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响了朗州县衙府门口的鸣冤鼓,一声声的鼓声回荡在朝堂之上。
四周很多人立即被鼓声吸引而来,看到击鼓之人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那男子看起来很是憔悴,身上的黑衣也有些破损。
这时有人认出来那名男子来,"这不是阿庆吗?这两年你去哪了?"
见黑衣男子不啃声,那人迟疑的说道,"是阿庆吧?你...知不知你师傅他走了?"
本来面无表情地阿庆听见此话,猛地转过身拉住方才出声的人,"你说什么!?我师傅...走了?走去哪了!?"
"是啊。"之前开腔人旁边一人接话道,"前段时间又发了一次水灾,袁师傅听见有人呼救,发现惹是几个小孩儿落水了,便下水去施救。袁师傅将那几个孩童救回,哪知自己体力不支最后被洪水冲走..."接话的人见阿庆越来越苍白的脸都不忍说下去。
有几位妇人也开始抹眼泪,"这袁师傅怎么就说没就没了呢?我们周边人总是受他的照顾,之前我家没粮食了,都是袁师傅送了些。"
"是啊,这天杀的水灾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解决。"
"..."
阿庆却已是满面泪痕,他已经听不见其他人说些什么,只觉得有点头晕...
"阿庆啊,你真要离开朗州?"问话的老者看起来已过花甲,但依旧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那时的阿庆还是一脸憨厚,脸上满是对外面世界的憧憬,"恩,我想去看看。不过师傅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袁师傅站在院子里打起太极来,"哈哈,你要是在外边找到了媳妇还会回来?怕是要把我这老头子给忘了。"
"如果我在外头找到媳妇,一定会带回来一起伺候师傅的,忘记师傅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徒儿怎做得出来。"本来和师傅一起锻炼身体的阿庆,因为急于解释也不做了冲着师傅说道。
而袁师傅听过他的话后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气十足,十分洪亮。
路过他们院子门口的人听到笑声,便知是袁师傅的,也跟着笑起来。一时间到处都是笑声,好似遇到什么好玩儿的事。
阿庆也不知他和师傅的对话哪里好笑了,疑惑的挠挠头。
那日的朗州天气正好,阳光暖和的照在身上,院中的太阳花也开得灿烂。
当阿庆还陷在回忆之中,从县衙府走出几个官兵来,为首的是县衙府赵县丞,"何人在此击鼓。"
"大人,草民是来自首的。"阿庆低下头,抬手将满面的泪水擦去,"为周大人遇刺一案。"
周围听他这般说的百姓登时你一言我一语的吵闹起来,那些认识阿庆的人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都十分的惊讶,难以置信。
赵县丞也是吓了一跳,立即挥手叫人把他压下去,然后遣人快马加鞭去往渝州,向陈书岩禀告。
渝州这边,陈书岩已经和王知府去正厅用餐。
"陈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会捉住那贼人,为大人分忧。"王知府殷勤的给陈书岩敬酒,一身肥肉抖擞道。
自己面前的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自己得好生伺候,到时朗州水患解决完,这陈大人回京都在皇上面前美言自己几句,那不是要升官了?自己做了这渝州几年的知府,可不能就此止步。
"恩,等本官解决这朗州水患回京都后,必会在圣上面前提王大人的功劳的。"陈书岩也不吝啬,既然他想听好话那就说给他听,等下怕是没机会了。
王知府一听,顿时心花怒放,脸上的肥肉挤在了一起像一朵皱菊"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陈书岩只是拿起面前盛了汤的碗里的调羹舀了舀,微微偏头看了一旁的宇文向吉,他并没有什么表现,只是喝着茶水不知想什么。
不知朗州那边怎样。陈书岩想着,手顿了顿。
刚用完午餐,王知府便带陈书岩回到之前的大厅,管家匆匆进来禀告,知府府外有从朗州来的人说有重要的事要见陈书岩。
放人进来后,一行人行礼道:"参见陈大人,参见王大人。"
陈书岩挥挥手,只是示意他们快说何事。
"回禀陈大人,两个时辰前,有人击鼓自首,自称是刺伤周大人的犯人,还说这事是别人指使他的,他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哦?还有这等事?"陈书岩装作惊讶的样子看向王知府,"这周知县可是深受百姓们的爱戴啊,那犯人竟然说有人指使?"
"就就是,那贼人一定是自知逃不过刑法,想故意拖人下水!"王知府差点没从座位上站起来,激动得差点把口水喷在来禀告的小厮脸上。
"噫?不知王大人为何如此激动?"陈书岩懒洋洋地看着王知府变了几变的脸。
王知府整张脸涨成猪肝色,"不不是的,下官只是因为周县官之事觉得气愤。"他这样急忙的解释表示越有问题。
"既然这样,那你们去把那自首之人带过来,我倒要看看是他欺骗本官,还是真受人指使。"对着底下一行人淡淡说道,陈书岩便开始吃起桌上的瓜果。
而底下的人心中暗暗叫苦,这朗州与渝州虽说不远,但一路不也都是平坦大道,只有骑马才能快些将消息传去,但来来回回几趟也吃不消啊。
没办法,为首的人派去两个小厮回去朗州,那两小厮应该是未来多久,做这等苦差事,一脸幽怨的向朗州赶去。
王知府此刻坐不住,过会儿又掏出方巾擦汗,有点心虚的转头对享用茶点的陈书岩说道,"陈大人先慢慢享用,下官有点事先告退。"
陈书岩嗯了一声也不多语继续磕着瓜子。
这边,阿庆已被压上牢车去往渝州的路上。
王知府退下后将管家叫来,让其他人退下后,"你去叫些人埋伏在路上。一定要结果了那刺客,不能让他到达渝州。"
管家见王知府从未见过的狰狞扭曲的脸,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连连点头,告退都来不及便冲了出去。
良久,王知府突然发疯似的砸了一旁自己珍爱的古董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