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骰哪敢插嘴说太后的不是:“那母亲认为如何?”
程锦云叹声道:“既然日子都定下了,又是宫里那位女人给定的,只怕是皇上也不好做更改。
但只要不影响落音跟大殿下的婚事,其余的,就权当看不见好了。”
鱼骰点点头,确实是这个理:“那,鱼清欢是否也要从鱼府出嫁?”
程锦云表情阴狠道:“你莫不是忘了,她跟你签了那份断绝书?族谱以将她的名字抹去,如今她鱼清欢可不是我鱼府的人,更跟我们鱼府没有半点关系,就算是留着我鱼府的血脉又如何,只要我不认,她就不是鱼府的女儿!”
鱼落音也闻风赶来,卧床多日,终于能够下床走动了。
想起鱼清欢她就恨得牙痒痒!
“见过奶奶、爹爹。”鱼落音一身洁白素色,面容憔悴,多了几分病态的美感,叫人看着心疼不已,纤薄的身子更是走几步都担心她会不会摔倒,“可否听落音一言?”
鱼骰打小就心疼这个二女儿,聪明懂事,还招人疼。
程锦云也很看好鱼落音,至少比鱼清欢那个废物要强多了。
“音儿有什么想说的?”
鱼落音得了答应才缓缓吐言,一颦一笑颇有大小姐风范,这点程锦云看了很是满意。
“如今姐姐得了四殿下的庇护,而女儿虽是要嫁入郡王府的人,可是大皇子殿下却从未来看过女儿一次。”
说到这,鱼落音就停了嘴,朝鱼骰抛去求救的目光。
鱼骰想想也是,可见这大殿下并非那么喜欢鱼落音,倘若因此恼了太后,说不定还会牵连到鱼落音身上。
“母亲,这字帖是送到鱼府的,而日子又是太后定下的,若是做的太绝,只怕会恼了太后,若是因此影响了音儿跟大殿下之间的关系,就得不偿失了。”
程锦云缓缓叹息:“这倒也是,罢了,反正都是要嫁出去的,让她从鱼府出嫁,就当是最后的恩情吧!”
鱼骰赶紧附和道:“母亲做得对,这样一来,也可以显示我鱼府乃是宽容大量之人,不与小人一般见识。”
程锦云冷冷一笑,直接戳破了自己的儿子:“鱼清欢的聘礼,可不少,她从鱼府出嫁,咱也不能白白相送不是?”
鱼骰点头称是:“这是一定的,该拿的,我们鱼府一分都不能少。”
鱼落音想起鱼清欢那聘礼比自己的还丰厚,心里就不爽,但也只能暂时忍了这口气。
等她嫁入郡王府,到时候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就那点,她还瞧不上呢!
鱼骰送走了程锦云,就开始摩拳擦掌,喊来庄函,与他一同去鱼清欢的苑子轻点聘礼。
皇上罚了他的俸禄,都暂时革了职,加上给那三十口下人分发了不少银子跟田地,如今的鱼府,可谓是穷得山穷水尽的地步。
正愁着如何去弄一笔资金来填补这个漏洞,没想到这就来了!
清点下来,发现鱼清欢的聘礼竟然高达千万两的地步,甚至有些物件是无法估价的。
但一件,就足以寻常人家吃一辈子了。
鱼骰越看越心惊,想不到这小小的四殿下,平时看着不怎么吭声,竟然如此才粗气大。
这特么是低调的大财主啊!
庄函也被这计算出来的数目给惊出了一身冷汗,扯着鱼骰的袖子说:“老爷,想不到这不起眼的墨梓轩竟然如此大手笔!”
“可不是,一个小小的闲散王爷,哪来这么大能耐,拥有这么多稀世珍宝!”
鱼骰忽然间有些后悔把鱼清欢赶出门了,就冲这出手大方的程度,足以证明鱼清欢日后在轩王府的地位不轻。
反之,鱼落音虽然是大殿下,可那轻点后的数目,竟然还不及鱼清欢的一半。
加上鱼落音被鱼清欢打了板子,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也未曾来看过一眼,这孰轻孰重,明眼人都能知道。
鱼骰忽然间就忧心了起来,也不知道这鱼落音嫁过去之后会怎样?
毕竟郡王府还有个郡王妃坐镇,到底是个小的,再能耐也有个人压着。
庄函犹豫了片刻,终还是忍不住道:“老爷,我发现了一件事们,不知道该不该讲?”
鱼骰瞅了她一眼:“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讲的,你若是想说就,不想说就别妨碍我看宝贝。”
庄函牙一咬道:“老爷,我觉得鱼清欢不是咱女儿。”
鱼骰正拿起一个玉珠子,听到这话,险些给摔了:“你说什么?”
庄函坚定道:“鱼清欢,不是我们的女儿!”
鱼骰将珠子放下,用力戳了戳庄函的脑门:“你是不是傻啊!自己养大的孩子,长什么样还不清楚吗?就算你说鱼清欢不是我们的女儿,说出去,谁信啊!”
“妾身那日去了京兆府衙,亲眼看见她给尸首解剖!”
说起那日的情景,庄函都觉得心有余悸:“她就当着众人的面,用手,将尸体的脏器一个个拿出来研究,然后又放回去,那神情神态陌生得我根本不认识她!”
庄函去拉鱼骰的手臂,提醒道:“老爷,你忘了,以前你让鱼清欢解剖一只田鸡,她连碰都不敢碰,甚至连晚饭都不吃了,也死活不肯碰那田鸡一下!
还有,她连血都见不得,好几次,因为去厨房看见没来得及清洗的鸡血,就吓得晕过去了!
试问这么怕血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不害怕了?还能独当一面,徒手去解剖一具尸体,这难道不觉得可疑吗?”
鱼骰愣住,仔细想了想:“此事当真?”
庄函重重点头:“千真万确!”
鱼骰左右瞧了眼,确定没人后,拉着庄函躲到后面,小声吩咐:“这件事,先别声张,回头等我们试她一试,便知真假!”
庄函点头:“好,那我们要如何试探虚实?鱼清欢现在住轩王府,总不能去轩王府试探吧?”
鱼骰想了想,凑近庄函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轩王府。
鱼清欢刚刚得知了自己跟墨梓轩婚事的日子定下了,还来得及去找墨梓轩商量,紧接着就有人前来给她量身裁衣。
而且还是宫里派来的人,个个都长得一脸严肃,不容商量的态度。
严嬷嬷拿着软尺在她身上测量,从上到下,精确到她的脚裸都要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