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远震惊的一把抓住那老妪破烂的衣领,从她散乱的头发下紧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金珠尼也一脸惊讶的看着老妪,显然她也不知道黑降门万蛊殿地洞中有两颗黑玉龙晶。
老妪一脸淡定的缓缓说道:“你可以不相信,但这也是找到黑玉龙晶的唯一希望了,难道你就不想试上一试?”
吴志远闻言陷入沉思,他认为这老妪的话应该比较可信,但万蛊殿地洞中毒虫遍布,如果在场的所有人都进去的话,必定会伤亡惨重。思量片刻,吴志远决定先和李三去探一探,如果能拿到黑玉龙晶,找到爬上地洞的方法,再回来与众人汇合。
吴志远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李三却表现得并不十分积极,脸露为难之色,但又无法推辞,只好勉强答应。
“婆婆,你说的那个通往万蛊殿地洞的通道在什么位置?”吴志远转向老妪问道。
老妪就地坐下,闭目缓声道:“从门口向内数第三排书架,从右向左数第三竖格,从上向下数第三横格,上面有一本书,你看到了吗?”
吴志远按照老妪的话找到那个位置,果然看到了一本书,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看到了。”吴志远立刻答应道。
“把这本书向右转三圈!”老妪出言吩咐道。
吴志远依言照做,他双手抓住那本书的两侧,入手之时才察觉这根本不是一本书,而只是一本书的模型,但其外观与真书无异。
手上略一用力,那本书随即向右转动,与此同时,书架里传来一阵齿轮转动时发出的“咔咔”声,“咔咔”声不绝于耳,从书架一路延伸到地面以下,又从吴志远所站立的位置向两侧扩展。
到了最后,“咔咔”声戛然而止,发出一阵“咔哒”声,像是齿轮咬合发出的声响,旋即,那书架发出一阵“隆隆”的低响,同时慢慢向一旁移动,一个漆黑的地洞出现在吴志远的面前。
“我来过这藏书阁不下十次,书架上的书几乎都翻遍了,居然没有发现这里还暗藏机关。”金珠尼看着眼前的情形,面露惊异的愕然说道。
“哼,你每次来找的都是害人的杀蛊典籍,什么时候留意过别的东西?”老妪看也不看金珠尼一眼,冷哼道。
吴志远从李三手里接过火把,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地洞中。
地洞内的空间局促,十分狭窄,勉强可容一人通过,脚下的台阶十分破旧,两人顺着台阶斜向下而行,走了约摸十几步,便到了台阶的尽头,紧接着,是一条狭窄的过道,过道两侧的石壁粗糙异常,没有经过任何雕琢,石壁上长满了白毛,散发出的霉味十分刺鼻。
吴志远打量着过道,握紧了血影魔刀,回头对李三说了声:“小心。”
李三神色慌张的点点头,脸色苍白得吓人。
两人一前一后继续顺着过道前行,这过道内的气味太过刺鼻,李三情不自禁的捂住了鼻子,他喘气时喷出的气息便打在手心上,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显得呼吸十分急促。
吴志远只想尽快走出这条过道,于是加快了脚步,很快,两人便走到了过道的尽头,尽头处却是一条死胡同,并无其他通道。
“怎么会是条死路?”李三看着面前的石壁,愕然问道。
吴志远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石壁,觉得这石壁有蹊跷,他将火把递给李三,将耳朵贴在石壁上仔细去听,果然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因为隔着一面石壁,那声音听起来十分细微,但极为密集,像是无数只虫子在爬动时发出的声响。
“石壁之后,就是万蛊殿的地洞,这面石壁是用来隔绝万蛊殿的毒虫的。”吴志远向后退开几步,看着石壁沉声道。
“那该怎么办?”李三问道,“我们要进万蛊殿的地洞,是不是要打开这面石壁?”
吴志远愕然的看了李三一眼,他觉得自从进入藏书阁后,李三的表现有点反常,昔日的李三足智多谋,思维敏捷,遇到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主见,现在居然事事都要问吴志远拿主意。
吴志远觉察到了李三的异常,但此时无暇去细究这一点,他摇头道:“不能就这样打开石壁,一旦石壁被破开,里面的毒虫就会瞬间涌出来,我们根本来不及逃跑。”
凝视石壁片刻,吴志远心中顿生一计,说道:“先前在万蛊殿地洞口边缘,我曾见过地洞里的情况,里面毒虫如潮,可谓无孔不入。我们如果想破开石壁进去,恐怕瞬息之间便会被毒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不过,如果我们化整为零,分而歼之,一定能将里面的毒虫消灭干净!”
“怎么个化整为零法?”李三愕然问道。
“我刚才将耳朵贴在石壁上听过,可以清楚的听到石壁对面毒虫爬动的声音,说明这石壁不厚,只要我们把石壁凿出一个小洞,里面的毒虫一定会从小洞中爬出来。毒虫必定怕火,我们就守株待兔,用火把把爬出来的毒虫烧死,依照此法坚持下去,里面的毒虫迟早会被悉数烧死。”吴志远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李三闻言思量片刻,谨慎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恐怕会持续很长时间,我只怕我坚持不到……”话到此处,他仿佛意识到什么,突然停住,不再言语。
“你坚持不到?坚持不到什么?”吴志远愕然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蓦地,吴志远似乎想到了什么,追问道,“难道是你的烟瘾又犯了?”
李三惭愧的低下头,长叹了口气。
李三的反应间接证明了吴志远的猜测,吴志远无奈的凝视了李三半晌,他想问李三当初为何要沾上大烟这种东西?但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关于大烟的事他实在不想再提,尤其是自己的结拜兄弟也染上了烟瘾,他甚至不愿意接受这一事实。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半晌过后,吴志远起身走到石壁前,将血影魔刀插进了石壁的根部,如此反复,一个仅有刀身宽的方洞渐渐显现。
“快给我火把!”吴志远匆忙转身喊道,李三忙递过火把。
只见血影魔刀拔出之后,那方洞中不断有黑色的虫子冒了出来,速度极快,吴志远定睛一看,那些毒虫体型极小,全为黑色,先出来的有一些小蜘蛛,后来竟爬出了小拇指粗细的黑蜈蚣。
“快烧!”李三见状忙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