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晴当机立断,转过身来,没有丝毫的犹豫逃离常青。
理智告诉他,面对一个地阶以上实力的对手,他不可能有任何胜算。
冷笑一声,常青掰了掰手指,“这可不行,未战先却可不是个好习惯。”
火麟枪的爆发力推动着常青的身体崩然射出。
绘晴只觉得眼前出现了一道幻影,姐夫便已经在自己的面前。
“不好!——!”
“百炼钢躯,身为神体最忌讳的就是‘逃跑’,明明有着越阶作战的能力,却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不得不说,绘晴!是我高估你了!”
“姐……姐夫?”
绘晴原地愣住了,眼前的常青仿佛又变回了那个男人。
虽然依旧杀气腾腾,但却在有条不紊的分析着自己身上的缺点。
一记腿鞭不由分说的撞上了绘晴的胸口。
清晰的骨裂声又一次传入两人耳中。
只见绘晴的身体宛如一颗炮弹,横飞出去,一连撞碎了几颗巨石方才轰然倒地,抽搐不止。
常青一脸严肃,心里却一慌。
哎呀,借助火麟枪的力量作战力度拿捏的还不是很好。
对敌人轻一些重一些倒是无所谓,把自己小舅子真打死了可就不好了。
毕竟常青的治疗术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只要还有一口气吊着都能把人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但没说能把死人复活啊!
一个瞬身出现在了绘晴的面前,探出手来摸在了他的身上。
还好,还有气息……
身体只感觉暖洋洋的,绘晴闭目倒地,却能清晰的体会到自己体内紊乱的经脉灵力正在逐步复原。
这是……?姐夫?!
绘晴不笨,甚至相反,还很聪明。
一向慈善祥和的常青突然变得心狠手辣了起来,他本就心中存疑。
这时候的举动再结合着此前五脏六腑破损的伤势,他瞬间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特训……特训……!
原来是这么个特训!
通过实战对练,以濒死的压迫感让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
姐夫是在为自己好?
尤其是自己的神体百炼钢躯,最擅长的就是吸收身体所不能承受的伤势转化为力量,打不死的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强。
重伤自己,再用神乎其神的方法把自己救下。再重伤自己,再把自己救活,就像是冶铁炼钢一般。
按照常青的计划,明明是想让绘晴再压力下寻求突破。
却没想到现如今被其看出了意图。
更没想到的是,阴差阳错之下,居然使得绘晴在释放压力以后,变得愈挫愈勇了起来。
一分钟,两分钟……
常青皱着眉头疑惑了起来。
不可能啊,以自己的治疗术,不可能对绘晴没有反应,濒死之伤,半步踏进鬼门关的伤势,难道不算疑难杂症?
却没发现昏迷在地上的绘晴悄悄的动了动手指,似乎是在准备着什么。
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绘晴也不再装昏,黑溜溜的大眼睁开与常青一个对视,随后反手扣住常青的手腕,藏在身后的右手激射而出。
“破空印!——!”
闪电轰鸣,狂暴的电流从绘晴的掌心喷涌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覆盖上了常青的左肩。
“姐夫,你中计了!”
绘晴得意的一笑,雷电破空而去,雷云游龙,斩掉了常青的一只手臂不说,还以肩胛骨为中心穿出了一个大洞。
血淋淋的模样映入眼帘。
绘晴愣了一下,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轻易得手,慌慌张张的开口,“姐……姐夫……你怎么不躲啊,我去给你拿药!”
“不用了!”
鲜血回溯,肌肉扭曲着重新生长出来。常青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着,舔了舔下嘴唇,常青玩味的看了看绘晴,“不错啊绘晴,居然会反抗了。”
磕磕巴巴的回应着,“不是姐夫你叫我还手的吗?还说什么身为神体,居然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姐夫,你不会报复我吧……”
绘晴吓吓唧唧的模样。
“当然不会了,姐夫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可是绘雪的弟弟呢,身负振兴绘家的重担,姐夫我不会报复你,只想好好的把你培养成可用之才。”
倒退了两步,绘晴听着常青阴阳怪气的语调,明显不相信他的鬼话。
“来吧,接下来姐夫可真的要动真格了哦。”常青揉了揉生疼的肩膀,嘴角上扬,笑的比哭的难看,又是把绘晴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给吓没了。
“救……”
“轰!——!”
“轰隆!——!”
“轰隆隆!——!”
“……”
从不远处传来的轰动声吵醒了正在打坐冥想的陈育。
身后灵力化形的土黄色身躯收回了体内,古怪的看着声音的方向。
陈育如今对灵渊之手的神体操控已经得心应手了起来。
就算是再一口气喝下宛如上一次那一大碗的玉露清心丸也不会控制不住灵力,变出巨人的模样。
也正是因为对灵力的操控神乎其神,所以陈育在灵识,灵力等方面的提升比同境界者要强上许多。
所以不远处的动静一下子变引起了打坐中他的注意。
火势冲天,还夹杂着一丝丝几不可见的雷电和风刃。
回想起师父昨天好像是说了要给绘晴什么特训来着,挠了挠头,看起来这特训的动静还不小啊……
“昕昕,你说师父在给绘晴特训什么呢?好激烈的样子,为什么没我们的份儿?”陈育问了下安静读书中的钱昕。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纵使之前没有什么交流的昕昕芸芸,也和陈育变得熟了起来。
知道师父有个什么都懂,年芳三岁就博览群书的女儿。
钱昕看着手里的古书没有抬头,口中念念有词道,“百炼钢躯,神体也,古往今来可知拥有者,名胜为楚云领主吴姓,楚云流传到望海新城的著作【命途】中有记载,东南郡地阶城中古有一人姓吴,神体疑似百炼钢躯,柔铁生盘生铁陷,炼钢之道以炼人……”
“姐,芸芸听不懂……”
钱芸抓着小脑袋,从钱昕的身后钻了出来,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别说是钱芸了,就是陈育也只是听了个大概。
四目相对,有些尴尬的问道,“那简单来说是……”
“就是挨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