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钢刀原是侍卫扔出,掷向赵念彤,哪儿知赵念彤身法一变,不经意间便躲了过去。恰巧寇长兴正站在身后,钢刀便径直向他袭来,若不是潘素玄身手矫捷,寇长兴此时已成了刀下冤魂。
那侍卫见自己险些误伤大人,吓得急忙从地上爬起,跪倒在寇长兴面前,磕头如捣蒜,大声道:“小的罪该万死,求大人治罪!”
寇长兴未怒反笑道:“起……起来吧,你不仅无罪,大……大人我还要谢……你呢!”侍卫一听,愣在那里,不知是否应该起身。
潘素玄先将柳儿扶起,又对那侍卫说道:“愣着干嘛?还不快搭把手?!”侍卫急忙站起,与潘素玄合力将寇长兴扶到床上。
寇长兴缓了口气,对四个侍卫道:“今日你们护……护我失职本该受罚,不过老爷我……我今天高兴,免……免了你们的刑罚,但今日之事若……若泄露出去,可别怪我不……不客气!”那四人急忙躬身道谢,寇长兴又从怀里拿出四块碎银分给侍卫,随后挥了挥手,将他们撵了出去。
柳儿见寇长兴说话时大汗淋漓,心疼道:“很疼吗?我去找药,等着我。”刚站起身,寇长兴便将其拉住,道:“没……没关系,你别走,走……走了会更……更疼。”柳儿脸色一红,缓缓坐下,对潘素玄道:“不知公子身上可有止疼药,能否赐予一些。”
潘素玄点头,从腰间拿出一瓶跌打药,掀起寇长兴的衣服,见其小腹处印着一块暗红色的掌印,不由得责怪赵念彤下手太狠。柳儿见潘素玄将跌打药倒在手中,欲向伤口去涂抹,开口说道:“我来吧,将这些都涂上吗?”
潘素玄道:“是的,这瓶药分四次涂完,伤势便可痊愈。”柳儿接过药瓶,甚是感谢,小心翼翼地将药末均匀涂在伤口上。
赵念彤在旁则看得一头雾水,拉了拉潘素玄的衣袖,小声问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潘素玄见柳儿已将药沫涂好,又递给她一颗红色药丸,让寇长兴服下,这才站起身,对赵念彤道:“我们去隔壁说。”
二人来到隔壁房间,赵念彤道:“我是不是打错人了?”
潘素玄点了点头道:“不过也是好事。”赵念彤羞愧道:“师兄,你别取笑我了,我是真的怕柳儿姑娘被那姓寇的欺负了,所以才动手的。”
潘素玄笑道:“我可没半点取笑你的意思。你要是不动手,他们不知何时才能消除隔阂,你这么一闹,恰使二人患难见真情,冰释前嫌,你说这是不是好事?”
赵念彤半信半疑道:“真的?师兄你可不要骗我!”潘素玄摇头笑道:“你啊,难道你没看出柳儿姑娘是那寇大人是老相识吗?”
赵念彤道:“我知道啊,但是谁能想到他们之间居然还有一段未了情缘?”潘素玄正想回答,忽听身后有人说道:“不怪这位公子,这段往事连奴家本人也都快忘干净了。”
二人回头一看,见柳儿姑娘正站在门口,笑着道:“奴家另选了个房间,摆好了酒菜,想请二位移步小聚,不知可否?”潘素玄道:“姑娘盛情在下心领了,只是我们还有事在身,改日再来叨扰。”
柳儿道:“既然二位公子还有要事,奴家也不再挽留,只是有件事,长兴让我务必转告二位公子。”潘素玄微微一愣,心想:“什么事情寇长兴不能当面告诉我们?”
柳儿看出了潘素玄的疑惑,接着说道:“长兴说此事事关重大,自己曾立下重誓不能与人说出,但二位公子是我们的恩人,长兴感念二位的恩德,因此将此事写在纸上让奴家交给公子。”
潘素玄接过柳儿递来的纸条,打开一看,上写八个字“擂台危险,切勿前往”。
赵念彤看了一眼,厉声道:“这什么意思?你们要做什么?”柳儿笑道:“公子您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奴家只是将纸条交给二位公子,至于上面什么写了什么内容,我并不清楚。”
潘素玄道:“寇大人可在隔壁?”柳儿道:“长兴服下公子所赠的药丸后已经睡下,公子是想找他问个究竟吗?”
潘素玄点了点头,柳儿续道:“我看没这个必要了,长兴若是想说,便会当面说予公子,也不用奴家在中间传话了。”
赵念彤哼了一声道:“你们不说,我们还不想问呢!师兄,我们走!”潘素玄向柳儿姑娘抱拳道:“多谢姑娘提醒,在下告辞!”
柳儿望着两人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心想道:“可惜这么善良的两个人,终究要葬身火海。”
二人来到门口,那两个伙计早已离去,抬头看看月色,已是三更时分,潘素玄道:“现在我们可以回客栈了。”
赵念彤道:“纸条的事难道不告诉陈老将军?”潘素玄道:“不急,我总觉得寇长兴所说必与客栈里那几个箱子有关,等把事情查清楚再告诉他们也不迟。”
赵念彤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潘素玄道:“那几个箱子放在屋后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掌柜的应该会趁我们离开之时,将箱子藏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赵念彤这才明白,拍手道:“所以趁他们大意之时,我们来个回马枪,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潘素玄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客栈距此不远,二人展开轻功,不过一杯茶的功夫便已赶回。刚到门前,就见拴马桩旁停了一辆马车,店里的伙计正将一个个箱子往马车上抬,车旁的掌柜的轻声吆喝道:“动作快点,天亮之前还得赶到青龙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