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天尚未亮透,位于城南门的齐军军营内便飘起了炊烟,军中伙夫早早便开始生火造饭。
待第一声鸡鸣过后,整个军营便仿佛活过来一般,军士们陆陆续续开始了一天的操练、巡逻等任务。
一切仿佛如同往日,没有丝毫异常。
对方城头上依旧可以看看熙熙攘攘的士兵,两方继续相安无事的对峙着。
太阳渐渐拉长,和讯的初阳,逐渐变的火辣起来。
正在巡逻中的士卒,忍不住抹了把两颊的汗液,抬头看了看日头。
只觉的今天的日光,比往日来的毒了许多。
心中难免生出一些抱怨,还不待其碎碎念之际。
突然,那应当紧闭的城南大门,骤然大开!
洪流一般的骑兵,如同潮水一般涌出,如同一把尖刀,直插己方军阵!
五里之遥,不过转瞬,便被快速拉近。
当!当!当!
“敌袭!”
然而,仅仅只喊出了一声,士卒便觉得脑海一阵天旋地转。
定下眼神一看,居然看到了不远处一个无头的身体。
只是那个手上持着的铜锣,是那般的熟悉....
不过,齐军终究还是反应了过来,迅速摆开阵形,同敌方冲杀了起来。
但是,此次李泰然本就是有心算无心,更是破釜沉舟的倾巢而战。
饶是对方反应过来,开始应对,但也逐渐落入了下风。
就在齐军即将被李泰然的军队冲击的支离破碎之际,守卫东门的魏军,终于支援过来了。
好在李泰然冲击南门的兵种,皆是骑兵。
在发现侧方魏军支援而来,只是僵持些许后,便一个冲锋,冲出了齐军的阻碍,消失在了两军的视野之中。
而李泰然骑兵的离去,也让齐军微微松了口气。
因为便是之前一次攻击,便带走了齐军近6000名将士!
好在,魏军及时赶到了...
“多谢夏侯兄及时赶到,不然我军怕是要损失惨重了!”
齐军将领冉涛感激的抱拳说道。
夏侯金摆了摆手,笑道“我等作为盟军,自当守望相助,冉兄不必多礼。”
他们三方加起来共十五万军队,且全部以骑兵为主,无论少了哪一支军队,都没办法有效的合围李泰然的城池。
冉涛点了点头,没在多说什么,只是好奇的问道“我见敌军骑兵倾巢而出,一副势必将我斩尽杀绝的态势,没理由不对夏侯兄进行拦截啊?为何....”不怪冉涛多疑,毕竟二人相距最近,李泰然若是强硬的想要撕开突破口,必然要拦截支援军队。
夏侯金笑道“李军确实派兵想要阻拦我前往支援冉兄,但都不过是一些步兵罢了,哪里能够追上我等骑兵脚力?李军想来也是将骑兵全部用于攻打冉兄,撕开突破口,然后外出寻找一波物资。毕竟按照估计,他们城中的粮草必然撑不过这三天了,如今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冉涛闻言也觉得有理,之前三军将领便商议过此事。
李泰然的军队按照推算,必然就在这几日会有一次动手。
不过,多日的懈怠,还是让他们的警觉心有些下降,才导致如今的局面出现。
不过冉涛还是担忧的看着夏侯金,沉声道“夏侯兄,如今你前来支援,那么你们的后方军营和粮草岂不是如同虚设,要是对方的步兵.....”
夏侯金笑道“无碍,我军早有训练,若骑兵一动,副官便要将军营向后退三十里,以求拖延时间,如此对方若是追击,我现在折返,还能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如此,冉涛终于松了口气,笑着冲对方点了点头。
而二人交谈后,夏侯金也缓缓向回撤退。
但是,既然已然破釜沉舟了,李泰然哪里会这般轻易的罢手?
就在夏侯金和冉涛正在开始布防,防止那队离去的骑兵再次回返之际。
实则,那队骑兵已然绕了一圈,停在了北面楚军的身后,伺机而动去了。
而从东门而出的步兵若是仔细观察,发现皆是轻装弓兵兵种。
待魏军大营开始向后撤离之际,并未理会魏军,而是转身向北门楚军而去。
在魏军尚未回防之际,居然形成了三面包夹之势,将北门的楚军困死在了原地!
这队弓兵从东门而出,本来就有两层用意。
不但可以阻挡支援而来的齐军、魏军。
若是对方不曾支援,亦可临时变阵,向北门而去,形成夹击。
若是楚军不发起冲锋,而是从侧翼逃窜,也可行拖延之势,阻截楚军。
李泰然这次的目的,本来就是楚军!
手持盾牌的军队从北门大门鱼贯而出,瞬间吸引了楚军的视线。
裹着黑布的盾牌,如同一面墙壁,让楚军看不清前方的情况。
然而,骑兵多是长柄武器,自然不怕对方的盾兵,在列阵好之后,楚军将领瞬间发动冲锋,势必要将对方的阵形冲散!
然而,在骑兵距离排开的李军盾兵不足一里之遥时。
那缠绕在盾牌上的黑布,顿时齐刷刷的被持盾的士兵揭开。
明晃晃的日光光晕打在磨的发亮的铁皮上,顿时折射出一道道刺目的白光。
顿时,楚军骑兵胯下的战马统一发出一阵嘶鸣,随后前足高高抬起,刹那间止住了身形。
而那强大的惯性,将许多马术不够精深的骑兵甩下马来。
见到对方骑兵方寸大乱之际,盾兵快速集结,一字长蛇阵迅速合拢,形成绞杀之阵,将对方骑兵困在盾阵中。
楚军突逢变故,在经历初始的惊慌后,瞬间回神,一一开始下马,拔出腰间的弯刀,要与李军正面拼杀。
然而,就在这一系列的变局发生之际,从东门而出的弓兵早已支援而来。
开始对着盾阵内的骑兵进行了齐射!
见到如此惨烈的局面,后方军营中的楚军副官,顿时知晓回天乏力。
眼中一狠,开始吩咐剩余步兵,起火。
竟然想要一把火,将军营中的粮草烧掉!
如此不但可以防止李军得到补给,而且滚滚浓烟,也可及时向齐、魏两军通风报信。
然而,楚军的副官,做梦也没想到,就在他手中的火把即将要覆盖在粮草上时。
一道破空之音钻入耳中。
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副官只觉得胸口一痛,低头看去。
只见一截箭羽正竖在自己胸口。
眼神闪过一丝不甘,手中的火把极力向着粮草掷去,然而终究还是差了一丝距离。
轻叹口气,副官瘫倒在地上,双目合上,再无一丝生机。
原来,竟然是从南门而出的骑兵,已然绕到了北门,开始冲击楚军军营了。
手持大刀、青铜戟的步兵,根本无法同来去如风的骑兵抗衡。
只是短短几个冲杀,楚军军营中的步兵变死伤殆尽。
而骑兵并被久留,也并未返回城池,而是再次向后离去,潜伏起来。
而在战场基本快结束之际,盾兵分出一半,一字摆开,如同长龙部署在魏军前来支援的必经之路上。
待对楚军歼灭后,轻装的弓兵快速的冲入楚军军营,开始搬运粮草起来。
顺道,还将楚军的战马,一一拉回了城池。
而魏军回防后,自然也发现了楚军的异样。
当即再次组织兵力,想要对李泰然的军队发起一场侧翼冲锋。
然而,遇到了早已部署好的盾兵部队。
黑布裹着自己,与大地融为一体,在对方快马不足三里之际,骤然起身。
依旧刺眼的白芒,瞬间马儿停足,魏军最前列足有两百名骑兵被甩飞了出去。
两米多的长枪,透过盾牌的缝隙,完全可以伤到骑在马背上的楚军将士。
短短一个交涉。
前来支援的两万快骑,便被一万盾兵杀了个七零八落。
留下3000多条尸首,狼狈的逃了回去。
可惜魏军将领见情势不妙,当即调转马头,吩咐手下回营。
不然,若是让一万盾兵形成合围之势,那么便是他们骑兵再多一万,只怕也要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毕竟,受到惊吓的马儿可是足足呆愣了近三分钟时间。
对于依仗胯下马儿完成机动性极强的穿插进攻的骑兵来说,基本上算是死亡三分钟了。
能够没有被盾兵合围,只能说魏军的将领,已经算是经验老道的大才之将。
不过,这场战役,终究还是李泰然获胜了。
不但获得了五万大军近一个月的粮草,赢得了喘息之际。
更是将自己得骑兵部署在外,有了回旋得余地。
要知道,骑兵若是困在城池中,那么便丧失了兵种得优势,对自己太不利了。
而且,有了这支骑兵在外。
那么,对方得士兵便会投鼠忌器。
因为,不管是魏军还是齐军,完全有理由相信。
很有可能他们在于李军交战时,自己的后方,会突然出现一群饿狼一般的骑兵,将自己的营地冲击的支离破碎!
但是,他们又没有办法阻止对方的行动。
又不能班师回城。
毕竟,受到试炼的影响,所有这些凡人士兵,皆以修士的意志为最高准则。
哪怕他们明知必死,也必须完成那些修士交给他们的任务。
誓死拖住李泰然!
所以,军营不能丢,粮草不能烧,军队,更不能撤!
此次李泰然的军队歼灭楚军五万人军队,而自己不过折损四千人!
缴获的战马,更是多达15000匹!
所以,目前李泰然可操控的骑兵,有近45000的数量!
且,局面彻底反转。
对方成为了瓮中之鳖,被自己的营地拖累住。
而李泰然进攻有15000人编制的骑兵,后有近30000骑兵牵制!
两方人数又不相上下,已然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