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耳边传来时钟越来越清晰的声音,秦汉又一次感觉自己好像飘在空中,但是在慢慢落地。
有点像之前重生的感觉。
“罗平,这个事情真的不用跟秦夏说一声么?”
“你现在跟秦夏说又能怎么样呢?只会让秦夏担心,搞不好她到时候带着秦淑就跑燕京来了。
你这次坐了这趟火车也看到了,这么危险,秦夏跟秦淑两个人过来的话,到时候出了事我们谁来负责?
等秦汉醒过来,不得把我们两个人给吃了啊?”
“可是...小柱子现在这个情况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耐心等等吧,医生说不是特别严重,这几天应该能醒过来。
这次真的是多亏了历宁,不然秦汉这回搞不好真得交代在这了。”
罗平跟徐霸天的对话越来越清晰,秦汉慢慢睁开眼,入眼就是白色的房顶。
脑袋往右边稍稍侧了一点,床边,韩思恩正低着头,黑眼圈格外明显,她此时双手抱拳念念有词,看起来好像是在祈祷。
而在她身后,正是罗平跟徐霸天。
“思恩...”秦汉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有点发声困难。
看三人果然都没听到,秦汉慢慢把手抬起来,握住了韩思恩的双手。
正在祈祷的韩思恩整个人一怔,猛的睁开双眼。
韩思恩看着秦汉足足呆滞了三四秒,突然间,泪水从她眼眶冒了出来。
“秦汉...”韩思恩声音哽咽的喊了一声,下一秒整个人直接扑倒在了秦汉的怀里。
听到了韩思恩这边的动静,罗平跟徐霸天这才发现秦汉醒过来了。
“小柱子,你感觉怎么样?”徐霸天跑到床边担忧的看着秦汉。
秦汉摇了摇头,感觉喉咙里稍微顺畅了一下,看了眼怀里的韩思恩并轻声说道,“我快被她压死了...”
徐霸天听秦汉这么说,下意识想把韩思恩拉走,可手快要碰到韩思恩的时候,又好像自己不该打破这个氛围似的,愣是收了手。
好在韩思恩也听到了秦汉说的话,慢慢把身体重量抬起来,双眼朦胧的看着秦汉,“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秦汉看着韩思恩的样子努力用手拍了拍她的背部,“别哭了,难看...我没事。”
“霸天,先去喊医生。”
当徐霸天跟韩思恩都沉浸在秦汉醒来的愉悦中时,罗平还保持着理智。
几分钟后,徐霸天带着医生过来给秦汉做了个检查,基本确定没什么大问题,留在医院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等医生走后,秦汉自己基本也已经缓了过来。
“具体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秦汉看向罗平示意罗平来说。
“你那会儿不是挡在了那个女孩的身前么,那劫犯估计也是失了智,居然真的下死手。
好在历宁及时拉了一把,那铁棍虽然还是打到了你,但好在散了很多力道,不然你可能真的没有机会再醒过来了。”
“原来是历宁啊。”
“是啊,他还真的是救了你一命,至于之后,徐霸天控制住了他们老大,结果他那些手下等到下一站的时候都跑了。
我们就把他交给了警察,同时提前了一站下车,把你送去了医院。”
“所以这边是?”
“这是顺义,燕京周边,因为医生说你情况并不是特别严重,而且转院途中可能反而会有二次伤害,就干脆没转去市区的大医院。”
秦汉点了点头,“刚听你们跟医生的对话,我睡了两天了?”
“嗯,直接昏了两天,还好你醒过来了,你再不醒过来,有些人可能要先猝死了。”罗平说着看向了韩思恩。
韩思恩此时的眼里只有秦汉,根本没注意到罗平在看他,直到秦汉看向她,她才意识到罗平在说自己,脸一红,瞪了罗平一眼道,“我只是担心他死了没人给我发工资了!”
罗平笑着一摊手,“你自己信就好。”
韩思恩直接上脚踢了罗平一下。
秦汉看在眼里,不禁笑了笑,“那历宁跟陆...那个女孩呢?他们都回去了吧?”
“他们当时都提前下站了,历宁在这呆了半天就先回去了,说是单位那边有点事情,他说过几天再过来,如果我们出院早的话,就去找他,他留了一个地址。
至于那个女孩,她这两天也都一直在,刚才下午好像是她家里人来了,她出去了一趟,到现在还没回来。”
“出院了确实得去好好感谢一下历宁啊,也好,发生了这么个事情,大家算是生死之交了。”
“这种生死之交还是少来点吧。”罗平吐槽道,“你这几天先好好休息吧,等你养好了我们再继续之前的计划。”
“也只能这样了。”
“你醒啦!”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秦汉看去,就看到陆亚芳喘着气跑过来,“你还好吧?”
“还好,医生不都说了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昏两天?”陆亚芳皱着眉道,“医生的话也不能全信,尤其这种医院的医生。
等你再养几天,我带你市区的意愿再看看,我大伯是那边的主任。”
“没...这个必要吧。”
“你听我的!”陆亚芳有点莫名的强势,停顿了一下后补充了一句,“你不能有问题,我不喜欢欠人情。”
“到时候再说吧。”秦汉调整了一下坐姿,“这次大家都能没事就好。”
陆亚芳看着秦汉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好几秒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秦汉耸了耸肩,“我不帮你的话,你可能就被那个人给...”
“可你帮了我,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了。”
秦汉温柔的一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一个有良心的人,但我知道我应该算是一个有良心的人。
所以如果你在我面前被侮辱的话,我知道我大概率会自责一辈子。
就像你不喜欢欠人情一样,我不希望活在自责中。
我宁可,敞亮的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