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宫圣山最顶层,韩立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见周围似乎通体皆是用洁白无瑕的美玉制成,精致华美,散发着澹澹莹光。竟又是一处类似虚天殿的建筑。
只是这历代星宫圣主居住之所,比起虚天殿来,还是多了几分华贵,少了几分仙灵之气。有不少地方还明显做过改动,也不知道是修建时就是如此,还是历代的圣主将其重新修建所致。
星宫双圣此时并不在这里,送几人来到圣山顶层后,双圣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想也知道,一次性拿下那么多星宫修士,其中甚至还有不少在星宫内部担任要职,所造成的混乱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平定的,还需要双圣镇场才行。
更别说,还有逆星盟解散一事。这件事实在太重大了,星宫双圣甚至都不敢听信众人的言辞,执意派人出去打探,想必等到今天晚上就有结果了。
逆星盟一灭,其附属的一些中小门派如何处理?一些漏网之鱼如何抓捕?那些过去或迫于形势,或见风使舵的门派如何定性?
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事情堆在一起,光是想一想,韩立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也难怪星宫双圣看样子似乎不是特别高兴。
不过,应该也不光是因为这些事……
韩立的目光默默地偏移了几寸,这大殿中另一处,凌玉灵手拿玉简,正认真地看着里面的名单。而陆云泽就坐在她身边,因为没人理他,所以就百无聊赖地放出了青甲兽,正在那里讲单口相声。
看青甲兽的表现,韩立怀疑它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随时都有可能给他一蹄子。
莫名的,韩立有点担心凌啸天的血压。
陆云泽在那里自娱自乐,见说了半天都没人搭理他,这才赶在青甲兽噬主之前停了嘴,无声地叹了口气。
“我说你们两个,理一下我好不好?”
韩立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凌玉灵拿着玉简,看得认真,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陆云泽不禁又叹了口气,摸了摸青甲兽的下巴,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说起来,这青甲兽虽然在他这里的定位一直都是坐骑,但是仔细想想,在自己所有灵兽之中,青甲兽是跟他最久的。
可直到现在为止,青璃、离龟、昊阳鸟这些灵兽全都各自进步到了极高的水平,而且修为还在不断提升,但青甲兽的修为,却已经停滞很久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陆云泽克扣青甲兽的伙食,只是无论离龟、昊阳鸟还是青璃,能进步到现在这种修为,除了因为跟着陆云泽奇遇不断,而且各种资源从来没断过之外,它们自己的潜力与血脉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强大的血脉足以支撑它们走得更远,但青甲兽不同,作为一头正常成年只有六级的上古巨兽,能成长到八级,已经是触碰到它种族的天花板了,它若是想要再进一步,甚至比青璃突破化形后期还要艰难得多。
陆云泽的目光微微低垂,无声地叹了口气。
而就在这时,凌玉灵也放下了手中的玉简,长长地出了口气。
“跟我想的一样,父亲和母亲果然打算从头到尾把整个星宫都清理一遍,一些迫于形势必须忍耐的蛀虫也包括其中,而这毫无疑问会得罪非常多的人,所以他们不想让我们现在就站在台前。”
凌玉灵欣慰地轻笑一声,接着说道:“等到逆星盟那边的实际情况传回来,他们差不多就要动手了,在结束之前,我们最好还是呆在这里。”
陆云泽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即脑子里把刚才的事情过了一遍,笑了笑说道:“没想到这二位这么果断。”
“他们一直都是如此,只是这些年因为逆星盟的缘故,所以不得不忍受一些人而已。”凌玉灵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呆着?”陆云泽有些跃跃欲试地问道。
这么多年没回天星城,他还真想四处看看。
“现在我们出去只会给他们两个添乱。”凌玉灵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倒不一定。”一个揶揄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温青走入殿中,目光扫过三人,轻笑一声道:“你以前要是也这么听话多好?”
凌玉灵连忙站了起来,几步迎了上去问道:“母亲,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父亲呢?”
温青伸手帮着她捋了一下略显杂乱的发丝,轻声说道:“放心吧,我们还没到需要你来担心的地步?区区一些宵小之辈,翻不起什么大浪。”
温青的语气虽然温柔,但话语中透露出的铁血之意,却是让另外两个男人都不禁侧目。
“只是计划可能要推迟一些了。”温青叹了口气,看向陆云泽和韩立说道:“二位,百余年不见,想不到你们居然能双双进阶元婴后期。看来我们是真的老了,也该给年轻人腾出一些地方了。”
“母亲……”凌玉灵的眼中露出慌乱之色。
温青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陆云泽则是恭敬地行了一礼,表情变得郑重了不少。
“温伯母,之前太过匆忙,没能给伯母行礼,还请不要见怪。”
陆云泽记得很清楚,自己当年得了温青多少照顾。如果不是温青几次毫不犹豫地给他站台,以陆云泽的性格,恐怕早就死在乱星海了。
温青一捋发丝,笑着说道:“不必如此。我等修士,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韩立,微微点头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韩道友也是个有造化的。”
韩立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虽然知道温青没有恶意,但她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骂人。
什么好人能和陆云泽一伙啊?!
“母亲……”凌玉灵接过话头,担忧地看着她问道:“可是外面出了什么意外?母亲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温青闻言,轻叹一声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逆星盟的残兵败将,还没有放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