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们走吧。”方大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走到虎子面前,虎子的眼角处却有泪痕,他刚刚肯定是流过泪,方大叔蹲下腰,“小兔崽子,上来吧,别做死。”虎子这才回过神来,挥挥手,“老爸,这不用了吧,我能行。”这虎子的行为让我赞赏有加,他渐渐的爬了起来,我们一同回到狗子家里,那已经晚上十二点了,狗子的母亲正照顾着狗子,狗子的父亲正焦急的在原地徘徊,脸色之中夹杂着一丝忧愁。
“狗子爸妈,我们回来了。”方大叔带着我们走进狗子家中,狗子的父亲立刻冲了上来,焦急的问道:“小道长,我家狗子救回来了么?”我拿出小伞,“嗨,都在这呢,放心吧。”他这才放心了下来,急忙迎着我们到了狗子的床边。
我朝着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让开,将手中的小伞打开,“狗子,此时不归位更待何时?”四团白气从伞里飞了出来,不过这些他们都是看不到的,没想到虎子却扯着我的衣角,“大哥哥,那四团白气是什么?”我惊讶的望着虎子,那小家伙难道也是天生阴阳眼?
“方大叔,虎子能看见脏东西?”我疑惑的转向另一边的方大叔,他对我摇摇头,“不,这孩子有时候可以看到莫名其妙的东西,有时候却看不到,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和牛玩,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牛和他在一起老是掉眼泪,然后用嘴舔这孩子的眼睛。”怪不得这孩子能看到,可能是牛眼泪的缘故,不过这也是机遇。
“哦,好了,我要施法了。”我示意让他们退出五米之外,然后从口袋取出一张黄符,“尸狗,伏式,雀阴,吞贼,喜怒哀乐......................,还归本体,急急如律令。”刚念完四魄就直窜入狗子的身体,我知道狗子丧失的就是这四魄。
过了良久,狗子缓缓的睁开眼睛,可是刚想要撑起身子,结果一点力都使不上来,这是由于他四魄离开身体太久的缘故,导致身体虚弱,只要静养些时日就行了,他疑惑的望着我和小贝,“爸妈,这两位是?”
虎子母亲这才有点喜色,“狗子,这是救你的道长,你还不快谢谢人家。”我对着狗子摇摇手,“不用了,身体这么虚弱,还是好好静养吧,我们的得走了。”刚想拉起小贝就走,狗子父亲一把拦住我,“道长,你看天色都这么晚了,就在寒舍休息下吧。”
“不,这不行,你们得要照顾狗子,他才刚刚醒来。”我拒绝道,其实我真不是这个原因,其实我这人阴气太重,怕给狗子带来邪物,虽然有自己在,可是他的身体还是会受到感染的,就在这时,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闯了进来,“方大叔,蓝大爷死了,我是来报丧的,你快去看看吧。”
怪不得刚才进村的时候听到某户人家在哀嚎,原来是死人了,方大叔听了这句话愣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最后竟然晕倒在狗子家中,我急忙搀扶起方大叔,掐着他的人中,我疑惑的望着狗子的爹妈,他们看出我的疑惑,就叹了口气,“哎,其实这蓝大爷就是虎子的老丈人,感情比自家爹还亲。”虎子则是放声大哭,冲了出去,那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只能跟了出去。
过了不久,方大叔才醒来,“我.........我........岳父........他.........他.......真的.........死了?”他疑惑的望着狗子父母,他们只能一脸哀愁的劝说道:“节哀顺变吧。”他努力的站起来,“道长,请您搀扶我过去,就在村口,快~~。”
我扶着方大叔来到村口,只见是一家平房,到处都衬托着哀思,其中有几个男子在里面放声大哭,而在外面帮忙的人都各自在忙碌着,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拿着拿着一把勺子匆匆的走出来,那妇人已经哭红了眼睛,脸上满是泪痕,方大叔叫住了她,“老婆,虎子来了么?”
那妇人头上的银发染满了大半个头,她就是方大叔的老婆方大婶,忧伤的望着里面,“老方,虎子已经在里面了,我去取水,你先进去吧。”方大叔示意我往里面走,走到里面,只见一个老人躺在一块门板上,旁边还准备着一具棺材,老人死的很安详,可是身上穿的是平时的衣服,一身寿衣放在棺材里面,两边都有亲人在哭,过了不久,方大婶和男子回来了,村子中一个老者发话了,“凡不是至亲的,都到门外去,等浴尸入殓在进行悼念。”刚说完,我就走出门外,拉着一个小伙子问道:“兄弟,敢问什么是浴尸入殓?”
他疑惑的望着我,“看来你还不知道吧,这蓝大爷可是畲族人,都要浴尸入殓,不进行火化的,刚才那方大婶和蓝叔去打水,就是为了浴尸入殓。”这是人家的习俗,我也只能不再多问下去了,不过那小伙子望着我,打量了我一番,“你是外乡人?”
我急中生智的回答道,“我是蓝大爷的远亲,今天特来悼念。”过了不久,里面就有人来通知可以入内了,我们纷纷进入大厅,蓝大爷被整整齐齐的放入木棺之中,木棺的棺盖却没合上,可是蓝大爷却穿了一身红色的寿衣,这让我觉得很诧异,因为民间都有说法,死者不能穿红色寿衣,不然久而久之就会成厉鬼的,不过这为何没有人来阻止?而且他身上的寿衣很多,大概有十多件,这可以理解,人老了,穿多点寿衣表示多福多寿,可是外面诡异的寿衣让我看了不禁感到一阵骇然,不过这也只是民间传闻,有也是一些含冤而死的少女,这蓝大爷死的这么安详,我想也不会怎么样?
接下来很多人抬着一张供桌摆在正北方,这屋子是坐北朝南的,供桌上放上死者的灵位,还有三牲,供桌的周围也逐渐摆上纸糊的纸人和一些生活用品,棺材的右边放着一盏长明灯,这些都和苏州丧葬差不多,只不过这里可能是使用土葬的缘故,不过那件红色寿衣和周围哀思显得格格不入。
过了不久,一些身穿道袍的人走了进来,看来这些人都是来超度死者的,在棺材的四周早已放置了八仙桌,他们坐在八仙桌上,将乐器都放在桌上,而且有一股傲气,其中的一个法师腰圆肥臀的,看来这家伙营养的很好,不过我并没有多想什么,我只是陪着方大叔来到这里的,这时方大叔走了过来,“道长,等下也麻烦你帮帮忙,至于你的本事我都知道。”这方大叔似乎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似得,那些道士吹着哀乐,法师在死者的前方念着经文,这些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听不懂他在念什么,可是对于开了第六感的我来说,听的清清楚楚,“我咒你死,我咒你死,我咒你死...........”他娘的,他念得哪是什么经文,不过其余的道士吹奏出来的哀乐却很让人感到悲伤,坐在法师身边的一个老道士似乎发现了我,用手敲了敲法师,低声说道:“法师,别这样念了,这里有能手。”法师瞥了他一眼,看来这老道士在法师面前根本就不吃香,继续的念着我咒你死的经文........,我也不去理念,等事后在跟这法师算账。
一直到了凌晨三点多,都没发生什么事,那个法师和几个道士干脆在一张八仙桌上打起麻将来,其实这些都是一个形式,大多数都这样的,吹打只到两三点过后就打麻将,见怪不怪了,只是那老道士还在座位上一边敲着木鱼,一边念着往生经,法师嘲笑般的对他说道:“别装了,一起来打麻将吧。”那老道士一看法师的嘴脸,板起脸来,可是他又不能怎么样?只能独自走到屋子外,而我尾随着老道士而出。
我拍了下老道士的肩膀,他回过头来,“是你?”我一脸笑意的对他说道:“你的能力绝不再胖法师之下,为何还要寄人篱下。”他的眼色之中似乎带着一股不甘心,可是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人家舅舅可是茅山协会的会长,能有什么办法。”他又仔细的盯着我,“你是谁?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不是,我只是跟着方大叔一起来悼念的,至于你们道士之间的事我不想多管,只是这法师千不该万不该念那句我咒你死的经文,这我不能不管,还有,我也只是一个小道士,并非是什么高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