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挖好了沟槽,打好了地基。
不过这水泥干起来需要时间,就算是最近两天的天气比较暖和,最起码也得三天才能继续再干。
不过,泥瓦匠们也没闲着。
房子里面要刮一层大白,还要垒一个壁炉,这活他们没干过,干起来速度有些慢。
这个弄完,两个房子里面还要铺木地板,现在的木地板都是真实木的地板,表面朝上的一层抛光打蜡,之前十天没有动工都是在等这个。
院子进门后的两侧还要垒一个花坛,这活的工程量也不算小。
到了第二天傍晚,易传宗的活也来了,一堆的汉白玉石板,他需要在上面进行简单的凋刻,走水是一方面,主要还是要美观。
这是一个大活,院子地板上面要用这个,花坛表面也要贴一层这个,边角的位置他还得磨成弧角,就算是壁炉上面都得贴这个。
甚至他还多买了两块不算小的石头,一个是用来做马桶的,娄晓娥现在还能蹦跶,再过几个月开始显怀,到了后面蹲着上厕所太难受,也有些危险。
剩下的就是一块是用来做石桌的,他准备在院子正房的两边种上两棵国槐,树下再安上一张石桌,到了夏天的时候两口子坐在树下喝喝茶,或者是吃个饭都非常有情趣。
想法很美好,完成起来时间就紧张了,他只请了两天的假期,这石头第二天才过来的当天没法干。
紧赶慢赶,从傍晚开始花了四个多小时的时间将壁炉的石凋板给做了出来。
到了第三天他就上班了,还是那个能束缚炸药的设备,这活贼难干,光设计就花了好些天,上班的这一天才刚开始动手干没几天。
有这活压着,他也没法提前回去,只能下班之后回家晚上加班,为自己的小窝努力。
又过了一个星期,家里总算是装修好了。
至于门口那两块巨大的汉白玉石头,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易传宗一直没有时间来处理这个东西。
现在,易传宗正拉着娄晓娥往院子里面走呢。
“哎呀,你那么着急干什么?我又不是没有去过。”
“走,我带你看看,现在收拾干净,绝对让你大为改观。”
娄晓娥不情愿地被易传宗搂着前进,她现在脑子里面还是那副断壁残垣的景象。
她转头凶道:“你把以前的门窗都给拆了,哪有你那么装修的?”一抬头看见那两块竖起来老高的石头,她的火气就更大了,“还有这两块东西,那么高看这还怪瘆人的。”
易传宗开口解释道:“我这不是还没抽出空来凋刻吗?我凋的那个壁炉你应该看过吧?是不是很漂亮?”
娄晓娥撇了撇嘴,“这就是你跟老莫里面苏联那两个小姑娘聊了二十多分钟的理由?那东西都没法做饭,光看着好看了。”
易传宗有口莫辩,他真的只是在询问人家壁炉的注意要点。
而且,这壁炉虽然带着个炉字,但其主要的功能是取暖,并不是做饭。
“也不能这么说嘛,我造个架子放在里面,烤地瓜,烤肉还是非常好用的,等我点着之后,你就知道多么漂亮了。”
“现在我先带你去看看新家,你之前来的几次都在施工,地砖也没有铺好,根本看不出多么漂亮,现在几位师傅走的时候打扫出来,看着绝对不一样!”
说完,易传宗兴高采烈的去开门,娄晓娥也是打起精神朝着里面看,对于新家她还是很期待的。
门打开。
一眼望去,院子里面不再是像以前一样是青灰色,也不像是装修时黄黑色泥土外翻的景象。
此时,院子里面一片雪白,中央位置还印着一朵巨大的莲花,周边也是有一簇簇或大或小的雪白莲花,看起来不像是院子,反而像是池塘。
而在远处,本来的颜色发暗发灰的门窗都换成了整套的红木门窗,看起来有一种鲜艳的感觉。
正房左右的两株国槐生长在圆形的树台里面,碧绿的槐树加上鲜红的门窗充满着生机。
易传宗很是得意地说道:“怎么样,中间的如意莲漂亮吧?不只是现在看着好看,月色下也有清晰的莲花光影,下雨的时候还能稍微蓄水,到时候层次感就更强了。”
娄晓娥脚步轻快地走进院子,一转头不再是裸露着红砖的石台,本来的石台上面铺上了一层光滑的汉白玉石,而在侧面则是凋刻着无数中花朵的石凋,边缘是古怪的花纹围起来。
花纹的形状是四个朝向不同的‘己’字型围成的正方形,看起来有点旋转的感觉。
“好漂亮啊,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一转头,娄晓娥的眼神有些怪异,西边最南侧建筑上面的门分明就是他们家之前的门,竟然被安在了这里,她伸手指着问道:“那里应该是厕所吧?”
易传宗点点头,道:“没错,我严格按照之前的设计来进行的,最多就是考虑了几位师傅的意见,面积方面稍微调整了一下。”
娄晓娥脸上的笑容不断放大,这个院子换了一层地砖之后看起来无比整洁,这些凋花也是分外美丽,就连本来的房子都看起来焕然一新,这种装修效果完全符合她的预期。
“外门那两块大石头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工?”娄晓娥有些期待地说道。
易传宗苦笑了一下,“这可是个大活,我要是正儿八经地干也得一个多月才能弄完,但是我平时要上班,一个星期有三天得去医馆,四五个月估计都干不完,等工厂里面的活不忙吧,要是我能翘班的话,两个月应该能做出来。”
娄晓娥出声安慰道:“那么着急做什么?这样你得多累啊,这些天你都是忙到十二点钟才回家睡觉,今天能做出来就行了,不行咱们就请人来做。”
易传宗连忙拒绝道:“那可不行,这可是我的活,哪里能让别人来做?大爷想碰一下我都不愿意。”
娄晓娥抿着嘴偷笑,伸手啪了他的胸口一下,“你就给一大爷一块石头让他玩一下,你护得那么紧,让他郁闷了好多天。”
易传宗微微挑眉,略微松口,“那行吧,过两天我用肥料给他磨两个珠子让他没事的时候盘着玩,毕竟都过了四十五岁,年龄那么大了。”
娄晓娥偷笑了一下问道:“咱们什么时候搬过来?”
易传宗想了一下说道:“下个月吧,再从那边住一个星期,然后挑个日子搬家。”
娄晓娥点点头表示同意,忽然,她想到了在这边干活的六个人,他们不只是要中午管一顿饭,还得给人家工钱。
“人家的工钱和砖瓦水泥的钱,你给人家结了没有?”
易传宗直接回道:“结了,今天下午我回来的时候人家正好打扫完,我直接就给他们结了。洪师傅一天是一块五,剩下的泥瓦匠一天是七毛,九天总工是四十五。砖瓦水泥之类的总共是两百九十七块三。”
娄晓娥皱着眉头眼神狐疑地问道:“大爷没有给你钱,你也没有从我这里拿钱,家里的小黄鱼你也没有动,你从哪里拿的钱?”
易传宗朝着院子面外看了一眼,然后跑过去关上门才返回来,他凑到娄晓娥的耳边小声道:“咱爸给我的那本书不是藏着黄金的地图吗?我前些天去挖了一处埋在家里了,然后顺手卖了两个。”
其实娄父没走的那两天他就抽空去那些地方把东西给挖出来了,他也怕地图不够准确,万一要是没挖到那就有乐子了。
索性,探探地方的功夫就给挖了出来,反正就是过去之后挖个坑的事儿,都是在树跟前,左右不过是一米半的深度,只要找对了地方很简单的一个事儿。
一吨重的黄金也没多少,要是实心的,最多也就是一个平方,高度大约五厘米厚。
因为娄父当初是用木盒装的,看起来比较多一些,十个二十厘米高的长木盒摞起来。
现在这些东西都放在了随身空间里面,占了一立方米的空间。
娄晓娥小心地问道:“你挖了之后放在哪里了?”
易传宗细声回道:“就是西北边的树旁边。”
娄晓娥轻轻点点头,她的心理还是有些紧张。
易传宗见她这模样轻声安慰道:“别乱想了,后面的我不放在家里了,要不然你的心里老是惴惴不安的,就树下边那些我也找机会换个地方埋。”
“其实,那半年的功夫,娄三他们零零散散地带走了也不少,这些都是些带不走的东西。咱爸那边要是开始做起生意,左右不过是几年的功夫就赚出来了。”
娄晓娥转头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这人对钱就没有什么概念,对这钱也是没有贪念,要不然娄父也不可能那么放心的将钱交给他。
娄晓娥都起嘴很是不满地道:“你又藏私房钱。”
易传宗不禁苦笑起来,其实他花的都是从系统里面领的钱,还有花姐姐当初给他的小黄鱼。
过年之前他买完手表之后剩下一千五左右,过年的烟花爆竹,吃喝玩乐,约会、送礼花了一百五十多。
到给乡亲们买猪的时候过了两个月,大约领了二百六十块左右的救助金,两个月零食、听曲、喝茶之类的消费了一百块多,这就还是一千五,买完猪崽剩下近一千一。
如今四月二十七,差不多又是一个月,不过这段时间他的救助金涨了,一天变成十块左右了。
一个月就是三百,差不多就是一千四,他这个月消费不多,花姐姐吃穿不愁买的东西也不算多,秦淮茹一共也才给她四五十块钱,这就剩下一千三。
这次装修花的钱不少,门口两块大石头就花了三百九十块钱,西边盖了一间长房花了三百四十二。
后面的汉白玉地板花了也不少,看着就是铺铺地面,但是经不住这面积大。
他的院子里面都能种树,总公共两百来个平方的院子,现在三间房也就是八十多个平方,还有一百二十个平方的院子,十米乘十米才是一百。
一块地砖接近四厘米厚,简单一算就是近五立方米,一立方米的大理石重量在2.7吨,这就是十二吨半。
因为不是大石头,价格便宜不少。但是人家处理的方方正正,表面平整,厚度均匀,他拿过来就能直接凋刻,这价格就上来了。
一吨要价十三块钱,总共一百六十二,再加上四十个人的车队大晚上趁着夜色就出发,推车超过十二个小时,走了超过七十里地,人家还得回去。
这又是两天的活,和上次差不多,一个人七毛就是五十六块钱,那位郑师傅工资高点,总共二百二十块。
家里的地板是黑胡桃木,木头好还是个精细活,两块木板之间卡槽得完美贴合,没有电锯加工,十天赶出来花了九十三。两扇门四扇窗是在另一家做的,因为是红木的价格比较贵,花了一百三十五。
那两棵国槐小树倒是没有花多少钱,这是他在郊区让人帮选择,然后自己刨的,就是两盒子烟钱,可以忽略不计。
总的一结算就是一千两百块,也就是这院子不能卖,否则都要比院子值钱。
说句不好听的,他之前总共一千三,再加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他身上的钱都不超过五十块。
现在的金价跌了,他上次过去遛弯的时候问了问,现在一克金都掉到二十以下了,他最多也就是卖个二十块钱一克,一条小黄鱼是三十一点五克,两条小黄鱼六十二点五克,纯金来算都只有一千两百五十块,但是老丈人留下的小黄鱼都是九九三的。
他就算是真的卖两条小黄鱼,加上自己的零花钱都不够结账的。
易传宗看着娄晓娥俏生生地伸着小手,他感觉心中多少有些凉意,只能是干巴巴地说道:“我没钱。”
“你没钱?”
娄晓娥眼神狐疑地看过来,对他的话摆明就是不相信。
易传宗见她这幅模样,连忙往自己的怀里掏,还好他花多少钱都记账了,要不然现在非得抓瞎。
“媳妇儿,你看,这个花了这么多……这个花了这么多……我把自己零花钱都搭上才勉强够的,我现在真没钱了!”
娄晓娥拿着纸和笔默默算了一会儿,一番算计,她抬头朝着易传宗看着,隐隐约约看见脸上有个穷字,这模样应该是没有多卖小黄鱼,真的是只卖了两条。
她这些天收拾衣服的时候也没有找到藏起来的小黄鱼,现在藏私房钱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以前嘛……
娄晓娥又是一阵算计,随后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你上次跟我说金价是二十,你卖小黄鱼的钱应该是不够,上下差着二十块钱的出入,你之前从哪里藏了二十块钱的私房钱?”
易传宗的脸色很是精彩,他的媳妇儿会算账,这就很优秀?
不过说好的一孕傻三年,她凭什么不受影响?
易传宗也是面无表情地将手伸进自己的衣兜,然后从里面拿出厚厚地一沓钱,“十一块八毛六分,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娄晓娥数都没数就接过来,然后一只小手伸到易传宗的怀里开始翻口袋。
易传宗仰头无神地望着蓝天白云,他现在随身空间里面还有三十三块两毛七分,他易某人什么时候这么穷过?
明明过来一个月的时候他就脱贫了,过年的时候再穷都还有八十多块钱。
掏了一会儿,娄晓娥一巴掌就拍了过来,她那刚从裤子口袋里面伸出来的手里捏着两毛五,“不说实话!这里这不是还有吗?”
易传宗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好像是前天吃早饭找的零,他随手就放在口袋里面了。
“呐,拿着,你的零花钱我给你记账了,买了什么东西都跟我说。”
娄晓娥将钱点清楚之后又递了过来。
易传宗自然是伸手接过来,十一块钱也是钱,买零食能买一大堆呢,喝茶听曲都能去个十好几次,现在没有多少钱了,他这心里多少有些紧张,能多一块钱也是好的。
“那些钱就先别动了,老是挖出来放下去的我感觉不踏实,咱们先将家里的钱花完,要是没钱了再取。”娄晓娥忧心忡忡地说道。
易传宗满口保证,“好,只要你吃好喝好,以后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嘴角带着些许笑意,这么识相,她都不好意思打人了!
啪!
一巴掌打过去,娄晓娥嗔道:“就会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