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旗主的身体素质当真不是盖的,虽经过一整晚的盘肠大战,受到些影响,但越野跑仍然游刃有余,直让众人羡慕不已,一副健壮如牛的体格,又天生神力,以致开始有人喊他楚霸王在世,李元霸第二了。
不过若有谁敢当他面这么说,保管给他打的亲妈都认不出—特么就不能挑俩下场好点儿的?这是夸他还是咒他呢?
吃过早饭之后,当人们以为这位爷身体即便再强悍,也该休息休息恢复下多日来连番征战的劳累时,他却又让众人惊掉了一地眼珠子,着人通传各部主官,前去城池内议事厅开会,另有诸多中下级头目也得了命令,在议事厅周边候着,随时等待传唤。
主官么,从来都是统筹全局,具体事务当然由各自手下干将来处理了,否则大小事务压身,不说他们能否完成远超于自身能力的工作量,累都能累死他们,问到较为详细的单项,还是那些个骨干更为清楚。
此举不得不让人们感叹,自家旗主,当真是非人类啊。
看人家这旺盛精力,等闲谁敢拿自个身体不当回事儿?
不过他王轶身为旗主都如此拼命工作,其他人自然不敢偷奸耍滑,为此几个跟他一同回来的主官虽然为身体吃不消而叫苦不迭,却也只能乖乖跑去议事厅集合,准备聆听领导训话。
更让人无语的是,作为一旗之主,按理王旗主应当在众人到齐之后再姗姗来迟,以便凸显身份不同,可这人却不走寻常路,第一个跑到议事厅内坐好,逼得哥几个皆是一路小跑,生怕惹得他不高兴。
话说黑旗军这形势是蒸蒸日上,人们难得觉得日子有了奔头,在他面前当然要极力表现,旗主一高兴,屁股底下位子不就能挪动挪动了?要知道,这段时间的东征西讨,己方实力大增,人员富裕许多,各部扩编理所当然。
弟兄伙们整日里把脑袋别裤腰带上为嘛,不就是出人头地么,跟文人笔下的千里做官只为财一个意思,这会儿要再不积极,纯属脑子有问题。
虽然说黑旗军是反贼,可反贼又如何,按着旗主老人家的话来讲,乱世英雄出四方,有枪就是草头王,捯饬的兵强马壮了,官军来到也得弑羽而归,何况谁说自个等人就要心甘情愿的做一辈子反贼?
杀人放火金腰带,扯旗造反等招安。
没看那郑一官凭借船多人多一举得了朝廷的承认么,更借着朝廷的东风把所部实力扩充到了极致,如今纵横四海好不快活,也甭看自家旗主整日里说甚与朝廷势不两立的话,等着哪一天真有人过来招安,估摸他保管比谁都乐呵。
他跟朝廷又没啥深仇大恨,整这些幺蛾子作甚,估计是想收拢底下士卒的军心,如此他姑且说之,咱们姑且听之,何况众弟兄当中也没几个人与朝廷仇深似海,都是反贼出身,最容易过得,便是心底那条坎了。
不过心存此意的弟兄大概没想到,王轶所说与明王朝势不两立可不是玩笑,而且他们也会错了意,这非是私仇,纯粹朝廷上不得台面,跟他们一起玩儿是嫌弃自个死太慢。
与众多穿越明末的前辈不同,王旗主对匡扶社稷没有丝毫兴趣,这破船爱沉不沉,关他鸟事儿,且这会儿别说他,就算太祖皇帝活过来,他也得造自个王朝的反。
议事厅不大,内里仅有一张长条木桌,两侧摆着十几把椅子,有几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正穿梭其间端茶倒水,她们穿着上尽显小家碧玉,直让一众大老粗们看花了眼,心中皆哀叹,旗主学坏了。
王轶倒没学坏,他又不是种马,对男女之事未曾过于上心,再者他的喜好较此时代来讲有些重口,不过由一群顶盔着甲的大老爷们伺候人,怎也不如美色来的赏心悦目。
再者粗坯汉们糙手糙脚的,又没专业学过礼仪,弄坏东西稀松平常,那还不够闹心的呢,议事厅里的这些个茶具可都是上品,乃前来交易的海商所赠,打坏了心疼,他可舍不得买。
有那钱不若多造几杆燧发手铳来的实在。
而战斗缴获中这玩意儿也属稀罕物,王轶至少还知道点儿附庸风雅的事情,手下读书人中也有略懂者,可被他打破的海盗们,都讲究个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给他们用这个,人还嫌弃不过瘾。
郑芝龙、许心素那等豪商不在此列,他们有钱的很,骄奢淫逸才是等闲,可王轶也打不过不是。
在此等秀色可餐的诱惑之下,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却是年纪较轻的张禅古,其人定力本就不如众多兄长,其部又单独成一体系,日常跑海多与凶猛海兽打交道,时常与狂风大浪搏击,性子有些野,亟待有个屁股较大的小姑娘过来给他短时间内空了好几次的茶杯中倒满水,这人手指有意无意的在其手背上划了下。
姑娘小脸立马变得通红,下巴都抵到了衣服上,埋首便走,脚步都有些踉跄,给这群色狼直勾勾盯着看,早把她看得心慌意乱了。
她们是从海盗窝里被解救出来之后没处可去才不得不留在岛上的,倒非不愿回去,实在受名声所累回不去了,单被海盗劫掠的遭遇便能起来大片的风言风语,最终也不过个死字,还不如在这儿呆着。
好死不如赖活着。
就是这几位都见识过上位者那副不堪入目的丑态,待被分配来伺候这群动辄打生打死的海盗时个个心底打鼓,生怕他们直接在议事厅里兽性大发,虽说她们都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可这等屈辱也是受不得的。
好在别看众人目光让人难受的很,但大都老实的很,仅有那位年轻帅气中稍带些黝黑的军官手上有点小动作,不过那位姑娘虽被轻薄,可心中恼怒的同时却也生出一丝期待,回到父母身边是甭想了,呆在他身边似乎也不差?
年少,英俊,身居高位,未婚,这是赤果果的梦中情人啊。
怎奈那边厢看个通透的王轶却是不懂风情,煞风景的叫道:“老八,敢问你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啥意思?”张禅古懵逼道,旁边李孝昌倒是知晓这句话意思,却不知道王轶为嘛突然来这么一句。
“当我面玩儿这套,你咋不上天呢?”王轶黑着脸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