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航把袋子扔给沈从容。
沈从容拉开小包的拉链,露出了里面崭新的钞票。
“你看到了吧?你要的钱已经在这里了。”
陈红军目露贪婪,“快把钱给我。”
初晨一把夺过钱袋子,“我这就给你把钱送过去。”
“我不用你送,少跟我耍花招,你把袋子给我扔过来。”
沈从容给初晨使了个眼色,让初晨稳定下来。
初晨拿着包,扔的时候故意偏离了方位。
陈红军瞪了一眼初晨,“你他娘的故意的是不是?”
陈红军没让别人来捡,自己拽着七斤上前,把地上的小包捡起来。
“都给我往后退,即使往后退离我200米远。”
陈红军拿到钱后,把包挂到腰上,然后另一只手拽这七斤的脖领子。
初晨的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七斤,生怕场红军一手抖,让七斤的脖子见了血。
“退,再往后退,给我退快点”
等人都往后退了,陈红军还是不满足。
等到所有的人,退到一定距离后,陈红军一手拎着孩子,一手揽着包,慢慢的往后退。
两个人和一群人僵持到火车站门口。
陈红军猛地把七斤提起,向远处一扔,自己扭过头来抓去就跑。
“孩子!”
初晨第一时间去看孩子,沈从容见儿子没事儿就去追陈红军顾启航已经去追了。
“七斤,你没事吧?”
七斤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妈妈的胳膊。
初晨抱着七斤小声安抚,“乖,都过去了,现在妈妈在,刚才是妈妈不对,没有好好照顾你。”
她已经好久没有体验过这么恐怖的事情。
上次志远差点走丢,初晨已经经历过这种害怕了。
天下所有的人贩子都应该受到惩罚。
那些失去孩子的家庭,是怎样承受这种苦痛。
看管时丢孩子的家长,怕是在孩子没有找到之前会受到长久的心灵磨难吧。
初晨抱着七斤小声安慰,旁边的志远和光子也站在那儿,摸着小外甥的头不说话。
众人还没从刚才的紧张气氛中缓过来。
只听到人群中又传来几声慌张的叫声。
“儿子,你在哪里?”
“芬芬?你在哪,别躲猫猫了,咱们该回家了。”
几个家长在喊了一阵后,没有听到孩子回应,这下慌了神。
初晨皱起眉头,看样子这个陈红军还有同伙。
她看看了火车站里的人流量,如果让乘务员关掉火车,站在大门显然是不现实的。
走失一个孩子,是一个家庭的破裂。
初晨总觉得她应该做点什么。
初晨抱着七斤,让青皮看着志远和光子在原地等着。
等初晨找到那个国字脸的乘务员时,发现他已经被焦急的家长包围了。
“各位同志,我知道你们丢了孩子很着急,我们也很替你们着急,已经有人去尽力抓捕那些人贩子了,我们再稍微等一等,耐心等一等。”
初晨原本不想打扰这些交集的家长,可是说不定会有别的办法,就这些孩子。
“乘务员同志,我有事找你。”
国字脸的乘务员看到初晨,就算看到了救星,“不好意思,让一让我现在有事情,麻烦让一让。”
原本夏末初春的时候,天气稍稍有些凉,可是因为刚才的一番推攘,乘务员的脸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汗。
“同志,你的孩子就下来了。”
七斤的小脸上还留着泪痕,看样子是吓得不轻。
“同志,我听说你们还抓了一个叫做金凤的同伙,他还在火车上吗?要不我们现在问问?这个女人还认不认识其他人?说不定能把剩下的孩子给救出来。”
乘务员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把那个女人贩子给忘掉了?我这就去找他。”
等在候车室的金凤心里暗暗骂娘,这个杀千刀的陈红军跑就算了,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了,果然是个黑心肝的狗东西。
她现在已经绝了逃跑的念头了,因为跑了一个陈红军,乘务员对她的看管更严了。
金凤其实也听到了火车外面的骚乱,不过她没注意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位大嫂,我们见过面的。”
金凤听到声音一抬头看到初晨抱着孩子站在他面前,旁边还站着那个国字脸的乘务员。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初晨的声音温和,他试图缓解金凤紧张的情绪。
“大姐,是这样的,刚才在下车的时候,陈红军劫持了我的孩子,在混乱当中,有几家人的孩子被人贩子拐跑了。我想请你告诉乘务员同志,陈红军的同伙长什么样子,他们藏孩子的地点可能在那里?”
金凤不关心孩子丢没丢,反正不是自己生的。
金凤两眼盯着初晨,两只眼睛布满血丝,像是一个人深陷在泥潭里苦苦挣扎。“妹子,如果我坦白交代了,你们能给我缓刑吗。”
初晨看看乘务员,又看看金凤,“大姐,只要你实话实说,我会告诉公安局,争取让你宽大处理的。”
金凤长吁一口气,“那就好。”
初晨催促金凤,“大姐,你快说吧,怕是再晚一会儿,孩子就被抱走了。”
“我只见过陈红军和一个女人接触过,这女人头发烫过,眼睛有点吊三角,看起来扣了吧唧的。穿的衣服挺时髦,那天穿了件白底枣红色花的衣服。说话一口陕北腔……”
初晨脑袋中闪过一个女人的样子。
这个女人她好像见过,在火车的茶水间。
“大姐,这女人嘴角是不是还有一颗黑痣。”
金凤点点头,“对。”
乘务员问,“同志,这个人你见过?”
初晨点点头,“我在茶水间打水的时候,她找我搭话了。”
初晨又问金凤,“大姐,你知道他们在京市还有别的据点吗?”
金凤摇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
她才跟了陈红军没多久,哪里会知道那么详细。
她想了想后,认真的初晨说:“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初晨对乘务员说:“同志,事不宜迟,抓紧让人找那个头发微卷,嘴角有痣,穿白底枣红色花的女人。年纪在三十岁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