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虎赶去于梅家的宾馆,见到罗三毛便劈头盖脸一阵骂。
罗三毛荣辱不惊,冷笑着看刘虎急得张牙舞爪的样子。
骂了一阵,罗三毛突然问道:“你累了没?口渴不渴?桌子上有水,润润喉咙再骂。”
刘虎哭笑不得,轻声嘀咕道:“三毛,不是我说你,你我现在都在人家屋檐下,人家又不欠你我的,你耍什么派头?”
罗三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吃惊地问道:“刘虎,你把话说清楚一点,老子什么时候耍派头了?”
刘虎想起于梅在电话里与自己说的话,她不愿再伺候罗三毛,无非就是三毛耍个性,让人受不了,才有此怨言啊。
罗三毛的话,堵得刘虎张口结舌。
他刚才过来时,并没见着于梅。具体原因到底是什么,他还真的一无所知。
他之所以一来就冲着罗三毛怒骂,是心里因素在作怪。在刘虎看来,于梅是那么温婉的一个女人,不会随便口出怨言。
一定是罗三毛得罪了人家,才让她有此说法。
刘虎闭嘴不骂了,弯腰去检查罗三毛的伤腿。
一番检查过后,心里有了底。
罗三毛的伤势恢复得很好,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后即可下床行走。
他在罗三毛的伤腿上轻轻拍了几下说道:“三毛,你命大,再过几天,你就可以和常人一样行走了。”
罗三毛脸上神色古怪,不见惊喜,也不见悲伤。
他嘴巴一撇说道:“刘虎,我话说在前头,你给我治好了伤,我不会感谢你。除非你真的答应不与我抢黄秀,我就将你当祖宗一样供着。否则,我们之间有仇,而且不共戴天。”
刘虎眉头一皱骂道:“三毛,你这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都什么时候了,你心里就不能想些别的?一天到晚就把全部心思都栓在女人的裤腰带上?你真让我看不起。”
罗三毛冷笑着说道:“你别说得那么好听,你什么时候看的起我了?再说,我这种人,又没大抱负,也不想拯救全人类。我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满足了。不像你,心里装着全天下,你以为你真是老天派来解救全人类的啊。”
罗三毛说完,自己忍不住大笑起来。
刘虎被他笑得尴尬起来。
罗三毛的话并没错。一个普通老百姓,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比天还大的事。
只是罗三毛指责他怀抱拯救天下人的讥讽,让刘虎心里有些不爽。
其实在他内心深处,何尝不是与罗三毛一样的心态。
屋里开着空调,但两个人还是觉得有些热。
因为门一直是关闭着的,屋里的空气流通明显不畅。加上罗三毛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在屋里呆久了,就觉得有些头晕胸闷。
罗三毛的伤不能沾冷水,这是刘虎临回春溪镇时给于梅的特别交代。
这么热的天气,一个人只要一天不洗澡,全身便会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来。
刘虎看着脖子上露着明显汗痕的罗三毛,关心地说道:“三毛,我给你擦擦汗垢吧,你这样让人不舒服的。”
罗三毛嘴巴一咧笑道:“不用了,于梅给我擦过了。”
刘虎心里一动,双眼看着罗三毛欲言又止。
就这么一看,罗三毛的脸居然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挥挥手对刘虎说道:“我没事了,想睡了,你出去吧,没事不要进来打扰我了。”
刘虎被罗三毛赶出来,当即去找了于梅。
于梅刚从外面回来,看到刘虎在,惊喜地笑道:“你什么时候来了?”
刘虎回她道:“刚到,与三毛聊了一会。”
于梅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欲言又止。
刘虎衷心感谢她说道:“于梅,这次多亏了你帮忙,以后罗三毛伤好了,我让他好好谢谢你。”
“别!”于梅慌忙摆着手说道:“我不要他感谢我。你要知道,我不是冲他罗三毛来的,我是帮你。”
刘虎嘿嘿一笑说道:“不管什么目的,总之三毛在你这里,让你麻烦了。”
于梅轻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刘虎试探地问道:“三毛他是不是得罪你了?”
于梅脸上一红,连忙摇头说道:“没有啊。不过,你叫个人来护理他吧,他的房间我可一步也不想去了。”
刘虎觉得奇怪,既然三毛没得罪她,为何她一步也不愿涉足?
听她口气,看她神色,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
想起于梅也是个富家女人,让她亲自动手去照顾一个躺在床上的病人,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硬着头皮问道:“于梅,你能说清楚吗?三毛到底怎么了?”
于梅扭捏了一会,红着脸低声说道:“其实也不怨他,是我不好。”
原来于梅看罗三毛浑身汗臭味,便起了一个替他擦身子的念头。
本来相安无事,最后问题就出在罗三毛的身上。
于梅细心替他擦了上半身,累得满头大汗。
罗三毛倒也知道廉耻,让于梅避开,自己去擦下半身。
谁料到他一动,痛得便杀猪一样的叫。于梅于心不忍,便进门要替他擦,擦着擦着,罗三毛的身体便起了变化。
等到于梅擦完了他身子,一抬头,就看到罗三毛的一双眼睛正死死盯在她胸口看。
于梅没注意,自己的胸口没将扣子全部扣上,以至于一弯腰,便能让人一览无遗她胸口的全部风光。
于梅发现罗三毛在偷看自己,不免心慌。
偏偏罗三毛在此刻咕咚咽下去一口唾沫,让于梅愈发的觉得恶心不已。
她慌乱的撇了罗三毛要走,却被罗三毛抓住了一只手,满脸涎笑着说道:“你真美!”
“如果这句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我会觉得要飞起来。可是从罗三毛嘴里说出来,我就觉得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的难受恶心。”
于梅掩着嘴轻轻笑着说道:“刘虎,你这个兄弟,真的好色。”
刘虎被她说得有些难为情,为了不让罗三毛丢了面子,当即脱口而出道:“男人谁不好色啊。”
“你就不好色。”于梅吃吃地笑,将他打量一番说道:“有时候我在想,你刘虎是不是铁打的,怎么就不好色呢?”
刘虎讪讪地说道:“我是人,怎么会是铁打的。”
“是人吗?”于梅逗着他说道:“我不信。你要是人,当初怎么就将我当作不存在一样呀?”
于梅说的是刘虎替她按摩的事。
于梅有痛经的毛病,在中药铺治疗时,刘虎以销魂指奇经八脉按摩术替她治病。
要知道按摩时是需要脱光全身衣服的,遍身不缕才能施以治病之手。
于梅说这句话时,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似乎还沉浸在哪个场景当中出不来。
刘虎正欲将话题往一边扯,突然听到于梅叹道:“我感觉我身上的病比原来还要严重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