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晴古怪地看着莫初凡。
她车也不开了，把车停在了路边，她倒没有质疑莫初凡，她接过了莫初凡的瓶子，看了又看。
“你做的？”
姜晴问道。
关于莫初凡的生平，很普通，仿佛就是一弯平静的水，一眼就看到了尽头，没有惊喜也没有什么惊艳的事情。
做化妆品？
“是啊。”
莫初凡说了之后，猛地愣住。
她在花安安那个世界里已经习惯于自己的身份，在那里，她做出来的东西，没有任何人会质疑。
但是现在。
她什么也不是。
她做出来的东西，光身份问题估计就卡死了她。
何况。
她怎么会做这个的？
姜晴确实在想这个。
她在接过莫初凡递过来的瓶子时，脑海里自然地就过了一遍莫初凡的经历。
莫初凡的经历中，并没有关于学医的片段，若非要说相关的话，那就是，莫初凡小时候身体很差，基本没有离开过药，甚至连巫医都看过。
久病成医？
怎么可能！
姜晴自己都不相信。
“你怎么想到做这个的？”
姜晴没有直接问。
莫初凡道：“平时喜欢捣鼓些小玩意，这个是无意中做出来的，试过了，没有什么负作用，完全可以用的……我最近需要钱，所以想用它换点钱。”
姜晴本来还有很多话的，听到莫初凡说，需要钱，就没有再说。
她自动地脑补了莫初凡的话——
需要钱，所以把研究出来的能拿来做大事业的东西，贱卖了。
姜晴对莫初凡有无限的同情：
“你有没有想过与化妆品牌合作？”
这个合作，是最保险稳妥的方法，也是比较固定的，只是有一些风险。
比如，人家可能会买断她的方子，或者知道了她的方子后，踢掉她。
与化妆品合作？
莫初凡倒也不是没有想过。
不过。
在这里，她一无身份，二无背景资历，很难取信于那些有名的化妆品牌。
莫初凡在花安安的世界里，就是与化妆品合作的，那时她研究出来一个药品，自然有人来与她接洽，然后就是，收钱……
这样一想，莫初凡觉得自己在花安安世界里，活得似乎太平顺了一些。
莫初凡问莫叔同道：【我在花安安世界里，刘良有没有背地里照顾我？】
莫叔同道：【应该有吧。】
她想也是有的。
刘良这个人的人品还是不错的，后来彤儿与莫平生结婚，两个人过得不好，彤儿还曾经去找过刘良，刘良倒也不是不理会，他给了彤儿些钱，然后就带着花安安申请调离。
既避开了彤儿，又不留下把柄。
莫初凡念头只是一闪，就笑着回答姜晴道：
“我不是没有门路吗，现在又急着用钱……我怕若是我自己去谈的话，那些人会吞了我的配方……这个配方是我小时候一个老人给我的，我一直没有弄出来成品，好不容易弄出来了，肯定不想就这么的被人占了去。”
在花安安的世界里，她从来没有在意过名利。
在这里，她更不在意。
她也不想要太出名。
现在，她默默无闻的，刚刚好。
姜晴理解莫初凡的想法，但是……
“你这个，没名没分的，一时也卖不上大价钱。”
而房子快要到期了。
莫初凡道：“我知道，所以让你帮着给找一下有没有人需要……我还有一个方子，能淡斑的……我希望是有一个长久的活计的。”
这样她才能放心地离开。
莫叔同突然道：【你为什么不把这些方式卖了，换一个小房子？】
嗯。
莫初凡一怔。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在花安安的世界里，她不愁吃不愁穿，她衣食无忧，她想做什么做什么，从来没有为钱发愁过，自然也就想不到怎么把这些东西的利益最大化。
或者说，最需要化。
她陷入了一个误区。
她是需要细水长流的钱，但是，更需要的是有一个自己的住处。
姜晴正要说什么，突然看到莫初凡的神情变了，变得与刚才完全不一样。
她一怔，刚想说的话就咽了回去。
莫初凡对姜晴道：“或者你也可以帮我打听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化妆品牌有意向……我要一个房子钱。”
一个房子钱？
姜晴犹豫了，她一个人做不了这样的决定。
她回去找姜卫国问。
姜卫国道：“你觉得，这个东西，值不值，这个生意若是做成，有没有利润……先不谈真假。”
“不谈真假的话，我觉得一个房子钱，不贵。”
一个房子钱，买一个能美白的配方，真的不贵，何况还有后续的，淡斑的。
姜卫国道：“不站朋友的立场呢，你认为这笔生意能做吗？”
不站朋友的立场？
姜晴一瞬间就明白了姜卫国话的意思。
若是她不认识莫初凡，任何一个如莫初凡一样身份的人拿出来这个东西，她都会觉得这笔买卖不值。
为什么。
因为对方一无所有，又正缺钱，所以，她可能最多给对方十万买下来。
姜卫国看姜晴的神色，知道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松了口气。
最近一段时间，他发现，姜晴比以往能领会他的意思了。
以往的时候，他需要把事情给掰开了揉碎了和她说，很多时候，她却还是不懂。
不管这笔买卖值不值，姜卫国都决定把方子买下来。
就算是假的也买。
因为。
他觉得，莫初凡旺了姜晴。
“晴晴，你也是大人了，很多时候，不要听别人怎么说，也不要去看社会上大部分人是怎么说的，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就像这件事情，你若是如同社会上那样……你与莫初凡还能是朋友吗？”
当然不可能。
她也不会那么对莫初凡的。
姜晴猛摇头。
姜卫国笑了：
“以己推人，你不想你的朋友受到欺骗，别人肯定也不想，所以我们做事情，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个方子，你想要买的话就买下来，不想买的话就与莫初凡合作，至于房子……你可以挑选一套给她，也可以给她钱让她自己买一套她喜欢的……但是这一切的前提，你要与她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