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哥哥手下最贴心的通灵者,这等实力,我看不用塔洛尔上,单靠他一人就足以对付两个了。”格攞在旁观看着这毫无乐趣的切磋,不阴不阳的对着诺德恭维道。
“格攞你太小看塔洛尔了,父亲大人既有想法让他同心诺切磋一二,其实力便不可能只是当一个诱饵而已。”
不错,从当前来看,塔洛尔从战斗开始以来一直未曾动弹,只是淡定的悬浮在空中,靠着羽翼的支撑成为了柯尛对敌的诱饵。
然而只是这样,就已经打得常青两人招架不住。
柯尛身上最强通灵者的名头果非浪得虚名。
“那又如何,哥哥你的柯尛一人便已经抢足了风头,召唤出四具银翼石像,一心四用连续操控,并赋予了石像极速再生之力,这恐怕已经把这最朴素的技能开发到了极致了吧。”
格攞赞赏着,若不是所有人都清楚他同诺德之间的关系,还真以为这是一对关系融洽的兄弟呢。
“你若是觉得柯尛抢了塔洛尔的风头会令我引来父亲大人的不悦,那大可放心,柯尛心里有分寸的,这场切磋还早,有给塔洛尔弟弟预备表演的时间。”
诺德轻笑着,且一眼戳穿了格攞的心思。
“你!”格攞冷冷的看了诺德一眼,不再多话。
场中,烟尘四起,正面被石像抓住遭到了重击的心诺,任谁都知道一定完蛋了。
那可是银翼石像啊,虽然石巨人的力量比起防守来差了许多,但也绝不是祭司的肉身可以防住的,果不其然,心诺从烟尘中跌身飞出,趔趄着倒退了几步。
不对!
她的身上没有丝毫伤势,除了看起来狼狈了一些意外,竟毫发无损。
是怎么回事?
她身上带了什么防御性的圣器不成?
只见心诺的眼底闪过几丝慌乱,急急忙忙的又冲了回去。
烟尘散开,众人这才看到在那三具石像的围攻之处,正站立着一个浑身浴血的男人。
常青在看到了心诺被抓住的一瞬间,整个人径直扑了上去,把空中无法借力的心诺甩出,自己硬抗了那一击攻击。
“这小子......”
这一回哪怕是素来胸有成竹的诺德也皱起了眉头,“这小子到底是做什么的?”
身为通灵者却不趋势灵器,反而尽靠着肉身作战,更为诡异的是,他的肉身强度从目前来看极为惊人,单凭这一点,哪怕是柯尛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不过尤是如此,在先后遭受了几次石巨人的围攻以后,恐怕也遭不住了吧。
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常青擦了擦身上的血迹,仿佛没事儿人一般的挺身而立,眼神阴冷的看向了柯尛的方向。
没......没事?
这是什么怪物,居然有着如此的体魄。
非是常青的身体有多强,乃是常青知道自己不好动用火焰星光以后,便主动调出了星光之力,不等自己重伤,便每时每刻的为自己恢复着身体,保持着最佳状态。
心诺冲了过来,拉住常青的手,“常青,你还好吗?”
“无碍。”
“你......”
“你刚才身上可有防御性圣器存在?”常青问道。
心诺犹豫了一下,“有,但是塔洛尔初为祭司,手上只有刚刚的来的一件圣器,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也只用了一件,便是手中的寒霜之剑。”
“也就是说,刚刚那一下若不是我来硬抗,你会死?”
心诺沉默了,看到了常青预愈发不善的眼神摇了摇头,“不至于,但是......应该不会好受。”
好一个家伙。
常青盯向柯尛,他不知道此人同心诺之间有何纠纷,但从方才的举动便是来者不善,因爱生恨?
那可真是可怕。
常青眯了眯眼睛,“心诺,我改主意。”
“什么意思?”
“输赢并不关键,但是对付起这种人来,我想给他一个教训。”
心诺惊愕的看向了常青。
“教我说一句话。”
......
切磋场地之中,本来激烈的战斗在一瞬间寂静了下来,心诺同常青并排而立。
忽然,两人一左一右背身而行,居然拉开了一段不近的距离,这在以祭司为主,通灵者为辅的联合战斗当中是极为少见的,毕竟没有哪个负责保护祭司的通灵者会站在如此遥远的距离。
心诺手持这寒霜之剑抬起头来注视着塔洛尔,紧贴在塔洛尔身旁的柯尛却是古怪的看着另一头步行靠近的常青。
常青走动的姿势很慢,慢的就跟散步一般,又似是远来的客人,不慌不忙。
静静的直等到常青走到柯尛面前的时候,缓缓张口,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却只见柯尛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整个人彷如狂暴了起来。
“找死!——!”
柯尛忽然大吼一声,四具银翼石像同时行动,一齐冲向常青,手中更是又召出灵器,银色的光辉宛如夕阳洒下在石巨人的身上,四具石巨人的身上立时不约而同的出现了各样怪异的符文。
力量与速度骤然间又上升了一个等级,像是四座小山,稳稳的碾压在了常青的身上。
可怖的嘴脸,暴怒的眼神,柯尛当下宛如一个嘶吼中的野兽,意图把常青撕碎得干干净净。
“大祭司......”身旁的灵卫忽然上前一步请示道。
在宴会中切磋本就有些出了格,但此乃韦斯之意,便不会有人指责什么。
可若真是出了人命,恐怕就不妥了。
韦斯见状摇了摇头,示意灵卫退下,灵卫不会质疑韦斯的旨意,当下后撤一步,静静的观望着切磋的场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心诺平静的看着天空中的塔洛尔,小男孩儿侧过头来看了一眼被压在石像之下已然找不但半点身影的常青,“姐姐你不为他担心吗?”
心诺笑着摇了摇头,“不。”
塔洛尔闻言抬了下眉,“可方才姐姐还为他担心得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
塔洛尔以七岁孩童的观察力仿佛看清楚了一切。
“不一样,之前是我不信任他,而现在,他说让我专注好和你的切磋就是了,所以我信他。”
塔洛尔身上那洁白的羽翼忽然昏暗了一下,低下头来喃喃道,“爱情吗......?”
“不,只是单纯的相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