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岩一连昏迷了好几日,一直都不见醒来,宇文向吉一边命人照顾好萧柔,一边守在陈书岩的身边,寸步不离,亲自伺候她喝药,给她翻身,擦洗。
这些事情,本来全部都是可以交给下人们做的,但是宇文向吉觉得自己亏钱的陈书岩太多了,所以就想要多做些什么,给陈书岩恕罪,希望她能原谅自己的过失,若是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因为相信陈书岩会自己游上来,而将她置之不理的。
陈书岩在昏迷的这段时间内,其实她是一直能听见宇文向吉对自己说话的,只不过,她已经对宇文向吉彻底失望了,不想再相信他的话,所以也就迟迟不肯醒来。
只是,有时候,陈书岩听到宇文向吉一直在自己身边说着,他们以前的点点滴滴,心里就又冒出来一种声音,让自己相信他,快点醒来。
而当她的心,偏向于那种声音的时候,又冒出来另外一个声音,劝她不要相信宇文向吉的话,他的话都是骗人的,你要是醒来的话,一定还会再被他骗,还不如一直这样睡着。
陈书岩就这样,一直和自己的心魔挣扎着,宇文向吉有时候,也会看到陈书岩,在昏迷的时候,那表情,就好像是在拼命的挣扎着。
那么的痛苦,看的宇文向吉十分的心疼,而他在陈书岩的旁边,却又什么都做不了,那一刻,宇文向吉觉得自己这个大天朝的皇帝,简直就和废物一样,无用至极。
而这段时间里,萧柔也一直在院子里面,大门不出,在修生养息着,毕竟这一次,她虽然没有彻底将陈书岩打败,但是也将她斗得元气大伤,而她只不过是动了些胎气而已。
只不过,在这段时间里面,让她生气的是,宇文向吉自从那天将自己抱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来看过她,而根据她安排的眼线,穿回来的消息,告诉她,宇文向吉根本就没有在忙什么朝政,那些都是他拒绝来 看自己的借口而已,其实,他这段时间内,一直都在陈书岩的房间里面,陪着陈书岩,甚至连批阅奏折,都是让人将奏折拿到陈书岩的房间里面,在那里批阅,一刻都不会离开她的视线,除非他去上早朝了。
但是,一下朝,他就会直接去陈书岩的房间里面,陪着她,这让萧柔感觉到陈书岩只要一日不死,那么就会成为她登上最高峰的最大的障碍,萧柔想到这里,便紧紧的攥住自己的拳头,心里默默的发誓,一定要将陈书岩置于死地。
此刻她的脸是狰狞的,眼神里面的凶光,犹如一头饿极了的野兽,正在盯着一只将死的猎物一般,泛着盈盈绿光。
而另一边,宇文宸悦自从那天,气的离开了陈书岩的房间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因为他知道宇文向吉在那里,所以就不想看见他,而关于陈书岩身体的消息,他也是一直通过御医们的嘴里,了解情况的。
虽然,他知道,这段时间里,宇文向吉除了上早朝之外,其余的时间,一直都是陪在他,母后的身边,陪着她说话,但是他却还是不肯原谅宇文向吉。
宇文宸悦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他的父皇,不知道他的父皇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那个女人曾经救了他的命,他也不该对自己的母后这样啊。
宇文宸悦越想越生气,于是便和宇文向吉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而暗地里,一直派人盯着陈书岩和她的孩子的萧柔,发现宇文宸悦和他父皇的关系,越来越差之后,心里随即就高兴极了。
没想到这次设计陈书岩,还获得了一个意外的收获,那就是,将陈书岩的儿子,和宇文向吉之间的关系,给撕开了一条大大的缝隙。
她想着,只要他们父子关系不和,那么他日,她若是能生下皇子,就能轻易的将宇文宸悦的太子之位给剥夺,让她的儿子,将来继承大统了,那么到时候,她可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了,那身份,可是比皇后更加尊贵的存在。
而此时,宇文向吉根本就不知道,他认为的那个善解人意的萧柔,在这个时候,竟然已经想着,将陈书岩除掉,然后再夺走宇文宸悦的太子之位了。
在宇文向吉的心里,宇文宸悦是唯一能继承他皇位的人,即使萧柔将来会生下个儿子,他也不会将萧柔的儿子扶持的太高的,因为他小时候,见过太多兄弟之间为了皇位的相互残杀,他只会给萧柔的儿子,一个衣食无忧的王位,若是公主的话,那么他也会宠爱的,因为她对宇文宸悦的皇位,没有什么威胁,他决不容许,他们上一辈子出现过的兄弟残杀,再次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一天,宇文向吉照常的批阅完早朝上,朝臣们送来的奏折之后,便走到陈书岩的床边,在她的床边轻轻的握着她的手。
说道:"书岩,你已经昏迷了七日了,你到底何日才肯醒来?朕这几日,想了很多我们之前的事情,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候的情景?还有,后来,我们在墨迦山脉上面发生的事情?那些记忆,这几日,几乎充满了朕整个大脑,朕真的知道错了,不该那样的忽略你,书岩,你快点醒来好不好?御医说,你早就已经无碍了,只是你内心一直有一团郁结之气,迟迟的郁结在里面,朕知道你恨朕,朕答应你,只要你肯醒过来,你让朕做什么都可以。"
宇文向吉说完,将陈书岩的手,轻轻的抬起来,凑到自己的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
陈书岩这个时候,眉头微微的抖动了一下,说实话,她这一次是真的被宇文向吉有些打动了,宇文向吉感觉到,陈书岩的手,微微的抖动了一下,还以为是错觉,于是便立即睁大了眼睛,瞪着陈书岩的手,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