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许大茂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儿,冷嘲热讽的说道:“对呀,这棒梗跟秦淮茹也被逮起来了,怎么还有人偷东西呢!谁胆儿这么肥啊!这是顶风作案呀。”
阎埠贵也管不上众人的调侃,指着自己的自行车说道:“你们瞅瞅,我这自行车轱辘不知道被谁给下走了。”
“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啊?我这车轱辘刚擦得锃亮,嘎嘎新啊!”
众人听后一阵无语。
好家伙,您这车除了铃儿不响,就没不响的地方,就这还嘎嘎新呢?
还真瞧不出来哪儿新了。
许大茂说道:“嗐,你们说啊,这贼也是,你要偷就全偷去得了呀,车不动,光偷个轱辘过去是几个意思啊?”
阎埠贵瞪了许大茂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许大茂,你别在那幸灾乐祸的,你是忘了棒梗扎你车胎的事儿了是吧?”
许大茂顿时就不爽了,也回瞪了老头儿一眼:“不是,我说三大爷您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这也没找你没惹你的。”
阎埠贵也懒得和这个家伙多说什么,转头一见何雨轩正站门口看着呢,赶紧跑了过去,抓着何雨轩的手说道:“雨轩啊!你可得帮帮我啊,你三大爷我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得帮我把这个贼给找出来。”
“而且你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咱们院儿里的贼都是被你给抓住的。”
何雨轩其实也很好奇,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居然敢顶风作案。
点了点头,把东西放好,车也架上。
走到了何雨轩那辆破车的旁边,把车提了起来仔细的瞧着:“哎哟,看来这偷东西的人还是个行家呀?”
众人一听他这话,顿时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阎埠贵赶忙问道:“雨轩啊,到底咋回事儿啊,你给我说说。”
何雨轩指了指车说道:“你们是不是都好奇这小偷儿为什么不偷车,光偷一轱辘?”
大伙儿都点头:“没错,这是为什么呀?这偷轱辘可不比偷车省事儿吧?”
何雨轩看着好奇的众人,指了指车大梁说道:“你们看,这车都是有钢印的。这钢印可是唯一的,等于就是这辆车的身份证。你们说谁敢把这东西给买回家?”
“这车轱辘就不一样了,上面又没有记号又没有什么的。随便找个修车行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出手了,就算人家问起来也大可以说自家车坏了,就剩这轱辘还能用,所以就拿出来卖了。”
阎埠贵叹了口气,求救般的看着何雨轩说道:“雨轩啊,你说我这轱辘还能不能找回来了啊?”
何雨轩耸了耸肩,无奈的而说到:“三大爷啊,我也想帮你给找回来啊,不过这包票我可打不出来,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了。”
阎埠贵无力的说道:“你三大爷家里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这车轱辘可丢不起啊!”
何雨轩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大爷,那你就想想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吧。尤其是经济纠纷什么的。”
阎埠贵起初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时候突然看到了在旁边嗑着瓜子看热闹的贾张氏。
脸色顿时一变,指着贾张氏说道:“雨轩,我最近就和她们家有经济纠纷了。”
“而且还不光是经济纠纷,我们矛盾还不小呢。”
“棒梗之前进少管所的事,我还收了她几十块钱的谅解费,肯定是她伺机报复我!”
说完就死死的盯着贾张氏。
不过这贾张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连忙喊道:“阎埠贵,你别血口喷人啊,我没事儿偷你们家车轱辘干什么?而且我今天早上刚从警察局看淮茹回来,难道我偷你车轱辘是卖给警察去的吗?”
“我就算想偷,我也没那时间不是吗?”
众人一听,纷纷表示赞同,尤其是几个早上见到贾张氏出去的人:“我觉得她说的没错。”
“是啊,就算再蠢也不至于这么干呀。”
阎埠贵一听,觉得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这时候他也麻爪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只好再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何雨轩。
何雨轩没有说话,只是在人群中扫了一眼。
就在这时候,何雨轩敏锐的发现平常一直都喜欢看热闹的贾张氏,刚刚趁大家注意不到的时候,还默默的往人群里面躲了两步。
何雨轩嘴角一咧,顿时心里有了主意。
看了眼缩在人群里的贾张氏,大声的喊道:“贾张氏,你今天退那么远干什么?你不是有热闹就凑的人吗?今天怎么往后躲啊?难不成你这今早去看秦淮茹的时候,顺道把人家三大爷的车轱辘给卸下来了?”
贾张氏顿时大惊,连忙喊道:“臭小子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干出这事儿呢?”
何雨轩耸了耸肩:“不是你?那你激动什么啊?”
“哟哟哟,瞧你那脸都白了!是得了什么大病还是怎么着?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瞅瞅啊?”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回头一看,发现贾张氏的那一张脸果然是惨白如纸。
众人把目光纷纷投向了贾张氏。
一脸猜忌。
贾张氏见众人都看向了自己,顿时有些慌了,连忙喊道:“你们都瞅我干什么,我是干这种缺德事的人吗?要我说肯定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偷的。”
贾张氏歇斯底里的演技并没有打消众人的疑虑。
但听到贾张氏对天发誓,赌咒的态度,众人也不好发作,毕竟这种恶毒的话不是谁都能说出来的。
这个年代的人多少还是信老天爷的。
所以当贾张氏赌咒说出要是自己偷的就全家死光这种话之后,众人一时间也不好发作。
阎埠贵看着贾张氏的表演,心里一百个确认肯定就是这个不要脸的老太太干的。
首先贾张氏这人就不是一个会紧张的人,如果不是她偷的,有人冤枉她,别说站在那里澄清,恐怕恨不得骑在自己身上抓挠自己。
阎埠贵心里暗道,肯定贾张氏这老梆子出于报复,把自己车轱辘给偷了。
于是大声喊道:“贾张氏!你说不是你?”
“那我还真想不出我最近和谁有过冲突了,本来我觉得你们家可怜,就算你出于私愤把我车轱辘给卸了,后面给我还回来咱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毕竟我们大家都是一个院儿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弄得太僵了也不好。”
“可现在不行了,咱们还是找警察同志来处理吧!到时候不管是谁,只要偷了我车轱辘的,都给我进局子去,要真是你偷的话,我就送你进看守所跟你儿媳妇一起蹲号子去!”
刘海中这时候跑了出来说道:“老阎啊,大家都是邻居,没必要闹这么大吧?你瞅瞅我们院儿这段时间都找了几次警察了?你就不怕其他院儿里人说我们院儿的闲话啊。”
阎埠贵正因为车轱辘被人偷了,难受着呢,哪里能听得下去刘海中的劝解,不屑的说道:“老刘,感情被偷的不是你们家呗?你跟这里面裹什么乱呀?别人怎么看我管不着,我只要我的车轱辘。”
“要我说咱们院儿最近实在是太不顺了,一天到晚尽出些破事儿!”
“由小见大,偷车轱辘这事儿虽然不大,可这种人我们绝对不能姑息了!这可是损坏私人财产,罪名可不小呢!我觉得如果这事儿真是我们院儿里人干的,我建议大家联名把这家人给驱逐出院子,还大院一个朗朗乾坤!”
刘海中一听阎埠贵越说越严重了,竟然自觉的学起了一大爷易中海,开始搅混水说道:“老阎啊,没必要啊。偷个车轱辘就给人赶出去,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就算找到了,让他们赔个钱不就完事儿了嘛。”
阎埠贵冷哼了一声:“哼!老刘,你怎么这么喜欢替小偷说话啊?还是说,这车轱辘是你偷的?”
刘海中见矛头指向了自己,连忙摆着手说道:“你可别冤枉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儿呢。”
随后摇了摇头说道:“得得得,随便你吧,你想怎么折腾都行。”
阎埠贵气呼呼的样子,想要打发阎解成去报警。
刘海中伸手想要出声阻拦,却被何雨轩先一步给拦了下来:“二大爷,您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折腾啊?”
刘海中不满的看了一眼何雨轩,把头转过去没有说话。
何雨轩依旧不依不饶:“二大爷,你说我们院儿最近找了多少次警察了?要再不整顿的话,只怕我们在周围邻居的名声可就臭了!”
“你说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院儿里的孩子还怎么娶媳妇儿?女孩儿还怎么嫁人?又怎么找工作?你负的起这个责任吗?”
国人,除了贾张氏这种极其自私的人,几乎都是为了孩子忙活一辈子的。
哪里能忍得了影响自家孩子的事发生。
何雨轩的话立刻就得到了大伙儿的赞同。
“没错!我觉得这事可不是小事儿啊,没事破坏人家的财物。”
“对呀,这要是哪儿天跑我们家去把我们家锅砸了,那我找谁去?”
“对!必须给赶出去!要不然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一旁的贾张氏见形势居然这么严峻,心里也有些突突了。
阎埠贵家的车轱辘确实是被她给卸了的,棒梗进局子的仇她可一直没忘,随后又知道秦淮茹被他讹去了几十块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知道,秦淮茹一个月也才给自己三块钱,这三十块钱都够快够她一年的“收入”了。
自己这么多年来,熟练的使用“坑蒙拐骗偷”等各种“生活技能”,加上秦淮茹给的钱才将将够一百来块钱。
这老家伙相当于直接要走了自己三分之一的家当啊,不收拾他收拾谁去?
而且,就算警察找上门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反正又没有人亲眼看到自己卸了车轱辘,只要自己不承认,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因为自己和阎老西有过节,就直接把罪名安在自己头上吧?
贾张氏定了定神,强硬的说道:“阎老西!你和你那侄子都不是个东西!我看你们就是认定了是我偷的吧?”
“你们是不是早就看我们家不顺眼了?知道我们家没男人撑腰,想把我们给赶出去?”
说着指着阎埠贵说道:“阎老西,我知道你们家人多。小子也多,地方不够住了吧?你这是打着给你们家小子结婚准备婚房的主意吧?”
何雨轩站在一旁冷笑着,看着贾张氏的表演。
“没错啊,我觉得贾张氏说得有道理啊。咱们也不能无凭无据的冤枉人家,尤其是我们大院儿里可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别因为这点儿小事,闹到最后伤了和气。你们说对吧?”
众人看向何雨轩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何雨轩见众人没有说话,又看向贾张氏说道:“其实吧,贾张氏,我觉得你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其实很简单,只要有人能给你证明你去看秦淮茹的时候,三大爷的车轱辘是好的,那就说明着车轱辘不是你偷的。”
众人一听这话,都觉得有道理。
“确实是这样没错,只要有人能证明没有作案时间就行了。”
“是啊,我早上刚回来。昨晚一直在娘家待着的,我娘家人和邻居都可以作证。”
……
众人纷纷说着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就算有些人的证人都是自家人,但至少都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唯独到了贾张氏这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首先,这车轱辘确实是她偷的。
其次,这今天早上家里就两个小丫头,她去看守所看秦淮茹了。
这俩小孩儿显然是当不了证人的,而且她也怕万一两个小孩管不住嘴说了自己后来出去了,那可就糟了。
想了半天,贾张氏也编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急得满头大汗。
到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贾张氏只好举起手来赌咒发誓道:“我贾张氏发誓,如果是我偷的阎老西家的车轱辘,就让我脚底流脓口鼻生疮,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在国人的心目中,誓言一直都有种神秘的力量。
众人见贾张氏居然敢发这么毒的誓,都有些相信,可能车轱辘真不是她偷的。
何雨轩也没想到,这老太太居然对自己这么狠,不禁暗笑。
嘴上倒是没表现出什么,点了点头说道:“看样子是我们误会了,我们还是报警吧。”
阎埠贵点了点头,说道:“我早就说要报警了,不是你们拦着只怕解成都快到派出所了。”
说着又朝阎解成说道:“快去快去,赶紧去找警察,就说我们院儿又进贼了。”
阎解成答应了一声,立马就出门去了。
何雨轩看他出门,于是说道:“大家都先别在院子里待着了,这大冷天的,回去烤烤火,等警察来了再出来也不迟啊。”
虽然已经是十点多了,但太阳依旧只是无力的挂在天上,没有让人感觉到温暖。
众人一听何雨轩这话,也都觉得身上有点凉飕飕的。
除了几个特别喜欢看热闹的,其他人都跑回家去了。
何雨轩也把车架好,推开了旁边门房的大门。
进屋的时候还没忘记朝阎解放使了个眼色。
门房一直都没人进来住,所以已经落了一层的灰。
阎解放跟着进屋之后,连忙用袖子把灰擦了擦,笑着说道:“雨轩哥,快坐。”
何雨轩摇了摇头,把手上的东西都放了下来,对阎解放说道:“你带着你们家老三和老四去附近的修车铺子或者街边修自行车的问问,看看今天有没有一个老太太去卖过车轱辘。”
“如果有的话,就把人请过来,说是警察请他们过来帮忙办案。”
阎解放一听这话,连忙问道:“哥,你认为这车轱辘就是贾张氏给偷了的?”
何雨轩冷笑着说道:“解放啊,你爹可不是没眼力见到处得罪人的主儿,和他有仇的就贾张氏那一家,不是她还能是谁?只不过现在没证据罢了。”
阎解放一听这话,也不含糊,立马点头说道:“没问题,我这就去办。”
毕竟这车是他自家的,虽然他也没骑过两次,可自家东西说什么也比别人家的要上心。
阎解放出了门,立刻把阎解旷和阎解娣都叫了过来,给他们交代了一下。
“解旷,解娣,你俩一会儿在附近去找找有没有修车行或者摊子。”
两个小家伙哪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尤其是阎解娣,好奇心特别重,天真的问道:“二哥,咋回事儿啊?咱家车轱辘难道找不回来了吗?”
阎解旷拱了她一下说道:“小点儿声,别让爹听到了,不然又得伤心了。他一伤心就不想吃饭,他不吃饭咱们也跟着没饭吃,你想饿肚子吗?”
阎解娣吓得连忙捂住了嘴,左右看了看,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看着这俩小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阎解放实在是有些无语。
不过没办法,这俩小家伙年纪还小,抓不住重点也不奇怪。
阎解放磨叽了半天才和他俩说明白需要干什么,三个人出了门之后分开三个方向开始寻找。
贾张氏这时候也躲在屋里烤火,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是怪怪的,有种随时会出事的感觉。
特别是想到何雨轩最后给阎解放递的眼色。
不过贾张氏转念一想,又安慰起了自己。
警察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反正又没有证据证明是自己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