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来钓鱼了!”
林木正想乘胜追击,牵个手搂个腰啥的,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喊声。
“好的,来了。”
莫君像是找到了借口,立刻跑了出去。
林木翻了个白眼,走到店门口,看着同样瞪着自己的鑫鑫。
“小屁孩你怎么又来了?”
小男孩切了一声,“我奶奶来打牌,让我过来玩。”
“你不上学的吗?”
林木无语地看着小男孩。
他都怀疑这家伙是故意来捣乱的了。
这小屁孩差不多七八岁的样子,今天又不是周末,按说现在他应该在学校里上课的。
怎么会这个时间点跟着她奶奶跑到这里来?
这不扯吗?
“我不想上学。”
小男孩不屑地撇嘴。
“豁,你该不是是逃学出来的吧?”
林木来了兴趣,上前摸他的脑袋。
小屁孩拨开他的手,眼珠子瞪的更大了。
“人不大,脾气不小,你哪个学校的?我去找你老师去!”
被打断了乘势追击女剑仙的绝好机会,林木不爽的很,干脆搬根板凳坐下,就逗弄这小家伙。
“我没有学校!没有老师!”
谁知鑫鑫突然激动了,直接站起来朝林木吼,扔下鱼竿就朝马路上跑去。
林木愣了下,赶紧追过去把小屁孩拦住,直接给他强行抱了回来。
过程中这家伙还在那儿拼命挣扎,要不是周围的街坊都认识林木,还以为他是个人贩子呢。
“你乖一点。”
莫君上前,轻柔地对鑫鑫说了一句,小屁孩这才不闹了。
抬头看着莫君那美丽温和的脸,忽然小嘴一瘪,哇哇哇地哭了起来。
林木懵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屁孩怎么突然又闹又哭的。
“你凶我就算了,为何还要凶孩子?”
莫君嗔怪地瞪了林木一眼。
“不是,我什么时候凶他了?”
林木没办法,只好去李叔的麻将馆把鑫鑫的奶奶叫了过来。
“哎呀,小孩子哪有不哭的,我这把三番呢!”
原本以为把人家的孙子弄哭了,这位奶奶肯定会怪自己,没想到老太太居然还挺不耐烦的,没问自家孙子为什么哭了,反而不舍地从牌桌子上起来。
鑫鑫看到自己的奶奶过来了,也立马不哭了,只是咬着嘴唇,眼眶红红地低头钓鱼。
“你看我就说嘛,小娃娃哭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嘛,鑫鑫娃你个人慢慢耍,奶奶去打牌了。”
“不是,周嬢嬢,鑫鑫说他没有学校,到底怎么回事啊?”
林木终究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哎呀,他爸妈都跑了,我又没钱,怎么上学嘛?再说了我还不是没上过学,有什么大不了的?”
谁知这位姓周的老太太还挺不以为然的,见林木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她不耐地挥挥手:
“我女婿和我女儿离婚以后就不管孩子了,我女儿也跑出去打工,根本不愿意回来,我家那个老头子整天只知道喝酒,
那我能怎么办?能把娃儿养大都不错了!”
林木听得有点无语,他是真没想到小屁孩家里是这种情况,主要这种家长里短的事他也管不了。
“鑫鑫娃,奶奶去打牌了,你乖点哈。”
周老太太拍了一下小屁孩的脑袋,急不可耐地又跑回了麻将馆。
鑫鑫变得有点沉默,自己埋着头坐在鱼塘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鱼竿。
莫君忽然凑到林木的身边,小嘴悄悄地贴在他的耳边问道:
“为何小孩子必须要去嗯......”
她想了想林木刚才说的那个陌生的词,继续道:
“上学?”
莫君大概还是能听懂上学是什么意思,只是她们那个时代村子里的孩子能活下去都不错了,哪还有什么上不上学的事儿?
不过女剑仙还是很细心的,怕小男孩听到了更伤心,所以凑到林木耳边悄悄地问。
她的小嘴喷出的热气钻进林木的耳朵里,弄的他全身都有点酥麻,林木心想不能只让我一个人麻啊,他也凑过去,用嘴贴着莫君的耳朵说道:
“现在现代社会,每一个小孩子六七岁开始就要接受念书识字,不然长大了是没法在这个世界生存的,
这叫九年义务教育,我教你的那几书就是小学的教材。”
莫君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脸颊都变红润了些,显然她也有点麻了,忍不住瞪了这个贼子一眼,伸手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拽进了店里。
“那你可以教鑫鑫啊。”
“我?”
林木愣了。
“你既然能教我,自然也能教别人,不上学就不能生存,你既然有能力,为何要见死不救?”
莫君很认真地说道。
“不是,我说不能生存其实是一种夸张的说法,也不是活不下去,只不过有可能别人坐办公室吹空调,他就得在太阳底下搬砖,
如果没有哪个富婆看穿他的倔强,那他一辈子就只能在工地上做一个混凝土结构转移大师。”
林木一摊手,哭笑不得地说道:
“大姐,这个世界上这种事多了去了,管不完的,何况人家的亲奶奶都无所谓,我们去多管闲事不但落不了好,说不定反而被人埋怨。”
听了他的话,莫君思索片刻,脸上虽然带着疑惑,但终于还是点点头:
“明白了。”
下午她一直坐在鱼塘边上,陪着小男孩。
女剑仙不善言辞,只是默默地坐着,但小屁孩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很快就嘻嘻哈哈地钓起了鱼。
每钓起一条,他都会拿到莫君面前,得意地展示。
最开始莫君还有些无措,后来也渐渐的习惯了,偶尔还会抬起手轻轻摸一下鑫鑫的脑袋。
小男孩越来越开心,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林木倚在门口,看着莫君耐心温柔地陪伴小男孩,他的脸上不禁现出一丝笑容,喃喃地道:
“是个贤妻良母的好苗子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