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神体崩塌。
聂玉转过头。
不知何时，似乎先前已经逃走的一个人族金仙，居然重新出现在战场，并且……
爆发出了媲美绝世金仙一击的力量，将她的神体直接摧毁。
“一个金仙……”
聂玉眼中愤怒开始燃烧。
表情甚至都有些扭曲。
她是神灵！哪怕是晋升不久的神灵，也绝不是一个未曾不朽的金仙所能……
“轰隆！”
没等这位神灵的愤怒来得及彻底爆发，位于神国中央的神孽元缪身形暴涨，直接显化出数十万米的巍峨身躯，犹如一颗凭空出现的星辰，无尽的湛蓝光辉自她身上洒落，竟是趁着聂玉神体崩溃之际将这尊神灵的神国生生撑爆。
“哈哈哈哈！谁才是最后的赢家！？是我！”
元缪肆意大笑。
“！！！”
聂玉瞪圆了眼睛，心头骇然，但……
这一刻她却不敢有半分嚣张。
她那残存的意志似乎突然恢复了一分，崩碎的神国居然重新凝聚出了一片虚影。
这是……
另一尊半神。
半神，乃是九级圣灵得到神灵赐予的力量进化而成的属神。
尽管他们通过自身修炼可以变得十分强大，但他们的力量终究来自于背后的神灵，只要那位神灵愿意可以随时将他们身上的力量收回。
就像现在……
靠着吸收属神的力量，聂玉生生的回了一波血，将自己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而后她不敢有半分犹豫，甚至不敢留下半句狠话，强行引动空间大道，撕裂虚空，以最快的速度投向其中。
逃！
在神国已经被撑爆的情况下，再打下去……
哪怕她是号称最难被杀死的神灵体系，仍然有陨落的风险。
元缪看了她一眼，想到不知聂玉究竟有多少信徒，万一要杀她几亿次才能将她真正杀死，估计冷月军团早就将这片星域团团围住了，因此也没有追击。
她庞大的身形勐然疾转，蓝光闪耀，直接进入了流光速度，直接朝赤天渊冲去。
击溃聂玉后，他要执行他真正的任务。
至于先前许诺饶赤天渊一命……
包括赤天渊自己，场中任何一人都没有谁会当真。
“神孽！”
赤天渊看着扑杀而来的元缪。
在圣灵之火的煅烧下，这尊神孽的力量已经消耗大半，因此……
哪怕此刻元缪看上去仍是凶焰滔天，这尊绝世金仙眼中却毫无半分惧意。
“战！”
剑光冲霄。
空间大道和毁灭大道的同时联动使得他剑锋所向，神孽元缪前方的空间宛如塌陷成碎片。
“我已发出求援信息，你以缠斗为主！坚持到明尊军团长来援！我去追踪那尊神灵，否则让她逃走潜伏下来，必成冷月星域心腹大患！”
古今来神念传讯，身上属于宙光无界仙术的波动流转，紧跟着冲入空间乱流。
赤天渊眼睛并未看古今来。
此时，他的精神意志全部锁定在眼前这尊神孽身上。
缠斗？
先被聂玉以意志镇压，再被元缪压制灵性难以动弹，此刻的他，直感觉心神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将这团火焰引爆，要么，极致绽放，烧得轰轰烈烈，照耀八方。
要么……
燃成灰尽，什么都不剩下的消失在这片星空。
……
空间大道涟漪中，施展宙光无界的古今来仿佛一条游鱼，以极快速度穿梭向前。
仅仅片刻，他已捕捉到了聂玉的痕迹。
伴随着他虚手一点，空间震荡。
沿着空间波动穿梭的聂玉直接被震荡而出。
深刻明白聂玉强横的古今来深吸一口气，心神激发，吞噬大道、毁灭大道同时引动，而后紧跟着自空间中穿梭而出。
当聂玉重新将神国展开时，毁灭混洞剑气已经贯穿虚空，轰击而至。
“一个金仙！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聂玉脑海中充满羞怒。
一个金仙！
什么时候，金仙居然敢追杀神灵了！？
再联想到刚才就是这个金仙突然偷袭，导致她大好局面毁于一旦，羞怒顿时转变成无边的杀意。
“我要你死！”
伴随着一声低吼，这尊神灵的神之意志仿佛化作巍峨大山，狠狠轰向古今来的精神世界。
一时间，古今来感觉自己的心神犹如被巨锤痕迹，大脑震荡，意识更是几乎凝滞。
但……
此时聂玉拥有的终究只是那尊属神的力量。
尽管靠着神之意志的凶悍能震得古今来意识几乎凝滞，可由于没有神体，哪怕古今来反应慢到极致，她仍然无法进行像样的反击。
因此，她看上去杀意沸腾，恨不得和古今来玉石俱焚，可自身的做法却无比理智的趁他心神迟滞，再度穿梭空间，逃之夭夭。
“呵，金仙？照样杀你！”
古今来收敛心神，身上大道流转，紧追不舍。
无界章衍生出来的本命仙术宙光无界对战力增幅不强，但，术业有专攻。
论穿梭空间、捕捉空间波动方面，哪怕同样修行空间法则，并和空间法则契合度达九成的赤天渊也望尘莫及。
仅仅片刻，古今来已经再度追上了聂玉，并重新将她从空间波动中逼了出来。
“混账！”
聂玉又惊又怒。
这样耽误下去，等到冷月军团的不朽金仙来了，她只有死路一条。
带着这种急切、怒火，这尊神灵的神之意志再度碾了过去。
“去死！”
“休！”
这一次，回应她的却不是威力巨大的毁灭混洞剑气，而是发动速度极快的大无极湮灭剑气。
在聂玉的意志震荡古今来心神的同时，大无极湮灭剑气已经横扫了她的身躯，当场将她的身躯击溃。
身躯溃散，她的群体意志被迫化整为零。
“一个金仙……居然将我逼到这种程度……”
聂玉眼中带着愤怒，与此同时，还蕴含着一丝恐慌。
而趁此机会，古今来自意志震荡中挣扎而出，等到聂玉牵引集体意志重新凝聚身躯时，大无极湮灭剑气又一次斩了过去。
和上一次不同，这次，伴随大无极湮灭剑气的还有激发真灵释放的虚空投影术。
“嗯！？”
虚空投影术状态下，聂玉很快察觉到了什么：“这种力量……你是神灵！？不对！这是邪神的力量！沿着神之意志对众生意志进行降解……”
下一刻，她已经感觉到大量属于她，属于她这个神系的信徒被纷纷抹除。
顿时，她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
“你不是金仙！你是邪神！？伪装成大道金仙的邪神！？”
凝聚的意志洪钟大吕般在古今来心神中回荡。
可古今来却如若未闻，大无极湮灭剑气闪电斩出。
但凡聂玉有将集体意志凝聚一体的趋势，就以最快速度将她打散。
“住手……我们之间无冤无仇……”
聂玉的意志传递着信息。
可紧接着她似乎意识到，神灵和神灵之间，邪神和神灵之间似乎根本不用谈论什么仇不仇怨不怨的。
当年神灵和不朽金仙联手将邪神封印在了宇宙之心，这就是最大的仇怨。
“邪神，住手，否则，我会将这个消息告知人族不朽，到时候在人族不朽的追杀下你也要给我陪葬！”
聂玉大喝着。
回应她的，是伴随着她集体意志被击溃后，一次次降临的虚空投影术。
“你……”
聂玉强行将意志凝聚，化为一片神光冲击着古今来的心神。
在他心神震荡之际，再度以最快的速度冲入空间之中。
可没等她跑出多远，古今来已经紧跟着追至。
两者对空间大道的掌控力不是一个层次，使得聂玉根本逃不了多远就被逼了出来。
然后等待他的便是大无极湮灭剑气和虚空投影术的双重打击。
可饶是如此，这场大战仍然坚持了三日之久。
如果不是因为古今来还预留了一些清光补充恢复，恐怕没等他熬死聂玉，聂玉就先将他累趴下了。
神灵的韧性和难缠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随着聂玉被灭杀的信徒越来越多，她挣扎的力量也越来越弱。
到了最后，她的神之意志再无法对古今来造成任何影响，眼睁睁的看着古今来以虚空投影术将她的信徒彻底磨灭。
在她信徒被灭杀殆尽的那一刻，这位神灵亦是终于停止了反抗。
“邪神、神灵，都有着共同的敌人，那就是不朽……我们，何至于此。”
聂玉喃喃道。
“抱歉，我也是金仙。”
古今来澹澹说着。
一道大无极湮灭剑气扫过，这尊神灵彻底消亡。
属于她的神之意志彻底湮灭，纵然古今来的虚空投影术都再感觉不到丝毫。
“呼！”
当通过精神世界青莲的清光回馈确认了聂玉陨落后，古今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涌上心头。
这种疲惫带来的冲击让他思维的运转变得僵硬，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心神。
他能判断出来，他的心神境界，跌落了至少两个等阶。
从七阶跌落回五阶。
清光可以恢复真灵，可心神意识一次次一分亿万，一次次爆发抹除数以亿计的信徒，仍然带来了巨大的隐患。
如果不是因为他对青莲有信心，换成任何一个大道金仙，这一刻，都相当于损毁了自己心神一道上的根基，葬送了自己未来不朽金仙前程。
这也是为什么聂玉会说出“何至于此”的原因。
好在，鏖战之下，他终于生生将这尊神灵磨灭，成为了最终的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