金白十字会。如果我做得好，那么视频的打赏、流量分成将是一笔可观的收益的。你应该知道，我家境很普通，这笔钱能大大改善家庭条件的。”
神器推广员：“对不起，冯先生，既然要隐匿身份，您自然就不能获得收益。”
冯乐：“那为什么就捐给白十字？”
神器推广员：“因为您在测评神器时有可能会造成一些意外，捐给他们用作慈善救济，也算是对测评危险性的一个补偿。”
冯乐：“那么你就没考虑到我测评神器也会受伤吗？”
“十字会基金会全额对您就行救治的。”神器推广员打字道，“所以请您放心，这个福利会一直伴随着合约期。”
冯乐心中暗道，好吧，我宁愿不要这个福利。
冯乐再次扫描合同，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在鼓励他公开身份。”
神器推广员：“实不相瞒，是的冯先生，公开身份才是对产品进行推广的最佳选择。作为推广公司的一员，我自然希望通过您的测评，让产品获得很高的关注度。”
冯乐：“我觉得你是为了刷业绩。”
神器推广员：“我们是合作关系，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冯乐：“那行吧，肾宝。”
神器推广员：“就是呀，要知道隐藏身份，会让公司投入更多的资源，其实并不利于公司和您的长期合作。当然了，我本人还是十分看好和您的合作的。”
冯乐摇了摇头，打字道：“好吧，我决定了，继续隐藏身份。”
神器推广员：“？”
冯乐：“前置条款，没得商量。”
神器推广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