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的出租车,路昌到达了目的地。
睢阳区,包公庙乡,十字河村。
这应该是一个比较落后的村庄,因为,这里连马路都没有修,只有泥泞的乡间小道。
夹在两边麦田之间的阡陌小道是前往村庄的唯一道路。
时值二月,小麦都已经冒出了头,一片绿色给这寒冷的严冬添加了一股生命的气息。
也在向人宣告着,冬天,快过去了……
因为今天太阳出来了,天气暖和,积雪也开始慢慢融化,原本坚硬的冻土小路,也出现了一个个的泥窝。
路昌踩在上面,湿泥塞进了他鞋底的纹路缝里,一些粘在了他的鞋底边沿上,让他的鞋瞬间变得沉重了几分。
田地小路上都无人,此时也不是耕种收获的季节,再加上还处于冬天,人们大多都呆在家里看看电视,玩玩手机。
走着走着,路昌走到了一个石桥前。
对面,一个估摸着刚满月没多久的小土狗缓缓的朝着这边走来,小狗摇着短短的尾巴,好奇的打量着路昌。
随后,
“扑通”一声,落水声响起。
路昌眼睛瞪大,一脸懵逼,不知道这小狗犯什么毛病,一走到桥上,直接从桥边缘上跳了下去。
“卧槽,你个狗能有什么伤心事,还要学人玩跳河自杀。”
路昌无语了,手一提,一股引力出现,将落入水中不断扑腾的小土狗从河水中拽起。
嗯??
小土狗刚提出水面,又有了另一股莫名的引力出现,阻挡着路昌的力量,把小土狗往河里拽。
河里面,有东西!
路昌心中一惊,片刻后瞬间回过神,看着桥下的河水,皱眉冷哼:
“找死!”
他伸出食指,指向河面。
“砰!!!”
一股气劲突然出现,河面上的一小片区域突然炸开,水花四溅,宛如放了一个水中炸弹。
一道白影在水底下面一闪而过。
“跑掉了……”
路昌眉头紧皱,深深地看了一眼河水。
这里面,确实有个东西,但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可能是鬼怪,也可能是其他东西,刚刚他想用精神力直接把那家伙抓上了,但是那家伙在水中十分灵活,窜跑掉了。
“哇呜哇呜——”
因为刚刚落入了冷水,小土狗冻得哇哇惨叫。
抚摸了几下怀中小土狗湿淋淋的脑袋,路昌将阳属性灵力注入到它体内,帮它把身上的毛发烘干。
感受到暖洋洋的热力,原本不断挣扎的小土狗也停止了挣扎,缩在路昌怀里,伸出红嫩的小舌头,舔了舔路昌的手掌心。
片刻,小土狗毛发上的水分被蒸干,又变成了原来毛茸茸的模样。
挠了挠这小家伙肉嘟嘟的肚皮,走到离桥远一点的距离,路昌将其放在地上,迈步继续往前走。
额……
刚迈出一步,路昌感觉自己的腿变得沉重了。
低头一看,是小土狗咬住了自己的裤脚。
你弄啥嘞?
路昌蹲下身,用手指弹着弹小家伙的脑袋。
这小家伙死皮赖脸拽着不放,路昌捏住它的后颈,把它提溜起来。
弹了弹他又短又小的二弟,笑道“别再跟着我了,小心我让你变成太监狗。”
放下小土狗,路昌猛地一下蹬地,刷的一下跑远了。
留下了墩坐在地上,脑袋一愣一愣的小土狗………
—————
“大爷,请问一下,你们村里的宋得胜住哪?”
走进村子里,路昌拦住了一个骑三轮的大爷,询问道。
“你外村的吧?找那个老神棍干啥?”
说到宋得胜,大爷撇了撇嘴,眼中露出一丝不屑。
估摸着这位大爷和宋得胜有恩怨。
“额…呵……听说大爷你们村的宋得胜有特殊本领,会走阴差,我过来看看,长长见识嘛。”
路昌苦笑。
“嗐,你个小年轻人还信这,我个糟老头都不信,你们这新时代的新青年居然还信他们这套封建迷信的东西。”
大爷训斥道。
路昌都有了离开,换人询问的心了,这大爷有点絮叨。
“大爷,您给我说一下地方吧,我就是看看,也不是信这,我上过学,当然知道这是骗人的了。”
“唉,村西头,自己去吧,我也不给你领路了,最破的那个房子就是他的,一辈子的穷光蛋,嘿。”
说完,大爷骑着三轮车渐渐远去。
路昌嘴角抽了抽,他感觉这大爷就是找不到人说话了,故意想和他唠两句。
片刻之后,
通过又询问两个村里人,路昌成功找到了宋得胜的家。
这一路上,路昌一共被十来个老奶奶指指点点。
这种事情,去别的村一般都会遇到。
可能因为子女不在家,一些老奶奶会经常聚到一块说说话,看见一个十来岁的小青年就会说说叨叨,议论好一会。
说些“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这孩子长的挺俊哈?这娃长嘞恁高诶?”等等之类的话。
“咚咚——”
敲了敲那破烂掉漆的木门。
路昌在外面等着。
良久,也没人来开门。
路昌试探的推了一下门。
发现里面并没有锁上,轻轻推开门,迈过木槛,路昌走了进去。
房子里的光线有些暗,黑漆漆的,也没有个窗户,仅有的光,也就是路昌推开门照进来的太阳光。
里面空间很小,估计只有六平方米,除了一个占地不到两平方米的竹床,最大的摆设就是一个饭桌。
饭桌老旧,模样和古代酒楼里的桌子一样,旁边有一个蓝漆四腿长凳,也同样,掉漆掉了不少,一条板凳腿还少了一截,十分不稳当,也不知道坐的人怎么才能坐稳。
桌上摆着一个塑料桶,和一碟花生米。
“真是够简陋的……”
路昌咂咂两句,看来那大爷说的还真不错,村西头最烂的房子。
此时的宋得胜正躺在竹床上,一动不动,若不是他的胸口还在起伏,鼻尖还有热气,路昌恐怕就以为他已经挂了。
路昌没去叫醒他,说不定这老家伙去走阴差去了,万一晃他两下,他回不来了,那这次就白跑了。
过了半个小时,
床上的宋得胜猛地坐起身,一竖嫣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