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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非常荒凉，几乎看不到人烟。
黄黄稀疏的荒草，散落在戈壁上，没什么风，望向天空，满眼的蓝，衬得地面的枯土荒草有些刺目。远方褐色的山峦，显得峥嵘诡异，仿佛潜藏着什么妖魔恶兽。
走了两天，约莫上百里后，周围出现了很多破败的古墓。
上前看了几眼，除了支撑墓室的圆柏，几乎看不到什么陪葬品。
“这些墓是吐蕃国时代修建，建造墓穴所用的圆柏，还是大唐天子赐给吐蕃国的。可惜后来吐蕃内乱，这里也被乱军盗挖，里面的陪葬品被掠夺一空，到现在只剩下这些遗迹了。”
顿了一下后，乌波大师继续道，“对了，你们不是考古队吗？可以在这里挖掘一番。”
徐瑞摇了摇头，“我们是奉命前来保护性挖掘古格王都遗迹的，不能中途变更。”
乌波大师看了他一眼，没在多说什么。
经过这两天的接触，他越发感觉这队人不像是什么考古队，但也不是什么恶人。
不过人心隔肚皮，出门在外，他也不想多问。
又走了一天后，一座建立在土山上的遗迹，出现在众人眼中。
从山下看上去。
整个王城依山而建，最高处是山顶的王宫，中层是寺庙，底下则是民居和外围的防御性建筑。
不过，除了中间结构比较结实的寺庙外，其余的民房大都倒塌，有的仅剩一些土墙，外围有城墙和碉楼的遗迹。
“就是这了。”
乌波大师拉住坐下的牦牛后说道。
徐瑞审视片刻，暗暗催动七星石盘，果然又有了新的地址出现。
“看来这老喇嘛并没有骗我。”
“多谢大师带路。”
“不必客气，我收了你们的钱财，自然要把你们带到地方。不过这里不太平，你们最好在天黑前离开。”
“多谢大师告诫。”
乌波大师双手合十一礼后，毫不犹豫的带着自己的弟子和牦牛转身离开了。
“这老和尚还真是一点都不啰嗦，把我们带到地方就跑了。”花灵道。
“你没听他说嘛，这地方有妖魔，他一个普通人，当然不敢在这里多停留。”余素裳笑道。
“妖魔？估计也就是几只鬼而已，不需要徐大哥出手，我就能料理了。”花灵拍着鼓鼓囊囊的胸脯自信道。
“呵呵，看来我们的小花灵也能独当一面了。”徐瑞笑道。
“可恶，徐大哥，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看了眼她已经颇为伟岸的规模，徐瑞心道：“确实已经不小了。”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徐瑞在前，其余人在后，沿着崎岖的山路，朝古城遗迹走去。
那些洞窑民居，不可能存在什么秘密。
王城和中间的寺庙才是重点。
绕过一层层土墙，爬上了半山腰。
这里的废墟中，屋舍基本上没有保存完好的了，如果仅仅是干燥也就罢了，在雨季这里又暴雨如注，年复一年的风化侵蚀下来，曾经致密的土质变得松脆，一点一点地粉碎，一有外力施加，便成为一片尘埃。
所以，断壁残垣等一应突出的部位，皆被损磨了棱角，曾经充满生机的城市，正无声无息地被大自然消化殆尽。
徐瑞等人一边打量着，感叹着大自然风雨剥蚀的威力。
同时，绕过一堵高一丈的土墙，来到正南方。
一座残破的城门映入眼帘。
厚实的门板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几块厚重的石板，覆盖在城门上。
明媚的阳光从石板间的缝隙撒下来，照亮了这段长两丈左右的门洞。
门洞两侧的土墙上，还有刀斧劈砍留下的痕迹，可见当初这里也经历了一番战火。
进去之后，风沙覆盖了地面，几座还算完整的寺庙映入眼帘。
上次离开后，知道将来要回鬼吹灯灵界，所以徐瑞曾经仔细研究过鬼吹灯中关于古格银眼的记述。
知道它在轮回庙中。
当然，徐瑞并不知道哪个是轮回庙。
好在这里寺庙也就那么几个，挨着看一遍自然能找到。
“这里好臭。”红姑娘皱眉道。
“是尸臭味。”
鹧鸪哨道。
他常年挖坟掘墓，对这种味道的熟悉，几乎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大家都警惕些。”徐瑞提醒道。
众人颔首后，他继续道。
“还跟上次一样，两两一组，把这些寺庙都探索一遍，我要找到一张刻画巨眼的壁画。”
众人点头后，徐瑞带着红姑娘，朝一栋门口几根红柱支撑庙门的寺庙走去。
穿过腐朽的庙门，便是护法神殿。
大殿中央，屹立着一尊龇牙咧嘴的六臂神像。
徐瑞虽然对藏传佛教了解不多，也知道这位神像的本尊是‘玛哈嘎拉’。
玛哈嘎拉是梵语，意思是“大黑”，即“怙主”之意。玛哈嘎拉是佛教三根本的化身。有两臂、四臂、六臂黑等形象，为藏传佛教诸宗共同推崇的智慧护法。
眼前这尊是六臂大黑天，在藏传佛教中是千手千眼、十一面观音的化身。
“呸，这里的和尚肯定不是好东西。”
红姑娘突然道。
“额？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副密宗的双修图映入眼帘。
而且色彩鲜艳，动作奔放，那怕脸上的神色都刻画的极为详细，看得红姑面红耳赤。
“这是密宗的双修法门，跟我们修炼的道家双修法异曲同工。”
“我当然知道是双修，但这么堂而皇之的画在墙上，实在是太下流了。”
徐瑞也没有多说。
民国到底不是风格开放的现代社会。
简单扫了眼右侧墙壁上，描述了地狱轮回的壁画后，便确定这里就是自己要找的轮回庙。
也不再多待，带着红姑娘绕过玛哈嘎拉的神像，朝寺庙深处走去。
入目是一个约有百平的庭院，两侧的建筑已经倒塌。
正对面的主殿，建立在一座凹陷的崖壁中，所以保存的还算完整。
拾阶而上，穿过破损的殿门来到里面。
四根三人合抱粗的红色大柱撑起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