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为之动容,都在门外帮着喊。
“鱼清欢不知廉耻,竟干些背德之事。”
“对,这等妖女,定要狠狠处置!”
“什么都别说了,快拉她去浸猪笼吧!”
“对,浸猪笼!”
“浸猪笼!”
一声声高亢之音,彼此起伏不断。
一幅幅都恨不得将她就地解决咬牙切齿的模样。
鱼清欢对此只是冷冷一笑。
霍元军眉头一皱:“笑什么,难道这些人的性命于你而言,就这么卑贱,这么可有可无到肆无忌惮地毒害?”
“大人何以见得,这些人就是我毒害的?”鱼清欢反问道。
霍元军冷然笑道:“白纸黑字,上面三十口人的画押,难道所有人都串通起来将自己毒哑戳瞎,就为了陷害你?”
鱼骰心头一颤,慌忙道:“大人,臣愿大义灭亲,为鱼府上下三口的下人讨回公道!倘若大人不信,可当即传召鱼府的受害者三口下人前来当面作证!”
霍元军准了,让人立即传召三十个受害前来作证,有男有女。
瞎了的都包裹着白色的布条,布条上渗出血迹。
聋了的,则是一脸丧气,看见鱼清欢更是恨不得将她吃掉。
进过一番盘问,三十个下人返还场景,都表示吃了鱼清欢的喜糖。
不久,所有下人都开始出现喉咙痛,眼睛痛,然后就口不能言,眼不能观。
甚至还呈上来没吃完的喜糖,经验明,喜糖确实含有令人失明致哑的毒药。
霍元军敲响了惊堂木:“犯人鱼清欢,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鱼清欢冷嗤道:“话都让你们说完,我还有什么话能说的?而且,难道我说了,大人就会信了?”
嘲讽之意,毫无掩饰。
霍元军不喜欢这种被人看穿的眼神。
他不是傻子,京兆府尹不是那么好当的,若是没点儿判断力,又如何坐到这个位置上。
尽管鱼骰呈现的证据很有力,但不足以让他就此轻易断案。
可如今想要鱼清欢死的人,可不止鱼骰一人,而是上面的施压者。
那个权势滔天,无人胆敢反抗的至高者。
为官者,深知顾全大局,懂取舍来平衡稳定局面的道理。
霍元军看鱼清欢的眼神愈发地暗沉,要怪,就只能怪你愚钝,不该招惹不应招惹之人。
如今落得这般境地,也是你自找的。
惊堂木落下,霍元军沉声道:“既然你无话可说,那本官可要论罪当诛了!”
”
鱼清欢笑得更灿烂了:“那敢问大人,是要打算如何处置我?”
语落,门外的人都开始起哄。
“浸猪笼!”
“烧死她!”
“大卸八块!”
“剁碎了喂狗!”
突然,人群中响起一声冷嗤:“谁敢动本王的人!”
人群识相地让出一条道。
墨梓轩身着暗红华服,身披墨色披风,英姿飒爽,缓步而来。
鱼骰惊得站了起来,指着墨梓轩颤抖道:“四、四殿下!”
他不是死了吗?
怎么会又回来了!
鱼伟也吓得不轻:“大哥,你不是说四殿下已经断气了,怎么会还活着?”
鱼骰整个人都在发慌:“那晚我亲眼所见,他喝了那晚汤已经气绝身亡了,千真万确!”
鱼伟觉得背脊有些发凉:“那难道现在是还魂了,这可是青天白日,太阳热烈着呢,说是鬼魂谁信啊!”
兄弟二人争论间,墨梓轩已经抵达棠下,缓步走到鱼清欢面前,扯下身上的披肩,罩在她身上。
续而,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目光柔和得像月光,替她将披风拢紧:“手怎么这么冰,可是冻着了?”
光说完,莫风就将准备好的暖炉送了过来。
墨梓轩接过,塞到鱼清欢手里。
鱼清欢盯着手里的暖炉,眉头不自觉蹙紧。
墨梓轩解释道:“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香,这是檀木味的,暂时先暖暖,回头换个你喜欢的味道。”
众人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人是传闻冷清孤傲的四殿下吗?
那个人人因着一张俊逸非凡的皮囊心生向往,却又因着那一身冷漠冰寒的气质退避三分,望而却步的不食人烟烟火的四殿下!
无数女人的梦中情郎,竟然是如此深情温柔之人。
怎能令人不嫉妒得红颜,恨得咬牙切齿!
她们的梦中情郎,此时此刻,竟对着全城人都唾弃的鱼清欢柔情似水,却吝啬给她们半个微笑!
无数女人手中的绢子,都成了泄愤的无辜品,险些都要被揪烂了。
霍元军从位置上下来,对着墨梓轩做了个礼:“臣,见过四殿下。”
墨梓轩目不斜视,淡淡点头:“无须多礼,本王要听审。”
下属赶紧去搬了椅子过来。
墨梓轩虽没有官职,但身为皇子却要比他官衔要大,故此,椅子就放在他的并列中,等同于跟他一块审案,也拥有拍板的权利。
“还差一把椅子。”墨梓轩冷言道。
霍元军略有所思地看了眼鱼清欢,还是让下属去搬了椅子过来。
鱼清欢感激地看了眼墨梓轩,虽不知道他此举到底是何居心,但她确实不适宜久站。
身子太弱了,站久了就会冒虚汗。
鱼骰跟鱼伟此刻已经慌得跟抖筛糠似的,额头上的汗就没停过。
鱼伟咬牙暗道:“大哥,这下要怎么办?”
墨梓轩为了谁来的,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了。
鱼骰也是被这波操作给气得肝疼,本想仗着墨元帝对鱼清欢不满,借着这个由头为前提公然栽赃,就算疑点重重也是稳赢的。
毕竟谁也不敢公然跟墨元帝作对。
鱼清欢死了,对皇室跟鱼府而言,都是最好的结局。
可墨梓轩却没在他的算计内,只想着他死了就一块算在鱼清欢的头上便是,反正也是个闲散的皇子,一向不被重视,跟另外三位殿下的颜面比起来,还是微不足道。
可这突然杀出来,而且还对鱼清欢百般呵护爱戴的样子,却让鱼骰兄弟二人顿时乱了阵脚。
墨梓轩面容冷清,目睹鱼清欢坐下后,才走到堂上坐在霍元军的身边。
“大人,继续审吧!”
霍元军嘴角一抽,呵,这特么还能继续审吗?
您老怕是能把我的皮都给掀了不可!
这案子,看样子是结不了了。
正要敲响惊堂木,道一声退堂。
墨梓轩抬手阻止了霍元军,嘴角上扬:“大人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