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烦死了,我快烦死了。”
在某天早上,志远在下楼晨练的时候,听到外面有敲门声,打开一看,满妮儿走了进来。
“满妮儿姐,是谁惹你不开心?跟弟弟说说,弟弟收拾他。”
初夏的早晨,阳光中带着一丝闷热,明晃晃的告诉你,夏天已经到了。
“晨晨呢?不会还没有起床吧?”
满妮儿用一只手做扇子状,不停地扇着自己的脸颊。
下了公交车,她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到现在她肚子里那口气还没消呢。
“我姐……”
志远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楼上有动静,
“满妮儿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呀?”
昨天晚上写稿子,写到很晚,写完了以后沈大哥还不放过她,又折腾了一会儿。
所以今早上初晨极不情愿的起了床。
“晨晨,你可来了,气死我了。”
满妮儿起身拉起初晨,坐在沙发上。
刚要说话,就发现志远趴在沙发垫上,想要偷听。
“去去去,这不是小孩子听的事儿,赶紧回你自己屋子做功课去。”
志远坏笑着又往前蹭了蹭,“满妮儿姐,啥好事不愿意和我说呀?”
初晨拍了一下志远的头,“臭小子,没看见你满妮儿姐心情不好呢,赶紧该干嘛干嘛去。”
志远非常听他姐的话,冲满妮笑笑,然后回自己房间去了。
“好了,满妮儿姐,现在房间里没人了,你快说说出什么事了吧?”
“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说了又担心你笑话我小心眼。”
前一阵子满妮儿和刘有德回了一趟陕北。
老支书婆姨两口子看到儿子儿媳还有孙子自然是喜上眉梢,乐的合不拢嘴。
本来一家人和和乐乐的,过的也挺快活的。
谁曾想?孙美娟过来探亲的时候,却打破了这一平静。
还记得孙美娟吧?
就是当年和刘有德定亲,在刘有德去世的消息传出后,宁要为他守丧的前未婚妻。
后来在孙家和刘家的共同劝说下,孙美娟认了老支书婆姨两口子当干爹干妈,孙美娟成了刘家的干女儿。
逢年过节的时候会过来看看。
听说孙美娟嫁的那个男人不错,虽然家里穷点,但是胜在人勤快老实,日子倒也过得过去。
结婚没两年,两口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可惜的是,前两年陕北地区闹饥荒,儿子年纪太小,得了风伤夭折。
身边就剩下一个九岁的女儿。
前一阵子,美娟的丈夫去山上砍柴的时候一不小心滚了下去,磕到了头,驴车拉到县医院去救治了三天三夜最终人没抢救过来,死得了手术台上。
美娟就成了寡妇。
满妮两口子回家的时候没有通知任何人,怕添麻烦,所以旁人也不知道他们回来了。
回家的第三天,刚好撞上美娟领着闺女来老支书家探亲。
细心的满妮儿在孙美娟的袖口和领口上看到了几处抽痕。
在老支书婆姨的追问下才知道,美娟的男人死了以后,她婆婆就看美娟不顺眼,硬说是美娟让自己儿子丧的命,说她克夫的命。每天找着法子折磨她。
美娟没有别的办法,为了闺女,只能忍着。
刘有德是个性子直的人,再加上这两年因为研究所的事情,官运亨通,仕途顺利,身上就带了一股子官气。
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一个仗义的人。
所以脑子一热就把孙美娟母女带到了北京。
满妮儿一大早上气冲冲的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晨晨,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美娟母女俩遭遇不好,我也可怜他们。只是让他们现在在家里住着,我心里说不出的隔应。”
他们家的房子就那么丁点,有两个卧室,美娟母女来了以后,让她们睡糖糖的房间,自家儿子还小,还可以和他们夫妻俩挤一张床。
美娟在乡下原本人就很勤快,再加上本身乡土出身干活麻利。
在北京适应了一段日子,以后很快就熟悉起来。
早上的时候,满妮儿夫妻床还没起,美娟就把饭给做好了。
晚上刘有德下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美娟忙里忙外,把饭端上餐桌,而满妮儿抱着孩子悠哉悠哉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零食。
几天下来都是如此,最终刘有德看不下去了,爆发了家里的第一次争吵。
昨天晚上,刘永德下班回家,看到满妮儿坐在沙发上,美娟把做好的饭放到餐桌。
孙美娟的女儿妮子带着糖糖在旁边玩。
有德看不下去,于是说了满妮儿一句。
“满妮儿,你最近真的是越来越懒了,怎么什么事情都让美娟作。”
满妮儿觉得委屈,不等满妮儿说话,美娟连忙解释。
“有德,你别这么说,满妮儿她在家里很勤快的。”
听了孙美娟解释的话,有德更生气了,“我长着眼睛呢,你每天早上起来做饭,收拾卫生,现在还在忙活呢,看看她整天坐在沙发上,就知道看电视。”
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还是自己男人的前未婚妻,换谁都火冒三丈呀,尤其是满妮儿还是急性子。
心里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有干活?,晚饭是我做的,家里的衣服是我洗的,你还让我怎样?”
确实晚饭是满妮儿做的,美娟想插手,满妮儿觉得她是客人,而且都把早饭做了,也不好意思再让她忙活,于是自己动手做的晚饭。
饭做好放在锅里,温着就等着刘有德回家了。
孙美娟看着表,觉得有德快回家了,于是提出把饭从厨房里拿进来。
刚好就是刘有德看到的这一幕。
刘有德的脸涨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恼的。
他把身上的外套往沙发上一扔,气哄哄的说:“满妮儿,你真的是越来越没有样子了。”
满妮儿那能这么让他说“我没有样子,我哪点做的不好?你要觉得谁好你就跟谁过去。”
也不管屋子里的孩子,满妮儿火气上来,转身回了卧室,把屋子里的门砰的一摔。
刘有德面子上挂不住,和孙美娟说了几句客气的话,于是到单位将就了一宿。
满妮儿一晚上越睡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
所以第二天一早把孩子拜托给孙美娟后,自己就来找初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