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牧野早早的起床,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如此轻松,前几日的阴霾全部一扫而空。
快速穿戴好衣物,走出屋外。
客厅里,井希然也同样早早起床准备好了早餐。
昨晚两人就约定好今天好好在城内逛一逛,井希然已经决定退掉自己在广场上租用的小帐篷,专心收拾东西准备跟着牧野离开东兴城。
“大叔,你醒啦。”井希然将两盘煎好的鸡蛋放在餐桌上,伸手在身上的粉色围裙上抹了抹。
“你每天都起这么早的吗?”牧野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手表,时针现在才堪堪走过6点钟。
看着餐桌上丰盛的早餐,想来井希然肯定五点多就起来准备了。
“习惯了就好,早上五点多的时候菜市场的东西才新鲜,而且人又不多,我白天也没啥时间买菜,只能早点了呗。”井希然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厨房里拿出她今天早上在市场里买到的鲜榨的胡萝卜汁。
待井希然帮牧野倒好胡萝卜汁,牧野施施然地坐到了餐桌前。
品尝了下略微有些苦涩的胡萝卜汁,牧野夹起井希然一大早起来烤的的薄饼。
“好吃。”牧野由衷赞叹:“以后你肯定能成为一个贤妻良母。”
“戚。”井希然抿了胡萝卜汁,苦涩的味道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东兴城可不兴到了年纪就结婚。”
“可是之后你不得去其他城市吗?那边可是要遵守联邦的规矩的。”牧野一边嚼着薄饼一边取笑道。
“啊,说的也是啊。”井希然霍然回神。
在其他城市里政府会在民众达到一定年级的时候强制进行配偶,这件事情她已经听闻过好多次了。
但想了想结婚生子本来就是属于人的社会属性,井希然勉强释然。
抬眼看向认真品尝着早餐的牧野,井希然好奇地问道:“大叔你这个年纪,该不会已经结婚了吧?”
“我?”牧野拿着快子的手顿了下,神情陷入一瞬间的迷惘。
“本来今年可能就结婚了,但现在看来应该是结不成了。”
“是你的妻子留在了南江城吗?”井希然瞥见牧野表情的变化,小心翼翼地问道。
“八字还没一撇呢。”牧野想起来秦诗韵的容颜,苦笑道:“她还活着,而且现在的处境应该还不错吧。”
井希然下巴微抬,眼睛略弯,语气好奇的问道:“漂亮吗?她长得漂亮吗?”
“还行吧,至少长在我的审美上了。”牧野嘴角微微翘起。
......
西平城军区的实验室内。
秦诗韵身着黑色的紧身衣,身体各处的关节支点处装载着泛着绿光的小圆点。
她娴熟地举着刻刀,在面前实验桌上的一块野兽皮上迅速的篆刻下奇形怪状的铭文回路。
“噗!”的一声,在她刻下最后一笔的瞬间,原本平平无奇的兽皮登时间氤氲起一抹玫红色的微光。
随着她收敛气息,玫红色的微光沉入兽皮当中。
一枚能够释放火弹的兽皮篆刻完成。
转过头看向站在实验室窗外一直盯着自己的廖欣怡,秦诗韵微微点头。
随着秦诗韵的示意,环绕在整座实验室里用于捕捉她动作的仪器纷纷关闭。
见动作捕捉已经完成,秦诗韵松了口气后用手擦了下浸满自己额头的汗水。
“呲!”的一声,汽动的实验室大门缓缓开启。
站在实验室外守候了一整晚的廖心怡手里拿着毛巾眼神关切的走近秦诗韵。
眼睛微不可查的瞥了眼秦诗韵脖颈上的项链,廖欣怡将毛巾递了过去:“你先回去休息吧,动作捕捉的分析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结果。”
“我是觉醒者,这点消耗不算什么。”秦诗韵接过毛巾擦了下自己的脸颊。
用于动作捕捉的紧身衣本就不透气,加之进行动作捕捉的环境本就要求是静态环境,在不通风的实验室里穿着不透气的衣物,秦诗韵的内衬里早就已经湿透。
“这还只是第一步,后边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出现。”秦诗韵小脸煞白,神情一丝不苟:“快速地推进进度才能迅速将这项技术投入量产。”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廖心怡心疼地看着自己这个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的学生。
似乎南江城的事变对秦诗韵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在她的认知里要是人人都有反抗的能力,也就不用去等那些迟到的支援。
为了这个目的,从南江城返回西平城之后,秦诗韵就再也没休息过,夜以继日的投入到实验室之中。
“我个人的心情不需要被人理解。”秦诗韵放下手中的毛巾,脸上表情凝重:“我所要做的就是尽快得到成果。”
“诶......”廖欣怡见秦诗韵有些头铁,不由得摇头叹息。
“我收拾下,回去洗个澡吃个早餐,一会儿再过来。”秦诗韵一边说着话一遍开始脱去自己身上的紧身衣。
她的动作很快丝毫不拖泥带水。
换好实验员专用的白色大褂后,秦诗韵平静的对廖欣怡说道:“老师您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廖欣怡刚想开口说话,便见到秦诗韵风风火火的开门离开了实验室。
燥热的空气中,隐隐存留着秦诗韵焦躁的声音:“还需要一些威力更强的,启动速度更快的.,....”
......
天京城胜利大街的一幢公寓楼内,阴暗的小卧室里苏青满脸胡子拉碴的坐在窗台上抽着烟看着窗外开始复苏的街道。
从南江城离开之后,他们一家子都被安排来到了天京城。
苏青领了联邦政府给了抚慰金之后就辞去了公职的工作,整天在家里茫然地呆着。
一根烟燃尽,苏青又拿起一根抽了起来。
在烟雾缭绕中,他回想起前几天联邦政府要给他们几个幸存的人授勋。
想想苏青就觉得犯呕。
什么都没做的人,只要活下来就是荣耀。
什么都做了的人,死了就没了再次提起名字的价值。
深深地吐出一口夹带着浓重尼古丁味道的烟,苏青的眼睛瞥向街面上形色匆匆的王禅。
看着王禅快步走近自己居住的这栋公寓楼,苏青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
不一会儿,他的房门就被人敲动。
“苏哥!我知道你在!”王禅的声音急促而又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