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挡住樱井策的攻击后,脸上也渐渐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为什么会这么强?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挡住樱井策的攻击后,神秘人也顺势一脚踹向樱井策。
樱井策只是下意识认为他是一个普通人,却忘记了这个普通人刚刚挡住了他的一剑。
当那携带着巨力的脚踢到自己伸出的手臂时,樱井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低级的错误。
曾经的他,不论面对何种敌人,都会提起百分百的警惕心,以全力去应对。
现在...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啊。
神秘人一脚踢来,樱井策抵挡不及,登时朝后面连退数步。
对方也不恋战,乘机带着昏迷的斯沃鲁茨,快速撤离。
就像是瞬移,眨眼间,就消失在视野当中。
樱井策伸出手虚抓了一下,面带怒意,心有不甘。
身后,沃兹来到神秘人站的位置看了几眼。
心中有着稍许复杂。
一直以来,至少目前阶段,他都把斯沃鲁茨算作最终boss。
而史管局,其实从来没有算进来过。
因为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在史管局面前,斯沃鲁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刚刚那人,沃兹虽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可以确定对方仅仅只是史管局一名普通成员罢了。
就跟他一样。
在对方出现开始,尘封的记忆就像决堤的大坝,**的倾泻着记忆洪流。
"你知道些什么?"樱井策淡淡问道。
沃兹苦笑,"到了现在,其实咱俩也没必要装了。"
樱井策默默收起剑,说道:"如你所见,我是一个穿越者。"
沃兹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会承认得这么爽快。
于是沃兹也回道:"我跟你一样,也是穿越者。"
"不,你并不是。"
刚说完,樱井策就直接驳了沃兹一句。
沃兹顿时皱眉,"这玩意还需要我给你证明一下吗?"
沃兹在脑海中**搜索着附和樱井策年龄的古老段子,想要证明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然而樱井策却没有听的意思,反而自顾自道:"第一次看见你时,我也以为你跟我一样,还有点高兴,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竟然能遇到老乡。"
"但......"樱井策回头看着沃兹,"作为真正的穿越者,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并不是。"
看到沃兹一脸茫然,樱井策淡笑道:"我问你,你既然认为自己是穿越者,那你穿越过来时这具身体原主人的意识呢?"
沃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当然是......"
沃兹愣住了。
是什么?
为什么他会不知道原主的意识是如何消失的?
为什么他会对这具身体那么了解?
为什么他原本关于骑士的记忆也随着时间而消散?
明明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为什么他还会知道史管局?
而且异常的了解?
种种迷雾突然将目光沃兹围困其中,左拐右绕,很快就迷了路。
观察着沃兹的反应,樱井策默不作声的靠在一旁的护栏上。
他也很好奇沃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会误以为自己是穿越者。
关于樱井策为何否定沃兹的身份,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功劳来自他的系统,嗯,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假面骑士罢了。
"明明不是穿越者,但却拥有那个世界的记忆,真是奇怪。"
樱井策沉思了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看着迷茫的沃兹,樱井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些问题回去慢慢想,先离开这。"
沃兹无言,最后还是跟着樱井策离开了。
只是一路上,那几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他。
有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快要找到最终答案了,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能抓到那道思绪。
也就是这么一点,让他大脑都产生了快要炸裂的感觉。
就仿佛有什么东西拦着他,不允许他回想起来似的。
史管局,消失的记忆......
事情就莫名其妙的,开始向着一个沃兹无法预测的放向狂奔着。
一路上,都是樱井策在带路,沃兹只顾着想自己的问题,对于其它的都不太关心。
樱井策也没有问沃兹,就好像已经知道了一样。
带着沃兹,准确的找到了常磐妆舞等人。
"老爸?!"
看见来人,樱井水奈首先惊呼起来。
跟乳燕归巢一样,扑腾一下,直接就钻到了樱井策怀中。
抱着女儿,这个中年男人,终于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原本骇人的压迫感,也早已不知道被扔到哪去了。
"沃兹?"
另一边,常磐妆舞戳了戳沃兹,等了好半天沃兹才给出个回应。
常磐妆舞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问沃兹怎么了。
沃兹略显慌乱的摆手,表示没事。
但这种反应说没事,谁信啊?
在常磐妆舞幽幽的目光中,沃兹漫无目的的来到角落坐下。
见状,常磐妆舞不禁担心起来。
好像认识以来,沃兹从来没有这样过吧?
看向另一边的樱井策,他是和沃兹一起回来的,应该知道点什么。
等父女俩说完话,常磐妆舞才过去,问起沃兹怎么了。
对此,樱井策只是摇摇头。
"他自己的问题,谁也帮不了他,等他自己想吧。"
好吧,这一问,常磐妆舞更担心了。
忧心忡忡的在一旁看了好一会,樱井水奈跟樱井策说起了被晾在一旁的师徒二人。
这师徒二人也异虫的听话,说不让跑,竟然就真的没跑,乖乖坐在那,只是两人间的气氛,稍稍有些僵持。
大概是闹什么矛盾了。
听到樱井水奈的讲述,樱井策来了兴趣。
走到两人身边,樱井策看向桐矢京介,问道:"你是日高仁志的徒弟?"
桐矢京介:"!!!"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师父的名字?"
桐矢京介震惊。
在他的印象中,师父一直以来都藏在那些深山老林中默默修炼,很少参与外面这些事情。
特别是上了年纪以后,连身为徒弟的他,都很难再看到师父。
樱井策在两人中间坐下。
旁边的鼓屋勉慢慢竖起耳朵。
樱井策望着天空,怀念道:"为什么会认识,这个问题,我建议你亲自问问你师父,总之,我和你师父也算是老朋友了。"
桐矢京介看着樱井策,选择了相信。
他也没办法不信。
因为知道师父名字的人真的太少太少了。
而每一个能说出来的,也或多或少跟师父有点关系。
对上樱井策的年龄,说是师父朋友,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不由自主的,桐矢京介对樱井策这个陌生人的好感度直接激增。
可是下一秒,樱井策就面带微笑的看着桐矢京介道:"表盘拿出来。"
仅仅这一句话,樱井策在桐矢京介那激增的好感度,瞬间就降为了负数。
师父的朋友?
呸!
就纯纯一个骗子,为了他手上的表盘,真就无所不用其极是吧?
"不给?"樱井策问。
桐矢京介狞着脸答,"不给!"
"好,我知道。"
樱井策平淡的点点头。
一把抓住桐矢京介的双手,极为粗暴的将紧握的拳头掰开,将表盘抢了过来。
在桐矢京介呆滞的目光中,樱井策道:"你师父问起来,就说我拿了。"
这是个屁的解释啊!
桐矢京介想要抢回来,鼓屋勉同样帮忙。
闹矛盾归闹矛盾,师父不欺负,鼓屋勉也是不想看到的。
一个回合后,两个人齐齐倒在地上,顺带着鼓屋勉从异类骑士解除变身。
樱井策甩甩手道:"我说了跟你师父是朋友,他到时候问起来,让他来找我就是了。"
说罢,樱井策拿着表盘,颇为潇洒的回来了。
低头研究了会,发现自己看不出个所以然,樱井策这才叫来常磐妆舞,将表盘交给了她。
"伯父,你这是?"常磐妆舞发懵。
这走神的功夫,怎么表盘就到手了呢?
此时的樱井策,又恢复到了平时那不靠谱中年男人的模样。
对于常磐妆舞的问题,樱井策只是摆了摆手,道:"我和那小子师父认识,你安心收下吧。"
看到樱井策一脸自信的模样,半信半疑的,常磐妆舞还是将表盘收了起来。
就算真的有啥问题,但这都到手上了,总不能还回去吧?
将目标再次转到鼓屋勉身上。
常磐妆舞来到两人身边,看着鼓屋勉道:"我要毁掉你身上这股力量,没意见吧?"
"有意见。"鼓屋勉硬着头皮道。
话出口,一旁的桐矢京介又开始了漫长的劝导。
见此,常磐妆舞只能向樱井策投去求助的目光。
樱井策却随口道:"杀了算了。"
简单的话语,却带着森冷的寒意。
渗入骨髓,令人瞬间毛骨悚然。
除沃兹外,所有人都略带惊悚的看着樱井策。
樱井水奈更是害怕的扯了扯樱井策。
"老爸,你正常点,我害怕。"
"咳。"樱井策尴尬的咳嗽一声。
主要两种状态很难一时间就转换好。
看着一脸恐惧的俩人,樱井策道:"我听你俩说了半天,鼓屋勉你的意思,就是因为桐矢京介骗了你,所以你才会这样?"
直到这时,鼓屋勉依旧嘴硬着,"没错!"
"若不是他从一开始就骗我,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然后呢?"樱井策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不待鼓屋勉回话,樱井策便起身,走向鼓屋勉,那股压迫感,又慢慢的回来了。
"桐矢京介骗你是不该,可他已经道歉了。"
"可我相信了他整整十年!"鼓屋勉寸步不让,在这件事上尤其的强硬。
樱井策当即冷笑。
"所以,就因为这个谎言,你只看到了他骗了你,却没看到他为你的付出?"
"水奈说你小学以后就辍学了,你父母呢?"
鼓屋勉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问这个问题,但在樱井策强大的压迫感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去世了。"
"然后你就一直跟着你师父?"
"是。"
"然后当时还是个小屁孩的桐矢京介将你独自带大?"
"是...不...我......"
鼓屋勉刚想说话,过往的记忆却跟着涌了进来。
那时父母刚刚过世没多久,为数不多的亲戚们推推搡搡,谁都不愿意收养他。
他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谁也不要他,任凭他在那自生自灭。
直到那个脸上甚至还带着未褪青涩的男人的到来。
明明自己也只是一个刚踏入社会,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却只是因为他不懂事,喊了一句师父,便带着他开始了之后长达五六年,异常艰辛的生活。
明明只要抛弃他,自己一个人就能过的很好的。
有许多次,他问他为什么要这样。
那个男人却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因为他们是师徒。
鼓屋勉又想起了初见时。
那时的他才八九岁的样子。
师父也才刚刚成年。
师父很中二的在公园里喊变身。
其他人都在旁边笑,只有他傻乎乎的上去问师父在干什么。
师父说他在修炼,他想变成鬼。
他又问,鬼是什么?
师父说,鬼是保护人们的英雄。
从那时起,他也有了一个梦想,他也要变成鬼。
"......"
"师父......"
桐矢京介突然愣住,因为他看到鼓屋勉好像哭了。
就像小时候一样,桐矢京介来到鼓屋勉面前,揉着他的头道:"你怎么跟女孩子一样?小时候爱哭就算了,现在这么大了还哭?"
"师父,对不起!"
对着桐矢京介,鼓屋勉深深的低下了头。
见状,桐矢京介就像是什么得到了满足一样,由衷的笑了笑。
抱着鼓屋勉道:"对不起的不应该是师父吗?"
"还有!别哭了!衣服都给你弄脏了,我这衣服还挺贵的!"
"妆舞,接下来交给你了。"
向常磐妆舞投来一个眼神,樱井策深藏功与名,坦然享受着女儿崇拜的目光。
有樱井测的参与,接下来的事情终于上了正轨。
异类Hibiki的力量顺利从鼓屋勉身上剔除。
师徒二人也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麻烦事终于解决,本应一身轻才对。
常磐妆舞却并没有这种感觉。
因为那边还有一个好像自闭的沃兹。
"伯父,一点都不能说吗?"常磐妆舞问道。
樱井策看见沃兹的样子,也有点头疼。
说起来,事情的起因好像也是因为他。
如果他不多嘴,好像也就没这回事。
头疼了一下,樱井策道:"说了其实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沃兹的记忆有很大的问题。"
樱井策简短道。
关于穿越者这件事,只字未提。
除了沃兹这个特例外,他并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包括他的妻子女儿。
这些事情,是要一辈子都烂在肚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