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省,蓝田县,汤峪镇。
周浅走在乡间小道上,周围一片又一片农田,泛着金色,收割的乡民脸上呈着喜悦。
一个个年轻小伙都被那陌生的女子吸引了过去,又过于腼腆害羞不好意思打招呼,只是割麦的时候悄悄望一眼。
周浅也时不时回应个眼神,当对视时,又迅速的低下头腼腆的笑。
这就是论高端绿茶的自我素养。
“看什么看啊!”
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女插着腰指着田地里的汉子。
汉子连忙收为了眼光,上去扶着自己的媳妇:“哎哟,婆娘你莫生气,俺在想,以后我们生出来的娃子要是个妞妞,要长得和那个女娃子一样漂亮,要是个男娃,长大后要取个那个女娃一样漂亮的婆娘!”
“哼!”
妇人不理会自家男人,冷着个脸,直往回家的路走。
“婆娘啊,你莫这么小气嘛!”
汉子放下了手中的刀,有些懊恼。
果然,美女是走到哪儿都是受欢迎的。
隔壁田的一个长相有些憨厚的男人,弯着腰都快笑岔气了:“哈哈哈,赵老四,你还不去追你婆娘!”
“冯曜,你笑你笑,你只晓得笑,老子就笑你没得婆娘!”
叫赵老四的汉子轻轻一跃,跳出田地,嘴上喊道:“婆娘,你莫走那么快,我追都追不到你!”
好熟悉的名字。
“嘿!”
周浅向那个叫冯曜的男子打了一声招呼,声音里无不展现着女性魅力。
冯曜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姑娘,长得貌美没错,可全身有着一股强大的能量在不断的运转,滴水不漏,但又看不出其他的。
周浅见这人半天回应,一直盯着她看,从头看到脚:“你这人好奇怪,一直盯着我看,让我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姑娘在叫我啊!”
冯曜晒出了个憨厚的笑容,看着老实又憨厚。
别看这些老实人,就是这些看起来老实的人其实是最不老实的,盯着自己看了良久,但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这位兄弟,这附近的镇子怎么走呀?”
从北平边的小村走过了,都走了快三个月了,这山路都要走吐了,人没见过几个,反倒是些僵尸伥鬼一路上见得不少。
冯曜指了指前面:“看起应该从外地来的吧,诺,往前面直走,走两里路,再向右走大概两里路就到了。”
“多谢兄台!”
道完谢,拔腿就跑。
剩下冯曜一人独自在田地里,满脸的疑惑:“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走得极快的周浅,看见前方已经初具规模的小镇,有些房子已经是洋房的形式了。
这小镇上,人很多,街上都是人挨着人,他们各自忙碌,做生意的做生意。
周浅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手探进入,摸着银元,才放心。
走在一小贩的摊子前,周浅买了两根糖葫芦,边吃边逛。
一旁坐着一个老道士,穿着一身黄色的劣质道袍,身前放着一桌子,桌子上铺着黄布,黄布上画着阴阳鱼图,老道士垂着头,见周浅走过,连忙吆喝住:“姑娘,算命吗?”
“不算!”
周浅瞅了瞅老道士,气息虚浮,你倒是好生给自己算算命吧!
“姑娘,见你如此漂亮,相遇即是有缘,算上一卦,多的不要只要十文钱。”
“不算!”
“真的不算吗?我这儿算姻缘算事业,嗯,算,人呢?”
老头儿突然卡壳,想了想提前想好的台词,结果人一下就不见了。
走着走着有遇到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周浅在一旁站了许久。
直到出现了一个臃肿的中年男子,脸上有些猥琐的笑意:“好姑娘啊,这银子你收着吧,好生将你爹安葬吧!”
那女子立马磕头跪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大人真是好人。”
臃肿的中年男子点点头。
“小女子无以为报——”
中年男子有些期待女子。
“来世当牛做马必将报答大人!”
却见那中年男子一声冷哼,挥了挥袖子,转身离去。
周浅没有走,只觉得这画面感太有趣了。
不久,那女子便换了一个地方又哭唱起来,此时来的是一个较为俊俏的青年,青年悄悄的将钱递给了女子:“你也是一个好姑娘,将钱收下吧,好生将你的父亲安葬吧!”
女子又是一阵磕头跪谢:“公子好人啊好人。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来报答恩公了。”
青年赶紧后退了几步,摇头:“姑娘不可,我已有家室了,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妻子。”
青年连忙走开。
随后披麻戴孝女又换了一个地方开始哭,哭得那个叫梨花带雨。
这时走来一个公子哥,掏了一袋钱拿在手中把玩,道:“看你也是一个有孝心的人,你家里人呢?”
这时,披麻戴孝女哭得更伤心了:“我自出生,娘便难产去世了。我有一个哥哥,小时候我掉进河里,哥哥为了救我,溺死在了河里,家里便只剩我和爹爹两个人,爹爹如今去世,可就只剩我一人了,奈何女儿无能,连安葬爹爹的钱都没有!”
说着说着便捶打自己:“是女儿无能啊!”
公子哥止住了披麻戴孝女,拿出些银子给女子,道:“看你也不容易,这钱你就收下吧!”
披麻戴孝女仰天长叹:“爹爹九泉之下,一路走好!”
又是一阵跪谢:“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随后又是哭,又是唱。
“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来报答恩公了!”
公子哥看了看披麻戴孝女的脸,皱了皱眉:“论你的姿色,做本公子的妻子,有些不够,小妾又很勉强。”
思虑了一会:“对了,我府上还差一个洗脚丫鬟。”
披麻戴孝女眼睛瞪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
不可置信就对了,公子哥放肆大笑:“哈哈哈哈!”
躲在暗处的周浅,肚子都笑痛了。
“我也不想为难你,你快走吧!”
那披麻戴孝的女人,将钱拽进怀里,连忙跑开。
“出来吧!”
公子哥扭过头沉声道。
周浅也不隐藏,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小孩,观察力不错嘛!”
那公子哥狡辩道:“本公子已经十七了!”
还不是一个未成年!
“还不是一个小孩!”
“姐姐是在挑衅我吗!”
公子哥挂起一个极为自信的笑容。
“听!”我解释。
那一拳落在周浅身上,身后形成一道大风,周围的树的叶子掉了大半。
“哈哈哈,你连我身都近不了!”
周浅在风中狂笑。
周浅勾了勾公子哥的下巴:“看你长得挺俊的份上,原谅你了!”
“记住姐的名字,周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