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甘宏笑着说道。
“小人听别人说过,好像在使者到之前,魏国也曾派来使者,而且国君已经召见他们了。”范仑紧紧的握着甘宏给的两个钱袋,然后说出了甘宏想要的答案。
“恩,魏国派使者来了,我怎么没在这里看见。”甘宏奇怪的问。
“我们临淄可不是一个驿站,而是有好几个驿站,这里是东边的驿站,而魏国的使者一直都住西边的驿站,那里魏国商人最多。”
范仑既然已经开了口,对于甘宏的问题,也就答的干脆利落了。
“原来如此,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个事情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甘宏疑惑的问道。
“西边驿站的那个管事是我的兄弟,所以我知道这件事情。”范仑犹豫了一下,最终说了出来。
“知道魏国使者面见齐王的时候谈了什么内容吗?”甘宏想了想,继续问范仑。
“这个倒是不知道,这种国家大事,怎么会告诉我们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范仑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这个驿站管事或许在许多人心目中算得上是一个大人物了,可是在那些真正的大人物心中,他们却什么都不是。
“这倒是有些意思,范仑,你可以下去了。”
甘宏摆了摆手,范仑就如蒙大赦的跑了出去。
因为走得太急了,他临出门的时候,还摔了一跤。
等到范仑出去之后,黑林从房间的屏风中走了出来。
“公子,要不要我。”
黑林边说边用自己的手朝着脖子比划了一下。
“不用了,不为别的,就是为钱,范仑也不会出卖我们的,所以,没必要拿他开刀。”
“话说回来了,这种消息连范仑也知道,也没有什么灭口的价值了。”
范仑走后,甘宏重新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酒呡了一口。
“公子你是怎么知道范仑可以知道这个消息,又怎么知道他会透露给我们的呢。”黑林非常好奇。
“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让你买点肉食犒劳一下戎修他们。”甘宏问道。
“我记得。”黑林点点头。
这事情刚过没两天,他当然记得。
“虽然我不知道齐国的物价,可是我给你的钱,足够在秦国买上十头羊了。”
“可是钱交到范仑手上之后,范仑只是买了一头羊回来,剩下的钱就再也看不到了。”
“这笔钱,交到范仑手上的时候并没有说给他的,可是他却私自吞没,说明什么,说明这个范仑是一个生性贪婪之人。”
“这种人,又怎么会经得住诱惑呢。”
甘宏慢悠悠的揭开了谜底。
“可是公子你怎么知道范仑一定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呢。”一个谜题揭开了,黑林又接着问道。
“能当上驿站管事的,哪里是一般人,不是那个贵族的亲戚,就是哪个贵族的子侄,这种人别看地位低,可是消息却不是一般的灵通,有很大的可能知道这个消息。”
“不过,我也就是试上一试罢了,就算他不知道,也只不过损失了两袋金币,虽然对他来说很多,可是对于秦国来说,却不值得一提。”
甘宏继续吃了一口鱼,然后解释。
“现在谜题倒是揭开了,是魏国使者先见了齐王的缘故。”黑林问完了疑惑,接着遗憾的说道:“可惜的是不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
“不用知道,我猜测,无非是开出了一个让齐王心动的条件罢了,齐国远离秦国,不可能瓜分秦国的土地,估计是魏王同意齐国吞并他周围的几个小国。”
对于这一点,甘宏却没有丝毫的在意,魏王的企图在那里,谈判的内容也就不难猜了。
甘宏也有点同情那些小国,估计那些小国以前也是在魏国的保护之下,可是却被魏国卖给了齐国。
这就是小国的悲哀,想比之下,秦国虽然穷弱,可是也算是一个大国了。
按照通俗的话来说,那些小国只是赌桌上的筹码而已,可是秦国,虽然筹码不多,也算是一个赌客了。
“没想到魏王居然先行了一步。”
“魏王也不昏庸嘛,不然也不会想到这点。”甘宏倒是对于魏王赞叹有加。
难怪在魏惠王执政前期魏国霸权不衰,这魏惠王虽然爱面子,又没战略眼光,可是这谋略,也是可圈可点的。
“公子,你倒是别忙着夸别人啊,现在我们怎么办,照今天的事情来看,再在这里等下去,也不会被齐王召见的。”黑林打断了甘宏的赞叹,明显有些着急了。
“别慌,你去把戎修找过来。”甘宏挥了挥手,黑林立刻去他们旁边的屋子,把已经睡下的戎修找了过来。
“公子,找我。。。”戎修刚一进屋,就看到杯盘狼藉的桌面,他到嘴边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黑林这些天着急,戎修其实也非常着急。
他是嬴渠梁精挑细选出来的,对于秦国,是忠心耿耿,所以,齐王不召见甘宏,他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中上火。
可是他来到甘宏的屋子之后,看到这样的情况,他更加的上火。
在他看来,甘宏这时候就应该出门去拜访一下那些齐国的重臣,说服他们去劝齐王召见他们,而不是在这里喝酒吃鱼。
“戎修,来了,坐下。”甘宏摆摆手,戎修无奈的坐了下来。
毕竟,他只是一个保镖,甘宏才是正使,甘宏不着急,他就是再着急也没有用。
“黑林,给戎修再拿一副碗筷。”甘宏对黑林吩咐道。
“不用了公子。”
戎修大大咧咧的拿起刚才范仑遗落的碗筷,然后又在范仑的碗中把酒加满,喝了一口。
“好,果然豪气。”甘宏看戎修的动作,称赞了一句。
然后,甘宏又拿起酒坛子,把戎修碗中的酒斟满。
“怎么样,戎修,休息好了没有。”甘宏斟满酒之后,突然问道。
“公子,我在这里待的浑身都快发霉了,你说我休息好了没有。”戎修心中有气,毫不客气的说道。
说完,又拿起酒碗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