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敞回神儿,看了看妻子,发现她神色正常,好像没发现他刚才的失态,才道:“走吧。”
等到两人的脚步声走远,陆云沫才敢抬头,刚才她心里虽然在跟系统扯皮,其实都快紧张死了。
上辈子陆云沫死的早,婆婆和小姑子都不是啥好相与的,根本就不允许她改嫁,她经历男女情事也就只有萧从活着的两个月时间,这辈子她为了幸福却要勾引姐夫,实在是很羞耻。
羞耻是羞耻,但陆云沫还是要做,上辈子她听说的别的男子大都是妻妾成群,没有谁比叶敞更洁身自好了,如果她能够俘获对方的心,把嫡姐踢下去,那将是何等畅快的事啊!
一想到嫡姐那乞求的眼神儿,陆云沫差点没忍住要笑出来,但现在是灵堂上,她还是忍住了。
顾辛音和叶敞在刘老夫人见了礼又寒暄了一会儿就走了,至于躲在屏风后面偷偷往这边瞧的萧玉,顾辛音当然不知道。
说起这个萧玉,是剧情中男女主在一起后的一个大绊脚石,为啥要这样说呢?
因为这个萧玉刚开始还有些三观,就算她觉得叶敞气势挺足,身份也高,但她知道叶敞是原身的夫君,虽然羡慕,也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到后来,陆云沫和叶敞搅和到一起了,有次俩人躲在假山里那啥的时候,被萧玉发现了,她就开始起了嫉妒之心,觉得既然陆云沫能得到叶敞的倾心相待,她为什么要守那些规矩呢?
最主要的是,萧从死了,萧家没了依靠,萧玉觉得就算她嫁人,对方的身份也高不到哪里去,叶敞是威远候世子,将来的威远候,就算给他做妾,也比嫁普通人强。
刘老夫人要让儿媳妇借种生子,但这种事既不好说也不好听,也就身边伺候的嬷嬷和陆云沫知道,萧玉还是个黄花闺女,刘老夫人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污了萧玉的耳朵?
所以萧玉找来悄悄说陆云沫和叶敞俩人苟且的事时,被吓了一跳,随后,就把陆云沫叫来,狠狠训了她一顿,骂她不知羞耻,还说要罚她跪祠堂。
陆云沫当时那叫一个委屈啊,和刘老夫人争辩说她和姐夫在一起是经过她老人家同意的,刘老夫人骂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些,我是让你借种,但没让你不分场合办那档子事啊?这次是被玉儿撞见了,如果下回被旁的人撞见了,你要我萧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陆云沫当时有叶敞宠着,脾气见长,以前从不敢对婆婆大声说话,这回直接就怼了过去,“脸面?萧家还有脸面吗?早在娘你让我借腹生子时,萧家脸面这东西就没了。”
那次事情的结果是,陆云沫以借腹生子这事儿威胁,最终没跪成祠堂,反倒是把刘老夫人气得病了一场。
“娘子,你这些日子可以多来陪陪妹妹,妹夫去了,她肯定很伤心……”
顾辛音被叶敞的声音唤回了神儿,朝他看过去。
叶敞对上妻子那双清凌凌的眸子,不知道为什么剩下的话就说不出口了,他竟然有些紧张,“怎么了?”
“夫君可知,妹妹是我的庶妹,且我们在闺中的关系并不好,当初她和我之间的矛盾夫君应该也听说了,夫君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
经顾辛音这么一提醒,叶敞才想起当初他上陆家提亲时,陆大人就说过这姐妹二人之间的矛盾,本来陆大人给大小姐看好的女婿是新科状元,但二小姐不知怎么和新科状元抱到了一起,后来嫁给新科状元的就成了二小姐。
当时不知怎么的,就传出了陆家大小姐不如二小姐,被新科状元嫌弃的名声来。
而叶敞这里,威远候夫人催着他成亲,他不想受扰,再者他曾经在一次宴会上幸见过一回陆云芊,觉得她不像传闻中那般不堪。
叶敞就随意说了一句,“母亲别催了,我看中了陆家大小姐,如果母亲不嫌她名声不好,就去陆家提亲吧!”
叶敞这么一回想,就明白了其中的蹊跷,但他有些不愿意相信灵堂上那双雾蒙蒙的眼眸里藏着那么多的算计。
他咳了咳,道:“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有误会最好解释清楚,亲姐妹还能有隔夜仇不成?”
“夫君家中也有庶弟,二弟三弟在父亲面前上夫君的眼药时,夫君可想过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许他们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夫君还是问清楚的好,免得夫君误会了他们的一番良苦用心。”顾辛音学着原身的语气,浅浅笑着顶了回去。
叶敞:“……”可去他的不得已的苦衷,他们能有啥良苦用心?害他的心倒是一直有,就想着把他拉下世子的位置自己上位。
“娘子,你嫁过来这么久了,不是不了解他们的为人,怎么可能有什么好心?他们……”
顾辛音直接打断了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夫君,你都做不到和二弟三弟他们好好谈,解开误会,为什么要让我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呢?”
叶敞被顾辛音这一番话堵得啥都说不出来了。
他道:“那算了,我只是觉得今日二妹委实可怜。”
顾辛音忍着想要翻白眼儿的冲动,淡淡道:“夫君,我和二妹从小一起长大,我对她的了解就像你对二弟三弟的了解一样多,我不会劝你和二弟三弟谈心,还请你也不要勉强我!”
叶敞不说话了,他发现了,今日的娘子好像气性特别大,他才提了这么一句,就被娘子顶的说不出话来了,以前娘子也没这样啊!
确实,原身在原剧情中也听到叶敞说让她和陆云沫解开误会啥的,原身当时就很气,但她在丈夫面前一直是温顺有礼的样子,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和他闹不愉快就勉强答应了。
其实原身一点都不想答应,原身虽然也觉得陆云沫死了丈夫很可怜,但让去陪着害她名声受损的人,原身自认为没那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