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接触下来,司马文山便击退三人,更导致一人当场死去,这等惊世骇俗的修为瞬间震慑全场,即便在场的都是见识过武术高手的修炼者,此刻也不禁心中胆寒,只觉得眼前这敌人实在太强大了,根本就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
司马文山手提长剑,目光冰冷的锁定方严庭,一字一句的道:“在下今日斩杀我洪门叛徒,与旁人无关,如若你们一意孤行,一定要相助此人,那么就别怪我司马文山手下无情,同时,尔等也将成为整个洪门的敌人!”
司马文山这话已经非常明显,他实际上是不想乱杀无辜的,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击杀方严庭,能不得罪别的势力就不得罪,但如果谁敢拦他,他便不管你背后是慕容家还是荣王爷,挡他的人都得死!
方严庭心头一惊,忙四下看了一眼,声音有点颤抖的道:“诸位,我等都已经在同一条船上,如果不能同心协力抵抗此人,等会儿定然一个也逃不了!”
司马文山闻言冷哼一声,也不废话,直接道:“即便尔等一起上,有岂能阻挡的住我司马文山,既然你们不想活了,在下也不吝啬送尔等一程!”
一人一剑,司马文山如同君临天下的望着,每向前踏入一步,偌大的会议室中,一股无形的杀意便疯狂的向方严庭等人逼近了一步,这方严庭挑唆出来的洪门内乱,对司马文山这等旷世高人来说,似乎就是如此简单的便能平息下来,一旦方严庭死去,试问那帮反叛的人群龙无首,又哪里有能力与偌大的洪门抗衡?
感受到磅礴肆意的冷厉杀意,方严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与身边的慕容环等人一起一步步的倒退,面对司马文山这等强者,他们打从心底实际上已经失去了与之一战的勇气。
司马文山踏步向前,没有半点犹豫,当方严庭等人被逼到墙角无处可退的时候,他手中长剑缓缓抬了起来,足下加快,直接向着方严庭逼了过去!
肆意弥漫的杀意就像是将四周的空气给抽干,方严庭只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喉咙里一阵干涩,眼睁睁看着司马文山逼近,他提着长剑的手开始发抖,嘴唇也开始打颤,因为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气息距离自己竟然如此之近。
“文山兄,何必与这些年轻人一般见识!”
就在司马文山准备出手斩杀方严庭的时候,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仿佛是从四面墙壁中渗透了出来,而听见这个声音,包括慕容环在内,所有慕容家的人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神色,而同样,方剑以及受了一定内伤的雷鹏飞也暗自叫了声侥幸,如果说话之人再晚来一步,只怕他们都将无法保住方严庭,甚至会身首异处!
司马文山听见这个声音,面色同样变了一变,这声音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前些日子,他们还通过电话。
失落的情绪浮现在司马文山的脸上,他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手中长剑缓缓放了下来,叹息道:“想不到这一次连你也竟然亲自出马了,看来,上面的态度非常硬,否则以你我交情,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非但是你,就连你慕容家的这些人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文山兄,大势所趋,还望你能理解我身在这种位置的难处,其实上面也非常器重你,你为何不顺应大势,你我照样还能闲下来饮酒下棋,何乐而不为呢!”虚空中,那声音再次轻飘飘的传了过来,声音虽轻,可在场所有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司马文山嘿然一笑,摆手道:“上面的无情与冷漠早在一个多月前在下便已经领教过了,试问这么多年来我司马文山何曾对不起他们,但轮到我司马文山出事的时候,又有谁站出来为我说话,慕容兄,并非我司马文山想要与他们作对,而是如今我司马文山家破人亡,都是拜他们所赐啊,而且我堂堂偌大的洪门,也不希望再听命他人!”
“文山兄,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吗?你我都是命数中的人,都应该顺势而动,为何你在这个时候,却要以我背道而驰?”
司马文山哈哈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愤怒的复杂神色,但还是以平静的语气道:“慕容兄,你的志向与野心这么多年来依然未变啊,但我老了,我只想安安分分的渡过余生,只想让我司马家还留个后人,上面的争斗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一旦我们掺杂其中,日后倒霉的就是咱们,难道你还没看见我现在的下场吗?”
“文山兄,你想的太多了,其实只要你一句话,你依然可以什么都不做,依然可以颐养天年,可以将司马家的后人抚养长大,上面并不会为难你,你何必与上面过不去,何必与我对着干呢?”那个声音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再次传了过来。
“哈哈哈哈,慕容真叶,你认为这次是我和你对着干吗,哈哈哈,试问方严庭是凭什么来发动叛乱,他哪里来的胆子,这不都是你和荣鹤天借给他的吗,这难道也是我和你对着干?”司马文山脸上终于无法压制住那愤怒的表情,断喝道。
那人再次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声音又飘了过来,缓缓道:“你我相交多年,应该知道我的志向和脾气,文山兄,念在多年的交情上,你带着家人和万贯家财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司马文山深邃的眸子中射出的是两道复杂的光芒,脸上写满了失落与愤怒,更带着深深的不甘与傲骨,他手中长剑一横,仿佛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沉声道:“慕容真叶,你我相交多年,但自始至终你或许都不了解我司马文山的脾气,虽说前半辈子都与你一起顺了上面的那些人,但现在,我司马文山只想好好的为自己活一回,只想好好的为我洪门活一回,如若我今日就此隐退,岂能对得起洪门的列祖列宗,又岂能让自己心服!”
“如此说来,你我一战,在所难免吗?”慕容真叶的声音中也透着深深的无奈与不愿,但与司马文山一样,他慕容真叶一生同样追求者自己的梦想,在梦想没有实现之前,他又岂会甘心放弃!
“二十五年前,昆仑山内一战,你我没能交上手,今日纵使身死,能与你畅快淋漓的打一场,死而无憾!”司马文山朗声说道。
“何必呢!”
一声沉重而无奈的叹息飘荡而来,司马文山却不为所动,陡然间长身而去,身如游龙一般,直接从侧面的窗口穿过,身子就这么消失在方严庭等人眼前。
直到此刻,方严庭才算真正的松了口气,看着外面的茫茫夜空,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以司马文山这等惊世骇俗的修为,如果不是慕容真叶出现,他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想到慕容真叶,他忙向一旁的慕容环看去,苦笑道:“原来慕容家主也隐藏在四周,你早就知道吧!”
慕容环点了点头,但面色依然凝重的道:“虽说家主就在附近,但刚刚司马文山的势头太猛,如果他想要杀你,即便家主就在附近,他也能取你人头,这样的话他最多承受家主一招,甚至于以家主的身份,可能不会背后对司马文山动手!”
方严庭听的心头打了个寒颤,想到刚刚的惊险之处,再结合慕容环的话,他只觉得后背心冒出一股凉意来,如果刚刚司马文山真的一心要杀他,即便慕容真叶在侧,只怕也来不及出手相助,更重要的是,慕容真叶与司马文山怎么说曾经都有点交情,而且身份不同,只怕不会出手突袭司马文山,如此一来,司马文山想要斩杀他方严庭,还不是手到擒来?
H市最高大楼的天台之上,淡淡的星光落下,扫除了部分黑暗,夜风中,两道身影长身而立,当司马文山来到天台之上的时候,一身青衣的慕容真叶早就双手背负,安静的等候在这里。
其实,刚刚慕容真叶说话的时候,他就站在这里,如果司马文山真的出手击杀方严庭,他想阻止都无能为力,或许对慕容真叶来说,方严庭是生是死根本与他没有半点干系。
五十六岁的慕容真叶实际上要比司马文山小几岁,对于男人来说,五十岁以上便可以说步入老年了,可对于慕容真叶这样的男人来说,五十六岁正当壮年,他还有大好的年华可以享受,还有足够的时间去争霸世界,将所有想要的东西抓入手中。
“文山兄,上次一别已是数月,可你看上去,却苍老憔悴了许多!”慕容真叶抱拳一礼,神色比较关心的说了一句,或许对他来说,失去司马文山这个朋友,的确是此生遗憾。
司马文山长剑背在身后,淡然一笑,道:“老了,不服输都不行,你却风采依旧,可喜可贺啊!”
慕容真叶双手背负,丝毫出手的意思都没有,目光平静的看着司马文山,思绪似乎回到了多年之前,叹息道:“想当年你我一见如故,共同执掌这大好江山,如今却为何走到了这一步!”
司马文山神色如常,不为所动的道:“人心不古,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心境未变,是我心境变化了,怪不得你!”
慕容真叶眉头微微一沉,凝声道:“真的非此不可吗?”
司马文山缓缓点头,道:“你不可能停下前进的脚步,我也不可能就此放手,所以一切都不必多说,出招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