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别的时候,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家长里短。
但是结合当今的世情,问题就有些大了。
此事,也是在映射皇家。
如今的朝堂上,太上皇和皇帝二圣同天。
皇帝已经掌握了不小的权力,但是,太上皇的那一批旧臣, 现在还身居高位。
皇帝迫不及待,想要把太上皇手里的权力,全部夺走,让太上皇在宫里面,像个普通老人一样,乖乖养老。
大理寺的这件桉子,不管是怎么判, 都要得罪一个大人物, 要么是得罪皇帝, 要么是得罪太上皇。
但是,这两个人,岂是普通人有资格得罪的。
只要被记住名字,那就肯定讨不了好。
大理寺的官员们,都不敢审判这件桉子,大理寺卿头疼的不行,他一样不敢。
他虽然位高权重,但是,真要是被皇帝,或者太上皇给记住,那还能有他的好吗?
无奈之下,大理寺卿只好找上了贾蓉。
从官位上来说,贾蓉是大理寺卿的下属,但是,因为贾蓉的另一重身份, 大理寺卿在见到他的时候, 还是恭敬行礼。
“参见宁国公。”
贾蓉看到大理寺卿对他行礼,立马道:“大人不必多礼, 在这里,我只是大理寺的一位寺正。”
他不是一个喜欢端架子的人,只要别人有礼貌,他也不会以势凌人。
“宁国公过谦了。”
大理寺卿在贾蓉的面前,一副卑微的样子。
其实以他的身份,面对四王八公,也不必这样,只是,他想拉贾蓉背锅,所以,态度才会这么谦卑。
“近日,一老翁在大理寺,状告儿子不孝的那件桉子,宁国公应该也听说了,官吏们都怕惹祸上身,不敢审判。”
“只是,如此一来, 我们大理寺作为司法部门,威严何在。”
“宁国公, 不知你能否接手这件桉子?”
大理寺卿一副商量的样子, 把找上贾蓉的目的,说了出来。
以贾蓉的身份,他也不敢强硬安排,所以只能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而且,这是一个大坑,所以大理寺卿,也感觉有些愧对贾蓉。
贾蓉想了一下,道:“好,这件桉子就交给我吧。”
他这些日子,沉迷于研究道术,大理寺的工作,也被他放下,眼下也该动一动了。
至于旁人在乎的那些事情,他倒是无所谓。
反正一切都有法可依。
谁要是因此找他的麻烦,那也别怪他不客气。
大理寺卿看到贾蓉答应的这么爽快,心里反而更加愧疚,他提醒贾蓉道:“宁国公,圣上和太上皇,都在关注这件桉子,实在不行,你就拖下去。”
“等圣上和太上皇忘记这件桉子,你再审理就是。”
大理寺卿给贾蓉出主意。
“不必,又不是什么大事,整件桉子都有法可依,也没有什么为难之处。”
贾蓉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打发走大理寺卿之后,就吩咐手下的官吏升堂。
……
旁人顾忌这,顾忌那的不敢判,贾蓉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他体验不同的人生,做人行事,只求自己念头通达。
国朝以孝治天下,王夫人作为嫡母,对贾环这个庶子极尽欺压,贾环都不敢有不满。
贾蓉对于封建时代的愚孝,自然是嗤之以鼻。
但是,一个当儿子的,惦记着老父亲的棺材本,这很明显是不对的。
所以贾蓉升堂之后,就直接宣判,是儿子的过错,对其进行教育,让其不许再打父亲棺材本的主意。
说到底,那钱都是老人的,愿意给谁,那是老人的自由,子女想要算计,便是子女的不对了。
都是第一次做人,没有谁天生就该对谁掏心掏肺。
真要按照法律,不孝完全可以治罪了。
但是,贾蓉不是一个不懂变通的人,所以只是对老人的儿子,进行了一番批评教育。
要是还不愿意改正,那就不要怪他公事公办了。
一件让大理寺无数官员告假的桉子,就这么轻易,被贾蓉解决。
等他判完桉子之后,旁人议论纷纷,贾蓉自己,反而没有当一回事。
……
林冲作为宁国府的家将,知道这件事后,在贾蓉的面前叹道:“主公,今上正在想方设法,取走太上皇手里的权力。”
“你实在不该接手这件桉子,更不该做出这样的判决。”
他现在作为宁国府的家将,与贾蓉,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且,他还得罪了太尉高求。
如果贾蓉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他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不过是一件小事,也值得你们这样说。”
贾蓉本人倒是不以为意,他也不想,在一件已经审判完的桉子上多说。
所以,贾蓉说了一句后,就换了一个话题:“高求最近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林冲道:“没有。”
“我现在毕竟是宁国府的家将,高求暂时,还是不敢得罪宁国府的。”
林冲说完,认真看着贾蓉道。
“主公,你是一位好官,只有你这样的好官,才能让老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我林冲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也会保护主公。”
林冲表现的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他的心里面,确实是这么想着的,没有一点虚假。
贾蓉看到林冲这个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就我这样的性子,说不定哪一天,就要你保护我杀出皇城了。”
他也知道自己的性情,他和普通的人类,还是有区别的。
旁人做事,会讲究一个得失,也会考虑,这后果,自己能否承担的起。
但是,他不一样,他做事的时候,只讲究自己想不想做。
旁的什么都不在乎。
在这样一个封建时代。
真要有一天,到了需要杀出皇城的境地,也并非不可能。
林冲听到贾蓉这话,眼睛都不眨一下,便诚心道:“愿为主公效死。”
表完忠心之后,林冲犹豫了一下,又对贾蓉道。
“主公,我有一位至交好友,他乃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昔日我被流放沧州时,多亏他一路照顾。”
“此人武力高强,性情高傲,主公若是能收伏他,假以时日,必是一员勐将。”
(PS:前面写错了,王善保家的是刑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才是王夫人的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