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长城一线,驻扎着东北军、西北军、中央军等大批部队,总计二十余万兵马。
南京政府为了换回声誉,洗刷不抵抗的骂名。
任命张少帅为军事委员会北平分会代委员长,全权指挥,长城防线的所有兵马。
何应钦跟宋子文也为了配合长城攻防部署,分别从南京和上海飞来,在北平行辕调兵遣将
张少帅为了洗刷骂名,将奉系的王牌精锐,都部署在热河东朝阳、开鲁间,及凌源、赤峰附近和承德周围地区。
另外在河北境内和平津地区,驻有步兵22个师另2个旅,并骑兵4个师及特种部队。
其实现在长城和热河一线,情况已经不容乐观。
山海关已经在本月一号攻破,现在兵峰直指喜峰口。
如果喜峰口丢失,整个长城防线,则会彻底崩溃。
紧接着就是平津失守,那整个华北平原,彻底暴露在日军的枪口之下。
榆关危,热河那边,情况也不好。
汤玉麟是根本指望不上,他在前两年,甚至派代表,参加满洲国建国会议,只是畏于全国人民的义愤,不敢公开降敌而已。
陈真一想到这帮虫豸,就极其地沮丧。
恨不得拿枪,直接给他们亚西给给。
陈真强打起精神说道:“我需要知道警视厅内线是谁,这样才能实施我的计划。”
“情报最好今天就发出去,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俞秋烟点点头,表示明白,之后走到办公桌旁,用钥匙打开抽屉,取出一张照片,递给了陈真。
陈真接过照片,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视线当中。
说其熟悉,是因为这张照片,不是他第一次见。
孙茹上交的特务科资料,他排在高彬之后,位列第二。
要说陌生,也属正常。
因为陈真上任的时候,他正在外出执行任务,还没有打过照面,并不算真的认识。
“这倒是个位高权重的家伙。”
“如果高彬知道自己行动队队长是地下党,会不会气的疯掉?”陈真掏出煤油打火机,先是点燃香烟,后点燃照片。
俞秋烟嫌弃地挥了挥手,想将气味赶跑,但发现徒劳无功。
见火焰快烧到陈真的手,赶紧从一旁拿过烟灰缸,让他丢进去,之后跑到窗边,打开窗户。
冷冽的空气涌入,将烧焦的糊味稀释。
“周乙是北满省委费尽力气才安排进去的,原本是为刺探奉系的情报,准备进入奉情局任职。”
“可没有想到,奉系溃退平津,阴差阳错之下,就混进了哈尔滨警视厅特务科。”
“这在北方局内,都属于最高机密。”
“北满省委和满洲省委加在一起,也只有不到六人知晓。”
“保密级别,仅次于你。”
“为了保密,认识他的人,全都被调离东北,前往苏区工作。”
“谢子荣是从内蒙抽调过来的,并不认识周乙!”俞秋烟说道。
陈真见照片燃烧殆尽,拿起沙发上的风衣,正想打开门离开,想到咖啡馆门口的一幕,立马说道:“你跟那个冯同志,太亲密了!”
“虽然举止上,没有亲昵的举动,但你眼睛中的,姑且称之为喜悦的神色,需要收一收。”
“表现的太明显了,观察仔细的人,都能发现你们之间的不对劲。”
“寒冬已经来了,我们身上的单衣,可抵挡不住刻意而来的寒意!”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
还留在办公室的俞秋烟,立马羞红了脸。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东乡穿好礼服,在珠珠的帮助下,化好了妆。
镜子中的脸,惨白的渗人。
珠珠放下手上的胭脂盒,安慰道:“主子,别伤心了!”
“我以前就看恒实少爷不顺眼,根本就是个花花公子。”
“在外面花天酒地,在您这里海誓山盟,心口不一,就是个王八蛋!”。
东乡听到珠珠的唾弃,就更加难过,直接趴在梳妆台上,小声抽泣起来。
刚才她给远在新京的大额娘打电话,知道佟忠说的全是真的,恒实表哥真的要结婚了。
而且结婚对象,就是常常陪在他身边的女同学。
少女情怀总是春!
可梦就是梦,总有有清醒的时候。
佟忠一上午,一点活都没干,就守在门前,生怕自己这位活祖宗,在闹出点热闹来!
一个丫鬟快步走上二楼,对着佟忠说道:“佟管家,大少爷回来了!”。
佟忠听到陈真回来,也顾不得规矩,立马上前说道:“格格,大少爷已经回来了。”
“要是让他知道了,您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东乡依然不管不顾,继续趴在梳妆台上抽泣。
佟忠有点后悔,不应该将恒实少爷大婚的消息,告诉小主子。
本来想要劝劝想开点,可没有想到事与愿违,事情越来越糟。
佟忠让珠珠安抚着,自己快步走下楼,前去迎接陈真。
陈真拎着公文包,同小安子有说有笑走进大厅。
佟忠赶紧迎了上去,接过两人手上的风衣,准备安排人挂起来。
“不用麻烦了!一会儿还得出去。”
“东乡准备怎么样了?”
“新世界那边,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我们应该出发了!”陈真没见到东乡出来,就开口询问道。
佟忠抱着衣服,恭敬地回答道:“大少爷,格格正在楼上装扮,应该快下来了!”。
陈真点了点头,让佟忠给自己沏一杯茶,自己便往三楼书房走去。
回到书房,陈真将上衣扣子解开两个,坐在椅子上,开始回忆自己在土肥原贤二办公室内,有没有露出破绽的地方。
高彬怀疑自己的地方,就是他曾经出现在逮捕虎先生的车厢内,并且行动队的组员,还亲眼见到他进入洗手间。
特工的本质,就是怀疑一切。
在蛛丝马迹中,找到最终答案,或者敌人的漏洞。
洗刷怀疑?
那倒大可不必!
自从陈真知道,高彬也图谋过督察处处长的位置,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
权力斗争?
还是内奸之嫌,确有其事?
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身为仲裁者的土肥原贤二,他也拿不住。
所以,陈真才在土肥原贤二的办公室内,肆无忌惮的诋毁高彬,根本不怕矛盾公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