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宋凌是谁?
答:常青的朋友。
问: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答:常青怎么来的,他就是怎么来的。
这是一个常青在水球上认识的人中,尚存于世最好的朋友。
而除开与常青关联的这一点外,宋凌的身上还有着数不尽的头衔。
譬如宋氏家族的公子哥,世界上最博学的人,常青穿越空间研究室的合伙创办人,投资者之一,研究项目的开发者,当然少不了的还是常青身后最火热的小弟和跟班。
曾几何时,常青当着他的面宣称过,在他认识和见过的人里,宋凌绝对是知识层面上懂得最多的人。
物理、数学、化学、生物、经济、金融、哲学、文学、音乐、艺术、历史、教育;打架、斗殴、修仙、泡妞堪称无所不能。
哪怕是爱因斯坦在世恐怕也难以与其一较高下。
当然,人家爱因斯坦牛是因为他智商高,而宋凌牛虽然也与智商有一定的联系,但其决定性因素只是他活得久而已。
没错,他那所谓宋氏家族公子哥儿的身份可不是如今水球赫赫有名的宋氏集团,而是一千多年前先秦时期的宋氏门阀,当年的名门望族。
也就是说,这家伙虽然不比常青,但怎么也是个活了千来岁的人了。
为了这事儿常青可没少嘲笑宋凌,说他这自诩天下第一的头衔只是因为能熬罢了,比不过牛顿就把人熬死,比不过爱因斯坦再把人给熬死,比不过谁谁谁,那就再等个一百多年,反正死人是不能说话的,他现在说他比别人都厉害,总不能逼得人家从棺材板里跳出来和他较量吧。
每每常青这么一说,宋凌就不乐意了。
犟嘴道,“谁说活得久就一定知识渊博了,这不身边儿就有个水球的活化石吗?别说和牛顿、爱因斯坦比了,你倒是和今年的高考状元比比,估计连个导数和定积分都不会,更不要说大学往上的课程了。”
常青一瞪眼,宋凌也不害怕,低着脑袋鼓捣着手头的研究,没个半点当小弟的样子。
常青仰天长叹。
想起来当初刚认识宋凌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的,只能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那么一个淳朴憨厚的好孩子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那是在一千一二百年前,具体的时间甚至朝代常青都记不太清了。
总之他还记得的是那时候道家盛行,修仙炼丹风靡了世界。
身为门阀世家,贵族少爷的宋凌当然也不例外,家里有个哥哥继承家业,他乐得一身轻闲,整日里无忧无虑的只为求仙问道,追求那长生不老之术。
而这个时候也不知怎的,就让他发现了常青这个老不死的。
于是乎三跪九叩,俯首臣服,大呼“上仙在上,请收我为徒。”
嘿嘿嘿~
那憨厚呆傻的模样,回忆起来可都是这家伙的黑历史呢。
当时常青可吓坏了。
他虽然命长又死不掉,但这神奇之处连他自己都没搞明白,怎么能收徒呢?
于是赶紧拒绝了宋凌,并且生怕他外传出去,偷摸在一个晚上,去厨房里拿了两个馒头塞在胸前便赶路逃亡。
谁知宋凌这家伙炼丹是炼傻了,但脑子不笨,相反还顶个儿的聪明。
早就看出常青这位“上仙”想跑的举动,大半夜不睡觉的堵在了他逃跑的去路上。
两人一前一后跟脚走了数十里地,走得常青的脚都起了泡也不见这少爷出身的宋凌哪里不对。
让他脱下来鞋子一看,脚上干净整洁,白皙粉嫩的就跟婴儿一样,气虚平稳,不喘不累,整一个竞走冠军。
见甩不开他,常青也不走了,安心找个荒山野岭,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睡了过去,却不到半个钟头就猛然从梦中惊醒,悄悄的收拾起包袱打算趁着宋凌睡觉的时候逃跑。
少说也是与水球同岁的人,玩心计他还没怕过谁,更不用提宋凌这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然他刚背起包袱静步而去,却看到黑夜中一双明晃晃的大眼正盯着自己,“师父,大晚上的您这是又要上路了吗?”
“你......不睡觉?”常青彻底绝望了。
宋凌挤了挤眉暗觉奇怪道,“修仙之人,睡觉作什么用?”
昏......怎一个大写的“绝望”。
再到后来,常青见跑也跑不掉,甩也甩不开,于是乎便带着宋凌去送死。
一头撞在了南墙上,鲜血四溢,自己疼的要死不说,却给宋凌练出了铁头功。
一手斩进烧得炽热滚烫的砂铁之中,自残了双手不说,却给宋凌练出了铁砂掌。
一个纵身翻进了大洋,淹得脑袋进水不说,却给宋凌练出了个浪里白条。
最后忍无可忍带着他去跳崖,摔了个粉身碎骨,好不容易复活过来,就看见一个脚踏青云,奔行于天地之间的快乐少年。
这T娘的是真的成仙了?
自此之后,常青便彻底放弃了,也认了宋凌师父的这一身份,带着他游山玩水,四海为家。
本想着又要亲眼见证一位好友离开人世之时,却发现百年间,宋凌眉目愈发清秀,身高长长了,体型宽硕了,从一介小小少年长成了弱冠之岁。
一百年的时间外貌只变化了两岁左右?
常青当下的第一反应不是大呼妖孽,更不是与其探究保养皮肤的方法,而是整个人欣喜若狂。
毕竟若论妖孽,他可还没见过比自己妖孽的人,但如今见了宋凌以后,忽然有一种遇见了同胞的感觉。
百年只长了两岁,那岂不是意味着宋凌还能陪自己在世几千年?
体会惯了人世间生离死别的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爱人,因为他知道不管是谁,生命总会流逝得尽。
与其相交相识之后独留一人的黯然伤神,倒不如从出发点开始断绝一切感情。
但今天他常青遇到了例外,也就是宋凌。
虽然知道早晚有一天宋凌也会离他而去,但是那可是几千年以后的事儿了,几千年的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于是乎这么个朋友一交下去,就是一千多年的时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