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也觉得不妥当,因为人一旦分散开来,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老根一听这话,不觉有些为难了起来。
然后他将河留拉到了一边去,跟他嘀嘀咕咕的说了好半天。
刚开始河留还摇头,后来不知道老根跟他说了什么,这厮竟然开始点头。
我们在一旁看着,觉得应该是有门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两个人走回来。
“行了,他说还有一条破船,虽然不太好,不过走一段路还是可以的,把你们另外的一半人装上没问题。”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立刻开心了起来。
“老根哥,还是你有办法,没别的,这个打火机也送你了。”
四爷很是高兴,直接将手里的一个银的打火机塞进了老根的手里。
老根把玩了一下打火机,显得有些激动。
“银的?这可是好东西,我们这山里人,银子可是没见过这么一大块的。”
四爷笑笑,说这个打火机算是给老根做纪念,如果右以后还有机会来,多给他带几个过来。
老根自然是千恩万谢,然后让河留去把第二条船也弄了来。
河留去弄船了,这一次时间不长就回来了。
他摆摆手,我们一大堆的人,分了两个船坐,这才算是可以启程了。
我们一共三十来人,四爷带了十多个在前面的船上,后面是以先生为首,加上我,以及另外的十来人。
前面的船是由老根操控,后面的船由我们自己操控。
划船这事虽然我们城里人很少做,可毕竟这三十来人里,大部分都是跑江湖的老手,撑船还是会的。
前面河留撑开船开始走了,我们这边后面也跟了上去。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条河道也就这么宽,而且应该也没有多长才是。
可当船只在河道上开始行走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条河竟然不但长,而且宽的地方也是极为宽阔的。
以我的目测,应该有千米开外也是有的,这样的河道,也的确是得用船才能摆渡了。
只是我有点奇怪,山里面竟然有这么大的河水,也真是有趣了。
甚至我都有些怀疑,这些河水,是不是从金沙江,或者是北盘江那边过来的了。
我心里胡思乱想,船却一直向前走。
我心里还在想着,不知道那个老根嘴里的鬼睁眼,到底是个啥地方。
一路走过去,我的目光一直在河道两侧扫视不断。
一开始的一段路,还算是太平,什么事也没发生。
人们在船上有说有笑,甚至有时候还站起来向着远处眺望。
可是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行走之后,忽然前面的船放缓了速度,当我们靠过去的时候四爷冲着我们这边说道:“刚才,河留说了,不能站起来,必须要坐着,听懂了没有?”
我们不明就里,可也都点头,表示明白了。
不站起来就不站起来,其实也没什么。
坐船坐船,就得坐着不是?
再说了,听了之前的故事,这条河可是会吃人的,无论大人孩子,它似乎都来者不拒,所以大家也就都没有人反驳,都乖乖听话,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了。
说这话大约又走了有二十多分钟,前面的河面渐渐变得狭窄了起来,最后变得只有二三十米宽了。
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了一个令人惊异的事情。
在我们的头顶,此刻出现了一些红色的藤蔓,缓缓伸延向了两岸。
其实如果要说,仔细看过之后,应该是两岸的树上长了藤蔓,然后延伸来到的河水的上方。
只是奇怪的是,这些藤蔓怎么会在河水的上方好像搭建了一个棚子一样,将河水上方给铺满了。
再有,最为奇怪的是这些藤蔓都是红色的。
鲜红鲜红的藤蔓,在遮蔽住了头顶的天空之后,我们走在河道里,仿佛好像是进入了一个有着河水的隧道一样。
太阳光被藤蔓遮蔽住了,一开始还好,有些许阳光照射进来,还不觉得如何黑。
可是走了大约半小时之后,藤蔓不但没减少,却反而增多了,越是向前,藤蔓越是茂密,最后干脆将所有的阳光都遮蔽得看不到了,然后整个的水上隧道变成了一团漆黑。
这里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我赶紧从背囊里摸出了手电筒,打着之后,向着前面的隧道照了过去。
我这么做的时候,其他的人也几乎都是同一个心思,所以很快,我的身旁,至少有四五个人打开了手电筒,然后将光亮向着前面投射了过去。
只是,这一投射,可是将我们吓了一跳。
我差不点惊呼了出来,因为这个时候,我看到,在我们前面的那条装载着四爷他们的那条船,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直到今天,我想到当时的那一幕,还心有余悸,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本来就在我们前面,不超过百米的一艘船,就那么凭空消失不见了、
我当时心中有些惊慌,立刻扭头看向了先生。
“先生,这……怎么回事?”
别的人我不想问,更何况我也信不过他们。
先生皱着眉头,目光在前面的河道上不断扫视,只是他没有说话,只是仔细的观察。
划船的人已经停下了向下继续划船,他们在四周打量了起来。
只是他们在这样打量了好久,都没有看出来任何结果。
“继续向前,不要停在这里。”先生忽然开口,显得很是平静。
“还往前去?”一个个子很高,身材却很瘦削的男人,他凑了过来,一脸的胡茬,差不点就蹭到我的脸上来。
先生头都没回,硬邦邦的说道:“对,往前。”
他的话令那人很不爽,嘴巴张了张,好像要说什么,却又忍住了,头一下子缩了回去。
“要不,我们往回走咋样?”这时候一个优点尖细的声音传来,随后船向前走了一点,却又停下,好像要开始打转。
“如果想死在这里,你们就往回走。”
先生平静的说了一句,然后就再次沉默下去。
我感觉到船上的气氛有些不对,赶紧伸开上臂,做了一个抻懒腰的动作。
“我说,你们烦不烦,是你们下地摸东西的经验多,还是我们先生的经验多,要是想死,干脆现在就跳下去。”
我说的是风凉话,可这话一出口,立刻气氛就缓和了不少。
船继续向前去了,只不过人们都不吱声,气氛显得有些怪异。
我凑近了先生,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我们能走出去么?”
“能。”先生回答的很干脆,很肯定。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一下子就放到了肚子里面去。
可我却不知道,其实他也不清楚到底能不能走出去。
我后来写日子的时候,重新问过他这个问题,这厮竟然告诉我,其实他并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
可他如果说走不出去,无论听没听到的人,都会觉得走不出去,那么生路可能就真的断绝了。
当然,那个时候我并不明白。
我们就这样,继续向前继续滑行。
船在不断的向前,我们眼前只有手电光的光亮可以指引我们继续向前。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忽然我身后伸过来一只手,一把就拽住了我的肩膀。
“听到没有,好像有人在唱歌?”
我被他拽了一把,吓了一大跳,差不点就跳起来,心脏怦怦乱跳。
等听到他问我话,我的心才算是安稳了些。
“我草,能不能不一惊一乍的?”我骂了一句,感觉后面那人用手打了我脑袋一下,随后他的问话又传了过来、
“你到底听没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只有周遭的三四个人能听到。
我皱了下眉头,倾耳细听,却是什么也没听到。
“没有,哪有人唱歌?”
“不对啊!我明明听到了。”后面那人说着,把头直接凑了过来,这下他的胡茬终于是蹭到了我的脸上,弄的我这个难受就别提了。
“你是不是耳音有问题,我可是听的听清楚,”他一边说,一边扭头看向先生,“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先生说了三个字,这不禁让我浑身一个哆嗦。这是在河道上,竟然有人唱歌,而且他们听到了,我没听到,这到底要哪样?
“是吧?我就说他耳音有问题。”胡茬终于缩了回去,只是他好像依旧心里不安稳,不时动一下,弄的我背后好不难受。
可就在我闹心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一阵飘飘渺渺,凄凄婉婉的歌声。
这歌声听不出来歌词,却是偏生听起来很是哀怨。
怎么听都是一个女人在唱歌,在唱一首凄婉哀怨,令人断肠的歌曲。
听到这歌曲,我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并且开始四处张望,心神有些不属起来。
“你也听到了?”先生忽然开口,并且用一只手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掌。
我一愣,随即感觉到,他的手很温暖,很稳,顿时整个人的心也就一下子稳定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心神稳定一下,我扭头问先生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