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外婆的葬礼继续。
卢克也终于看见了霍华德那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妈妈了。
特别是看着霍华德和拉杰什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边，被她紧紧搂着胳膊的场面，卢克只觉得心中异常古怪……
“你老是看我姨妈干什么？”
莫妮卡注意到这种眼神不对，忍不住偷偷拧了他一下。
“没什么，只是感叹你们果然不愧是亲戚。”
卢克自然不能说出霍华德和拉杰什在动漫节上还没有干出的那些事，也不好说霍华德和拉杰什到底比钱德勒勇敢多了，敢于直面弗洛伊德噩梦，甚至迎难而上……所以只能随口敷衍。
不能联想啊。
“你什么意思？”
莫妮卡拧的更用力了：“我才没有姨妈那么胖。”
“我知道。”
卢克连忙陪笑道：“你之前那也顶多算是体重受到了挑战, 根本不算胖。”
“体重受到了挑战？”
莫妮卡一愣，念叨着卢克的新词，脸色一黑：“你还是在变相嘲讽我胖。”
“咦？”
卢克惊讶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明明是按照后世流行的经典话术来说话，按说应该非常婉转体贴了，怎么还会遭到挑战……
“什么遭到挑战！”
莫妮卡越发使劲拧了，咬牙道：“我怎么就遭到挑战了？就算最糟糕的时候，我也没有进入最肥胖的等级好不好。”
Emmm。
在米国和西方世界，真正大范围毒害民众的疾病其实是肥胖。
肥胖率能高达7成。
美丑都是有定律的，再扯那些虚的也没用，因此为了面子上好看，不被说成胖国，直接人为抬升了肥胖的数据。
只要我肥胖线定的高，就没有那么多胖子了。
然后一抬再抬。
以至于肚子有一整块腹肌，根本和胖搭不上边，腰间挂葫芦，也仅仅算是微胖。
只有那种真正胖的走不动路，连房间都出不来的, 才算是胖。
卢克他们当消防员，经常碰到这种人。
这种人一旦生病，那真是大动静。
因为胖到几百斤, 多年没动过，瘫在那里就是一座肉山, 房门太窄根本出不去，最后只能拆窗子拆墙，用起重机直接吊出去。
到了医院，拍片子都拍不了，因为体重已经超过了机器的最大负载。
这种才真正算受到了挑战。
按照这么算，莫妮卡就算是高中时，也的确不算真胖。
毕竟没有那么灵活的胖子。
一边嘴里不停吃着饼干，一边胖腰扭着，还能和罗斯争抢橄榄球盖勒杯的归属，这么灵活的确算不上受到挑战。
“我的错。”
卢克果断服软：“我只是觉得这句话很有意思，所以顺口说了。”
“以后别说了。”
莫妮卡哼道：“你以为你很幽默？这种话说出来摆明了要么自欺欺人，要么就是嘲讽，还受到挑战？真信了还很开心的，那简直就是智商受到了挑战了。”
“呵呵。”
卢克忍不住笑出声来，引来众人侧目而视。
好在更多的人，都在围着乔伊听球赛。
连莫妮卡的爸爸都不例外。
莫妮卡她们虽然没有喜丧的说法，但莫妮卡外婆都那么大了，没病没痛的去世了，真要说什么悲痛万分, 也根本不可能。
所以大家情绪都还不错。
看过来的目光也不是什么愤怒，而是好奇。
颇有种有什么好笑的，说出来大家一起笑的意思。
只不过卢克却不好说自己‘受到了挑战’这种万金油的话。
“莫妮卡，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看过来的目光中走出两个女人走了过来，对着莫妮卡说话，眼神却瞄着卢克。
其中一个，卢克见识过，就是自带飘柔BGM的莫妮卡表妹凯西。
“简妮，这是卢克，卢克，这是简妮，我的表妹。”
莫妮卡给双方做介绍。
“你好。”
简妮笑着和卢克打招呼。
“你好。”
卢克笑容就古怪多了，忍不住看了一眼远处往这边瞄的霍华德。
这番动作被简妮看到，立刻羞的满脸通红的直接离开了。
“看你干的好事！”
莫妮卡拍了卢克一下，紧追着简妮而去。
“我干什么了？”
卢克讪讪的一笑。
他那只是下意识瞄了一眼霍华德，哪里知道这个简妮这么敏感。
没错！
这个简妮就是霍华德绯闻表妹，那个和霍华德隔着咸鱼深情对望，然后为丰田花冠打广告的女主角！
“你那眼神太有戏了。”
凯西吐槽道。
“不至于吧？”
卢克笑道：“如果我真的是有意调侃，我会对她挽留说，你还是留在这里好，毕竟这里大庭广众，而到了后面，没准又会被霍华德堵住，霍华德可自从那会，就一直很久很久很久没有新生活了～”
“……”
凯西瞠目结舌的看着卢克，随后脸色一黑，一甩飘柔长发走了。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卢克竟然说出这种话。
不仅将简妮和霍华德事情嘲讽了一番，顺带着把她被罗斯恶心的话也说了出来。
就算卢克再帅，她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卢克见此，笑了笑，没有追过去解释的意思。
他其实是有意放飞自我的。
不然万一简妮和凯西发挥美剧世界里的老传统对他有什么想法，他担心莫妮卡直接爆炸。
这样也好，放飞自我毒舌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你和她们说了什么？”
她们一走，霍华德立刻凑了过来。
“你自己去问她们好了。”
卢克嘲讽道：“最好和罗斯一起去，没准你们四个还能举行一下四人约会。”
“没希望了。”
霍华德失落道：“自从我们大了后，简妮已经没以前那么有趣了。”
“这么看来，简妮的确大了，但你却一点没变。”
卢克玩味的笑道：“谁愿意搭理一个小孩子呢，更别说这个小孩子还特别猥琐了。”
“……”
霍华德脸色一黑。
他明显感觉卢克对他有偏见。
卢克也懒得理会他，直接走开了，见菲比和钱德勒站在一起说着什么，于是走了过来：“大姐头，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在劝钱德勒。”
菲比笑道：“他要和珍妮丝分手。”
“就不能等到新年之后吗？”
卢克提醒的看着钱德勒：“等下就是感恩节了，之后圣诞、新年，可都是重大节日，你现在和珍妮丝分了，不担心节日忧虑吗？”
武林外传里的佟湘玉说的好：大龄青年苦呀。
每到逢年过节，就有节日焦虑，不仅是看着别人成双成对的焦虑，更有被长辈們催问的焦虑。
美剧世界里也不例外。
因此靠近节日，一般很少有主动分手的，除非有备胎和第二胎，那些就另外说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
钱德勒很焦虑的挥了挥手：“我比谁都更懂这个，我妈妈和我爸爸就是在感恩节抢男仆离的婚！我对这类节日已经够焦虑的了，如今一想到要和珍妮丝过，我就焦虑的受不了了！”
“楼下去世的老人引发的焦虑没了？”
卢克好奇道。
“还有。”
钱德勒自嘲道：“可哪怕有孤独终老的焦虑和节假日无伴的焦虑，但让我忍着和她多处那么多天，我还是受不了！可那是珍妮丝啊！”
菲比认同的点点头。
所有人都受不了珍妮丝那古怪浮夸的笑声。
“你自己想清楚就行。”
卢克笑着耸了耸肩。
他也没说这样做对珍妮丝多么不公平之类的话，因为都是千年的狐狸说什么聊斋呢。
珍妮丝貌似受到了伤害。
可真要说多受伤，卢克真不觉得。
毕竟珍妮丝骨子里也是美剧世界的经典女性形象。
能够和钱德勒最好的朋友罗斯交往，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竖起手指，示意钱德勒、罗斯、乔伊三人组，她已经攻克了两个，集邮只剩下乔伊一个的存在，又能受伤到哪里。
再说未来珍妮丝和钱德勒再续前缘时，可是狠狠绿了一把钱德勒。
所以卢克不觉得钱德勒真能伤到她。
“可是该怎么办呢？”
钱德勒纠结道：“她以为我们复合了，一下子就觉得我们是什么一生的真爱了，最近她工作大有进展，一直给我买东西，我总不能直接去找她，然后在她茫然不知欢天喜地的时候，突然说我们分手吧，然后她瞬间心碎，那太残忍了一点。”
“嗯，那的确不太好。”
菲比点头：“可惜我和大卫感情非常稳定非常好，如果我们闹分手，我就能给你展示如何分手了，到时候我约上大卫，你约上珍妮丝，我们一起分手。”
“那你还说什么？”
钱德勒吐槽道。
“我就是说说啊。”
菲比得意的笑着歪了歪头。
“……”
钱德勒被塞了一嘴狗粮。
“珍妮丝是做什么的，还能让你软饭硬吃？”
卢克好笑道。
“她是做房产中介的。”
钱德勒不爽道：“还有什么叫软饭硬吃？我根本没吃软饭好不好！”
“我懂我懂，软饭硬吃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卢克调侃道。
他却是想起来了，珍妮丝的确是房产中介。
未来马修和莉莉工作几年结婚后想买房子，就是珍妮丝给介绍的，坑的马修和莉莉欲哭无泪。
那栋房子地基不平，有一个肉眼难见的倾角。
马修和莉莉投入自己毕生积蓄买了之后，又没办法卖了，只能含泪苦中作乐，将这个坑死人的倾角直接化为家庭滑梯场，能直接滑落出门。
这种坑人的房产经纪，又怎么可能赚不到钱呢。
这边在说起珍妮丝。
那边超市里。
珍妮丝心情大好的在买买买。
她今天又抢了一个大客户，即将赚取一大笔佣金，自然要给自己的心肝宝贝钱德勒买东西了。
Emmm。
不差钱！
一栋货架后面，躲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就是她了，就是她用无耻的手段抢了我的生意。”
摩登家庭的菲尔·邓菲搂着自己的儿子迷糊虫卷发小卢克，示意偷偷看向珍妮丝：“你可以吗？”
原本今天应该是他的荣耀之日。
因为他谈好了一个大客户，过户一栋大别墅，拿到的提成单价将会是他这辈子拿到的最大的一单。
本来都谈好了，只要过去签字就好。
谁能想到同行珍妮丝听到消息，直接开着车跑到他的前面了。
不仅如此，她还趁着大客户他们转身的瞬间假摔，口里还大叫着他的名字。
大客户们以为是他推倒了她，对他侧目而视。
好好的大单子直接飞了。
这让他完全接受不了，这次过来带着自己的儿子就是为了抢回单子。
既是为了那一大笔钱，也是为了争一口气。
珍妮丝当着大客户的面说他不是二流的经纪人。
他菲尔·邓菲是天生的销售，是第一流的房产经纪！
“看我的吧。”
卷发小卢克自信的笑了笑，离开爸爸后，趁着珍妮丝转身，跑到了她的前面，装作买东西的样子。
不过因为个子太矮，够不到货架上方的东西，只能在那蹦着干着急。
“小朋友，我来帮你吧。”
心情灿烂的珍妮丝笑着表示自己可以帮忙。
“谢谢。”
卷发小卢克礼貌的道谢，然后装作认出珍妮丝的样子：“我看过你的广告。”
珍妮丝不以为意。
美剧世界里的房产经纪，成功者都是自己给自己打广告的。
珍妮丝自然也有广告，都是非常显眼的那种，被认出太正常了。
“我叫卢克·邓菲，菲尔·邓菲的儿子……”
卷发小卢克开始讲述自己的悲惨，说他爸爸菲尔拿不到这个单子就要破产了，他也很快就不能上学，以及恭维珍妮丝是爸爸口中伟大的房产经纪巴拉巴拉的。
“你叫卢克。”
珍妮丝听着那些话毫不动容，只是对卷发卢克的名字感兴趣。
她就是靠嘴皮子吃饭的人，对这种装可怜以及暗中恭维其实早就免疫了。
一个小破孩想要靠这种演技就打动她，简直就是开玩笑。
她听了心里只想笑。
但是因为最近她自以为爱情事业双丰收，心情大好，再加上卷发小卢克的名字和她最近幻想的存在同名，这才让她有耐心听他说下去。
“对。”
卷发小卢克点头。
“放心吧。”
珍妮丝往菲尔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说道：“你爸爸不会破产的，而且就算破产也没关系，你上不了大学可以当消防员嘛，我就认识一个和你同名的消防员，那可是非常受人尊敬和喜欢的人呢。”
菲尔·邓菲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