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点偷盗的问题,总算是顺利解决了。
刘永红的弟弟确实是得了病,在对刘永红做出相关的批评后,知青点的知青还一起帮着刘永红给她弟弟捐了款。
“这个刘永红真是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该形容她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无语就是无语。”
到了下午下工,满妮儿拎着她的那份口粮到了初晨这里。
现在只要知青点不是轮到她轮值,满妮儿就会拎着她的那份口粮道初晨这里蹭饭。
“满妮儿姐,怎么了,刘永红不是把钱还给你们了吗?”
今天晚上,初晨做了玉米面地瓜红枣粥,炝炒洋芋,蒜泥拌小鱼干。
小鱼干是初晨空间的产物,她从村后头那条河里收回来的小鱼,繁衍到了一定数量,初晨就把它们打捞上来,晒成干。
蒸熟了以后用蒜泥凉拌,酸辣中带点甜,特别下饭。
“最近又要撒种子,又要耕地,体力活特别多。同志们吃的饭也多。
现在知青点的粮食又不够吃了,每顿饭每个人都是定量的。
赵队长让大家节约粮食,每顿饭少吃点,每次到刘永红的时候,她就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她弟弟生病了,身上的钱都给寄回家里去了,看打饭的时候能不能多给她一些。负责打饭的同志要是不多给,就像是在欺负她一样。
上工的时候也是,每个女知青做的是一样的体力活,到刘永红的时候,她就用特别可怜的语气和陈组长说,她没有力气,能不能少干点。
初晨你说,这可怜和少干活有关系吗?魏红梅气不过,说了刘永红两句,结果刘永红就到一边抹眼泪去了,说她曾经犯过错误,所以魏红梅就看不起她,闹得现在知青点都不敢和刘永红说重话了。”
初晨听完一囧,白莲花吗?
“算了,满妮儿姐,你别管她,咱们躲着她远远的就是了。”
“我又不傻,能往枪口上撞吗?”满妮儿得意的晃晃脑袋。
“哎呀,也就是在你这,我才能吃上一点荤腥了。”说着满妮儿又夹了一口小鱼干。
初晨叹了一口气,“满妮儿姐,有的吃就不错了,听老支书说,去年冬天平成大队的粮食产量不高,交完公家的,每户剩下的存粮就不多了,现在这个季节,新粮食和自留地里的青菜都没有长出来,要是不节约着点吃饭,怕是要饿肚子呢。”
说到存粮的问题,满妮儿放下了筷子,
“一开始,大家嫌粗粮难吃,做的饭吃两口就扔掉了,现在粮食一点点的减少,赵大哥和陈组长每天愁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既然现在连村里都缺粮,又能去哪里借粮呀?”
“先别管他们了,满妮儿姐,我这里还有些粮食,暂时还饿不到肚子,咱们先吃完这顿饭,再想下顿饭的事情。”
“好。”满妮儿平复自己的心情,又把筷子瞄准了小鱼干。
呜~美味!
满妮儿正想着怎么躲着刘永红,没想到刘永红自己找上门来了。
这天下午,满妮儿正坐在窗口看书,这是初晨从废品收购站淘换到的故事书,满妮儿平常最喜欢看这样的书了。
刘永红在满妮儿旁边坐下,“唉,”
满妮儿想装作没听到,刘永红又叹了一口气,“唉,”
这下满妮儿想装作没听到也不行了,“刘永红,你好好的,叹什么气呀?”
刘永红低着头,在满妮儿的位置,只能看到她的额头。
“满妮儿,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家里弟弟生病了,我父母一个劲的跟我要钱,我在这里天天做农活,回到知青点也吃不到好的,我的命真是太苦了。”说着刘永红又叹了一口气。
你这句话跟我说了有什么用?
满妮儿心里想,这些话她可不敢说出来,也不知道刘永红的眼睛是怎么长的,眼泪说掉就掉,说哭就哭,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她怎么着了呢。
“永红啊,咱们来平成大队下乡的知青都是一样的,做一样的农活,吃一样的饭,至于你弟弟的病,咱们大家伙不是帮你了吗?”
刘永红还是低着头,“我知道,我知道大家帮我了,满妮儿,我真羡慕你,你家里还给你寄吃的,在知青点这边还有一个初晨,零嘴从来没有断过,不像我,我已经快一年没有尝过桃酥的味道了。”
“桃酥?嗐,永红,桃酥其实也没有那么好吃,太干了,还特别油,吃完了容易发胖。”满妮儿嫌弃地说。
前一阵子,徐家的两个哥哥怕自己的宝贝妹妹饿着,硬生生的寄了四斤桃酥,满妮儿分了初晨一些,可剩下的满妮儿也吃了好久,真是吃的够够的了。
一听这话,刘永红猛地抬起头来,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满妮儿,上次偷钱的事情,我已经向大家道歉了,你是不是还没有原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哎?
怎么又拐到偷钱上的事了,刚才不是在讨论桃酥吗?
“别别别,永红,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真的,我已经原谅你了,你别哭啊!”
“那,那你为什么笑话我?我都说了,我一年没有尝过桃酥了,你还在这里说桃酥不好吃。”
我,
我这不是实话实说么,
实话实说还错了?
满妮儿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飞过,
“我没有笑话你,这样吧,我柜子里还有几片桃酥,我把它给你好不好?”
刘永红破涕为笑,“满妮儿,你人真好,我就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满妮儿有些摸不着头,啥时候原谅和桃酥有关系了?
满妮儿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自己的柜子。
像上次全屋大搜查的时候一样,满妮儿的柜子里放了好多吃的,有特地从经是寄过来的蜜三刀,枣花糕,桃酥,也有陕北这边特产的面果子,兰花根。
好家伙,都能开个零食铺子了。
满妮儿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放了三片桃酥,把它递给刘永红,“永红,我把桃酥给你吃,这下你就可以尝一尝桃酥的味道了。”
刘永红一脸感激,“满妮儿,真是太谢谢你了,我看你柜子里还有别的零食,有好多都是我没见过的,能给我几块,我能尝一尝吗?”
女生宿舍里,还有其他几个女知青在屋里休息,满妮儿和刘永红的互动,有心人听还是能听到的,坐在一边翻花绳的魏红梅看不下去了,
“刘永红,你干嘛?你当人家满妮儿的零食是大风刮来的,给你一些桃酥就不错了,你还舔着脸还想要别的。”
刘永红一脸惊恐,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真的是没见过,魏红梅,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满妮儿,其他点心我不吃了,谢谢你的好意,”说完,她拿着满妮儿给的桃酥跑到屋子外面去了。
留下满妮儿一脸懵懂的站在原地,她刚才好像没有说要拿别的零嘴给刘永红吧。
你要是不要了,别拿着桃酥跑呀。
到了晌午的时候,刘永红像个没事人一样,又回到了女生宿舍,抱着桃酥的油脂包不见了,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和其他女知青聊天。
“海如姐,我怎么感觉这刘永红怪怪的?”满妮儿现在看到刘永红就觉得膈应。
“嗐,你别理她,她大概是占不到便宜难受。这样的人脸皮最厚了。”李海如说。
前世,这样的人她见多了,当人最后的一点遮羞布被扯掉后,做事情就毫无底线,毫无顾忌了。
刘永红就是这样,撕开了最后一块遮羞布,她就变成了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去她的面子里子,想要的拿到手里才是实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