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雪见若月不告诉自己,她心里也就随即明白了若月的担忧,于是便也不再多问。
这次的评判不只是若月一个人,若月暗地里,也叫了好几个,德高望重的私塾先生,来青苑楼做评判,因为若月担心,若最后这个花魁的人选是在他们青苑楼里的姑娘,恐怕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服气,觉得是她在从中放水,所以若月就请了这些,私塾先生过来和她一起挑选出品德兼优的花魁。
而这些私塾先生住的房间,也只有若月一个人知道,若月在请这些人过来时,就已经和他们说清楚了,这次请他们来的目的,就是要他们暗中观察,这十位姑娘的生活作风问题,最终,从十位姑娘里面,挑选出三位胜出者,而其中一位成绩最佳的,则为花魁。
而这些姑娘们,连带斐雪也完全都不知道,若月对她们的考验已经开始了。
今天是考验的第一天早上,若月让青苑楼的侍女们,服侍她们吃完早饭后,就对她们说道:"今天街上来了,很多的杂耍艺人,我想你们也应该很久都没有出去玩耍过了吧?不如就趁着这几天有空,我们大家一起出去玩吧?"
几乎所有的姑娘,听到若月这个提议后,都开心的手舞足蹈,但这时采香阁的采文姑娘却有些疑惑的说道:"月掌柜,怎么有这个闲心思带着我们出去玩?难道你不需要想想三天以后,比赛的内容吗?"
若月闻言随即笑着说道:"这个不需要彩文姑娘操心,这件事情我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等到第三天的时候自会向大家说明一切的,大家今天就放松下来好好的玩吧。"
采文姑娘闻言,随即也就不再多问,想着若月她既然能一个人打理好,这么大的青苑楼,想必一定是有她的手段和策略的,所以这件事她应该是早就已经有所准备了,既然如此,那么她就也不必有所顾虑了,而且此时,旁边的几位姑娘也对着她说道:"哎呀,我说采文姐姐,难得我们今天能有机会出去玩,你就不要扫大家的兴了嘛,月掌柜她一定已经计划好所有的事情了,我们就不要跟着瞎操心了。"采文姑娘闻言,随即便点点头,也就跟着她们一起出去玩了。
许是因为这几日花魁大赛的缘故吧,今天的大街上也格外的热闹,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的小摊特别多,这些姑娘们难得出来玩,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的,纷纷好奇不已。
若月也不故意的阻拦她们,而是随意的放任她们去玩耍,也不怕她们借机逃走,因为,这些能来参加花魁大赛的姑娘们,基本上都是一些青楼里面的老人了,早就已经习惯了青楼生活,她们离开青楼反倒不知道怎么生存。
她们在前面走着,若月就在后面的不远处,远远的跟着她们,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这时,在这些姑娘们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乞丐,那老乞丐仿佛是看着这些姑娘们穿着华丽,应该是富贵人家出身的,于是那老乞丐便走到这些姑娘们的面前,拦住她们的去路,然后对着这些姑娘们乞讨着,想讨一些铜钱填饱肚子。
"几位姑娘,行行好吧,老乞儿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啦!我的小孙女都已经饿的晕倒在地上了,求求你们赏我们几个铜钱,让我们买些白面馒头填填肚子吧。"那老乞儿说完后,便对着这些姑娘们,又是磕头又是行礼的,而在这老乞儿身后不远处,的确有一个小女孩躺在地上。
那些姑娘们见到那老乞儿身上邋遢不已,有好几个都十分嫌弃的捂着鼻子,绕过他们,而离开了,连几个铜钱都懒得给他嗯,剩下的几个姑娘虽然没有直接嫌弃地离开,但是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些难以忍受的表情,其中青梅姑娘,带头给了那老乞儿几个铜钱,剩余的几个姑娘见状,随即也掏出几个铜钱,丢到那老乞儿的面前,然后便也皱着眉头离去,那些姑娘们离开后,若月发现斐雪却站在那里没有离开,而是走到那老乞儿的面前,也不嫌那老乞儿身上有多脏,直接伸手将他扶起来,然后将自己身上的钱袋子一并给了那老乞儿,并对着那老乞儿说道:"不好意思,今天出门没有多带些银两,就只有这么一些,你赶紧带着你的小孙女去看病吧。"
那老乞儿见状,立即对着斐雪感激不已:"谢谢你姑娘,您真是大好人呐!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那老乞儿说完,便又欲要对着斐雪磕头致谢,斐雪见状立即将他扶住道:"你别这样,我担待不起的,其实我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你还是赶紧拿着这些银两去给你的孙女治病吧,然后再给她买些吃的。"那老乞儿见斐雪坚持不肯受他的礼,于是便再三谢过一番之后才离开。
等那老乞儿离开后,若月便走上前来问道:"你为什么要对这个乞丐这么好?"
斐雪闻言随即回答道:"我只是希望天底下能少一些像我一样的可怜人罢了,若是我那时候穷困潦倒时能碰到一个贵人来相助,想必,我也不会落得流落风尘的下场了。"
若月闻言随即明白了,斐雪肯定是看到刚才那老乞儿的孙女时,便想起了自己那时候的事情,于是便上前安慰道:"斐雪,其实你不必这么在乎你现在到底是身处哪里的,流落风尘之地,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未免也不是一件好事,你要想想,其实你已经算是幸运的了,你以为一些大户人家的丫鬟就那么好当吗?那些丫鬟们过的日子,说不定还不如你们这些风尘女子呢,我们清苑楼里面也有好多姑娘,曾经是在大户人家中当丫鬟的,她们在里面有些姿色的,哪个没有被那些老爷少爷们玩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