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清欢不怒反笑:“能不能进皇家的门,你说了不算!得四殿下说了才能算!”
春花也凑上来道:“小姐,您看这是金丝雨衣,千金难求,传闻天下就只有三件,太后皇后各一件,想不到四殿下竟然也有一件!”
鱼落音捂住胸口,深吸一口气,摇摇欲坠。
“二小姐,您没事吧?”雪梅上前搀扶。
鱼落音看着那件金丝雨衣,气得眼睛都红了:“鱼清欢,我跟你势不两立!”
鱼清欢嗤笑:“这不是一向如此吗?”
鱼落音恼羞成怒,将雪梅推开,站直了道:“哼!想进轩王府的门,首先第一个戴妃就不会放过你,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鱼清欢淡然一笑:“这就不劳烦妹妹操心了。”
鱼落音颤抖攥拳,输人不输志,倔强地挺胸离开青月苑。
鱼清欢吩咐春花把苑子的大门给关上,省得乱七八糟的人进来堵眼。
春花整个人都很兴奋:“小姐,您太厉害了,奴婢从未见过二小姐这般落魄过,想到她也有今天,真是痛快极了!
而且现在全府人都在羡慕您,说这辈子从未见过这么豪华的聘礼,还说四殿下一定是爱极了小姐才会这般隆重。”
鱼清欢却不这么认为,想到那双淡漠如水的眼睛,总觉得在哪见过?
心里会涌上一股不安的情绪,仿佛那双眼睛的主人曾做过什么伤害过原主的事情似的。
可想要往细了想,头就疼得厉害。
鱼清欢懊恼敲击几下脑仁:“罢了,到时候找个机会问清楚便是。”
元禄苑。
程锦云的住所。
年迈的容颜不见半点愁容,端坐上方,从容把玩手中的檀木珠子。
庄函在一旁欲言又止,忧愁万分,到了嘴巴的话却见程锦云似乎不愿搭理,终是将嘴里的话咽进肚子里:“儿媳就不唠扰婆婆了。”
程锦云嗤笑,鄙夷道:“这么不能担事,难怪这些年一直被妾室欺压,软弱无能!”
庄函心头一颤,揪着帕子:“还请婆婆明示。”
宠妾灭妻,一直是她心中的痛。
不管她做到何种地步,鱼骰始终待她不如那偏房容蔓的半点好。
容蔓虽为偏房,但待遇却如正妻一般,甚至比她还要好上几分。
这种情况,在鱼府已是默认,似乎没有人觉得这么不妥,而她也为了让自己显得体面大方得体,装作毫不在意,每日与那狐狸精惺惺相惜姐妹相称,心里的痛从无人悉知。
想不到一向不管事的来太太倒是清明的很,奈何却要当个瞎子不问不理。
程锦云叹声道:“你也无需太过担心,毕竟是皇家,皇家的门又岂是那么容易进的!”
这话不是质问,而是肯定。
庄函见老太太胸有成竹,心也稍稍安了一些:“可……这聘礼已经入了鱼府的门。”
“那又如何,只要没拜堂,那就什么都不是!”程锦云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想当王妃,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命!”
庄函眼底闪过慌乱,但很快就消散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情的冷漠,淡声道:“可她手里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又有四殿下看护着,恐怕……”
程锦云冷笑,眼底发出恶毒的恨意:“规矩是人定的,只要皇家不认可她,就算有免死金牌又如何,只要她悄无声息死在了鱼府,即便真相近在眼前,人们也会选择漠视不见。”
庄函心头一颤:“婆婆当真要这么做?”
程锦云反问道:“怎么,舍得对着逆女下手?”
庄函帕子已经揪成了麻花:“儿媳,断不会姑息养奸!”
程锦云起身,去陈旧的箱子里拿出一包药粉,交到庄函手里:“这是断心散,服用后不出十二个时辰便能气绝身亡,饶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用,且无色无味,更不会查出中毒的迹象,就连银针都无法试出来,是我鱼府行医多年力求自保的一味祖传的药。”
庄函心眼底闪过伤痛,到底还是伸手接下了药粉:“儿媳,定不会让婆婆失望!”
程锦云闭眼道:“老身乏了,下去吧。”
庄函福了福身,默默退出。
手心里的药粉被攥得结实,终是化作无情的狠厉,去了膳房。
屋内。
鱼清欢这具身子,真真是身娇体弱到了极致,站一会就大汗淋漓,在屋里泡个澡都能睡着。
突然一阵疾风将窗户吹开,发出哐当的声音,将她惊醒。
暗道得亏醒了,不然水都凉了,估计得感冒。
起身时带起一连串的水珠,酮体白得像会发光。
青葱般娇柔的手伸去勾身侧干净的棉巾擦拭头发,擦着擦着,猛然发现春花好像不在屋内。
棉巾也不是挂在这里的!
鱼清欢猛然转身,只见男人-站在边上,一双如墨玉般的眸子微微沉了下,旋即移开了视线。
刹那间,大脑一片空白!
几乎是本能的,鱼清欢捂住胸口,张嘴就要呼喊。
奈何声音还没从嘴角溢出来,已经被如铁的大掌捂了个严严实实。
耳边传来低沉且带着玩味的警告:“是想把所有人都招来围观你的身子?嗯?”
鱼清欢心跳的剧烈,妈呀,墨梓轩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不是早就已经离开了?
鱼清欢奋力眨眼,示意男人放开她。
墨梓轩垂眸,便是一片雪白的颈项,往下一点被手捂得严实,却更有致命的吸引力,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香膏,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在鼻尖萦绕着,仿佛要把人的理智给勾走不可。
喉结不可抑制地滚动了一下,声音略哑:“别出声,本王是悄悄过来的。”
鱼清欢虽近距离碰过不少男性躯体,但那都是在医院里碰的,从未试过以这种方式近距离接触男人,而且还是自己什么都没穿的情况下。
脸红得跟熟透的虾仁,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墨梓轩见她白皙的脸迅速发红,莫名觉得可爱,没忍住调侃道:“你害羞的样子,只会让男人更想欺负。”
鱼清欢知道此欺负,非彼欺负。
届时,直接恼羞成怒了!
开始挣扎。
墨梓轩淡笑,知道再闹下去,小女人要发飙了。
便松开了手。
鱼清欢迅速扯过床单裹住身体,谨慎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想要做什么?”
墨梓轩嘴角上扬道:“你觉得一个男人进入一个女人的屋里,还能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