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
布加尔右手抚心，标准的行礼。
苏源点了点头：“起来吧。”
七七：“？？？”
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七七脑门上全是问号。
她刚刚还在想应该使用哪张保命底牌，要如何从这个魔王眼皮子底下脱身且损失最小。
结果回过头来就发现对方竟然是苏源的部下……
“也是，我都成长了，他没理由原地踏步。”
七七轻声滴咕着，同时用余光偷瞄着这对主仆。
布加尔刚刚展现的威能让她心有余季, 不过与恶魔不同，巨龙对天使的忌惮并没有那么大。
说起来，在古老的龙语记事中，天使这个种族的诞生……非常微妙。
在很多人眼中，天使都是神明亲自创造的生命体，是神明的仆人, 更有甚者，说其实神明遗留在世间的子嗣。
但在同样历史悠久，年岁悠长的巨龙眼中, 天使……不过是个被造物主丢进垃圾桶里的失败品罢了。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哪怕是失败品，他们也拥有着强大的力量。
而能够将拥有这股力量的天使压制住，眼前魔王的实力母庸置疑。
七七还是有些羡慕的。
虽说自己手底下的巨龙们战力也不弱，也都很照顾甚至是宠自己，但那就像是……把自己当成了它们的孩子一样。
一点也没有领主和属下该有的样子。
最初的时候，她还蛮喜欢这种感觉，也会觉得很温暖，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世界频道中越来越多的领主透露出越来越多的信息，让她觉得自己的这种关系……有点奇怪。
不像是正常的穿越者领主与战将应该有的关系。
最关键的是，或许是因为穿越前的一些原因，她还会时不时不自觉地陷入这种“亲情”之中。
这让她非常苦恼。
毕竟……领主征战，一定是会出现伤亡的，而战将也不可避免, 甚至就是那个首当其冲者。
可一旦上下级的关系变得复杂, 尤其是掺杂了亲情要素之后，就会给这种必然发生的事加上各种限制和掣肘。
最直接的表现, 就是之前郑光潜找她，想要借一头巨龙，可七七却以各种理由拒绝，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花怜的稀有级战将。
七七不太愿意让龙爸龙妈们为自己犯险，即便是这一次来恶魔之城，她都要先自己来打打前哨，把情况摸清楚了，再让它们来……
而像苏源这样的主仆从属关系就很健康！
她看得出，苏源对布加尔也是有感情的，但却是正儿八经的君臣之情，赏识、尊重、扶持。
反之，布加尔也是一片赤胆忠心，尽职尽责，哪怕全魔族的恶魔都在看着他，都在崇拜他，都在为他刚刚封印了一只十二翼炽天使而激动狂热，他仍旧一心只想寻到自己的主上。
这才是模范般的领主和战将……
当然, 这只是在她看来。
苏源和布加尔其实都没有想那么多。
布加尔是应召唤而来，对他来说，苏源就是将他从永恒长眠中唤醒, 给予了他新生的神。
他的一切行动准则都是以苏源为最高优先级，唯一拥有的一点私心就是能够复活深渊中亡妻的灵魂。
至于苏源，就更简单了。
他有很多想做的事。
而手下的这些战将，是自己能依靠的力量。
就比如现在……
“布加尔，我想把这里当成连接现实与深渊中的节点。”
当着七七的面，苏源毫不避讳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本来在空间裂缝中也就只有一个恶魔之城可以落脚。
他这么说也算是在告诉这个小萝莉，这块地方，自己有用，希望她不要再动什么多余的心思。
布加尔本来并不想再和如今的魔族扯上什么关系，毕竟这里和雪国一样，都是他的伤心地。
但如果重掌恶魔之城对苏源有用，那么他也会暂时放下心中对种族的偏见和失望，做好自己能力范围内的工作。
布加尔思索了一下，随即给出了自己的看法：“我可以扶持一个新魔王上位。”
苏源对此也不意外。
毕竟布加尔还要紧随自己身边，准备进入深渊之门，不可能留在恶魔之城继续延续他的魔王王位。
恰好现在处于这么个新魔王竞选的阶段，借着这股风向，选一个新魔王出来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你觉得剩下的那两个候选者里，哪个更符合你心目中的魔王形象？”
实话实说，单单从刚刚的表现上来看，布加尔觉得无论是柯妮特还是费马尔都坐不稳这个位置。
但若是考虑到魔族现如今的处境……
“那个小姑娘应该会是个不错的人选。”
在使用精神力搜寻苏源的时候，布加尔也在无意中感知到了不少恶魔对两位候选者视线的不同。
看中费马尔的，基本都是在族群中有些地位的恶魔，他们有话语权，也有实力，但他们支持费马尔的原因是纯纯的利益——他们相信费马尔的上台将会带给自己更大的利益。
能够巩固自己的阶级。
而那些普通平民以及一小部分真的抱有重铸恶魔荣光的权贵则更加看重柯妮特，他们期待着柯妮特能够自上而下的变革。
“你看着办就好。”
恶魔族群内部的事，苏源不想插手。
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至于过程……不重要。
布加尔应了下来，当即便前去安排。
而七七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也适时解除了保护罩。
这一解除不要紧，那些恶魔，前一秒还将视线落在传说中的恐惧魔王身上，而后一秒……就全都转移到了苏源和七七这边。
在他们的视角中，布加尔刚刚明显是与这两个人类独处了一段时间！
且还是在压制住天使之后的第一时间就进入了那团隐藏着两人的迷雾之中。
他们本以为是魔王大人大发雷霆，要清理所有外来者，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这俩人还活着！
换句话说……他们是连恐惧魔王都要给几分薄面的人！
看着这一幕的柯妮特和费马尔全都心口狂跳。
后者想的是——我特么招惹了个什么怪物？
前者想的是——索菲亚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