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向勋坐在陈书岩对的床榻边,看着陈书岩发热到脸通红,宇文向勋眼神微暗。
陈书岩晓得他在身边,却不敢睁眼,只得回想那日——她上好伤药,便有一个女使走了进来,径直将一枚玉佩塞进了陈书岩手中,"陈官人勿忧,奴婢是齐王的人,不必担忧。"
陈书岩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玉佩,轻微的向女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女使这才着手帮陈书岩更换衣物,因为伤势比较严重,背上的衣料早已残破不堪,脱下来时还带着丝丝血迹,有些骇人。
衣服换完后,女使双手交合,柔声的道:"大人,您受伤的这几天都是奴婢伺候您,大人莫要惊慌。"说完便退了下去。
陈书岩盯着手中的玉佩,清透的碧绿,不惨一丝杂质,且不说它的珍贵,单单背后刻了一个吉字就代表着它的意义非凡。
背后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衣服的摩擦让她不敢再乱动,只能趴在床上。
她盯着手中的玉开始发呆,外面的雨似乎越下越大,雷电闪耀着划过天际,一声巨大的雷声响遍了整个皇宫。
这时门正好缓缓打开,因为下雨的原因天很黑很黑,乌云越压越沉,来人的面貌很是模糊。
陈书岩猛地回过神盯着那处身影,心跳一直加速着,藏在枕头下的匕首被她狠狠地握在手里,直到身影要靠近时,陈书岩猛地翻过身扣住了对方要害,匕首直接搁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大人,莫要惊慌,奴婢只是想看看大人睡了没有。"
那个身影正是刚刚的女使,但是她似乎并不害怕脖子上的匕首,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齐王殿下说让大人好好养伤,来日会亲自拜访大人。"
陈书岩干脆的放下了匕首,因为刚刚太过紧绷,动作很大,背上的伤口似乎撕裂开来了,血浸湿了衣裳,她轻微的皱了皱眉。
女使连忙上前帮她换药,换衣,陈书岩并没有反抗也没有出声,她明白了齐王的意思,女使不只是单单派来照顾她的,有一部分是监督的意思还有一部分是试探,难道他知道了?
陈书岩的眉头越皱越深,因为受伤的原因,脸色越发的苍白,似乎自己越来越被动了。她紧了紧手指,觉得自己的力量还是太微弱了,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找到凶手。
待衣服整理好,女使接起地上刚刚陈书岩无意掉落的玉佩放入陈书岩的手中,行了行礼道:"大人还是保管的好,奴婢告退了。"
天气压的人喘不过气,雨还在噼里啪啦的下着,雷电似乎没有要停止的样子。
门早已紧闭,陈书岩盯着门口发呆,看了看安然躺在手里的玉佩,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我可不是那么好利用的。
夜色越来越暗,陈书岩趴在床上想起刚刚那幕,她轻微的叹了口气,刚才的噩梦又一一回放在她的脑海里,她皱了皱眉,纤细的手指轻微的揉按着太阳穴。
教坊这边,高淳听到莳萝说出本名时眼睛闪了闪,便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轻轻的拿起手中的画吹了吹,画中的美人安然的低头俯身,可谓美的恰到好处,他倒是很久没有画过画了,还记得最后画的时候是给姑姑画的,想到这他的眼眸暗了暗,手中的画纸一脚早已被他揉的有些许皱褶。
莳萝淡然的看着高淳,似乎已知道他来的目的,但是她并不想说些什么,毕竟自己是敌是友自己便是不知的。
高淳猛然回过神才想起刚刚自己的失控,不经懊悔,他轻咳了几声道:"姑娘想必已经知道在下前来的目的了吧。"
莳萝微微抬眉放下手中的手中的墨,手中的帕子紧了紧,淡淡的笑了笑,"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那在下就直说了,不知姑娘当初的事知道多少?"高淳眯了眯眼看着莳萝。
莳萝眼眉含笑的看着高淳,"当年的事我想公子比我知道的更多吧。"
两人互相周旋着,高淳走时莫名的笑了起来,着实过了一把隐,有点意思。
静园内,陈书岩早就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期间皇帝宇文向勋来探望过,似乎看着他睡的正香便也没有打扰她,似有点怜惜,倒是吩咐太医院把最好的药给拿来了,一时眼红了很多妃子。
这几天陈书岩被下旨休息养伤,她倒是乐得清闲,只是这几天不时宇文向勋一早朝完就跑到静园跟她探讨国事,着实把她累的够呛。
"书岩,伤势可还好?"宇文向勋徒步走了静园,很是自然的坐在石凳上,端起早已备好的茶水,轻轻的唔了一口,问着坐在对面正在专心写字的陈书岩。
陈书岩手中的毛笔抖了抖轻轻放下,吹了吹手中还未干涸的字迹,淡然的抬头看了一眼宇文向勋,"还防陛下惦记。"
宇文向勋笑了笑,看着对面坐着的人,突然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似乎越来越想得到你了呢。
两人又一块商讨了关于辽人的事,陈书岩似乎想到了什么,便道:"陛下还是趁早出兵的好,最近听说辽人越加变本加厉,部分人已经混入百姓中,到处生事。"
"那就要看书岩的了。"宇文向勋笑着说道,手中的茶早已放在的桌子上,便潇洒的走了。
陈书岩敛了敛眼眸,这边宇文向吉给自己玉佩派女使过来,这边宇文向勋不断地试探自己,同时也是在等自己证明实力,这些人的意思都太过明显,但是为了查出真相只能这样了,她可不想掺和在他们的斗争中。
这朝廷上真的暗波涌动,无时无刻不得提防着对方,连皇帝也不例外。
养伤的这几天,皇帝宇文向勋时不时会送一些孤本给陈书岩观看,倒是让陈书岩的见识更加的广阔,她倒是有些感激,一直以来她喜欢的就是看书了,何况是那些难得一见的孤本。
这边女使时不时的都会给宇文向吉传话,报告着陈书岩这几天的生活习性和伤势,陈书岩倒是让宇文向吉刮目相看,他倒是很期待明天早朝的时候她又是怎么争论的,毕竟铲除的是宇文向成的人,他到是喜见的,同时也是帮了他不少忙。
宇文向吉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眼眸是不是的闪烁着寒光。这时高淳回来了,两人便商讨了起来关于莳萝也就是陈书姬的事,线索又到皇宫处断了,两人不经皱起了眉头,各自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