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究竟是谁?”
叶孤鸿剑眉一挑,目光犀利无比地冷冷盯着面前这位戴着青铜面具的麻衣少年。
“嘿嘿,叶孤鸿啊叶孤鸿,任你聪明伶俐智慧过人武道天赋无可匹敌,那也永远不可能猜到我的身份的。”
麻衣少年突然冲他神秘一笑,声音刻意变得沙哑尖锐起来,道:“但你的所有秘密我却都耳熟能详。”
见叶孤鸿眼中明显露出一抹怀疑的神色,这麻衣少年“嘿嘿”怪笑道:“比如三年前你与丁乘风的长女丁蝶衣相恋,结果她却背着你与一个男人偷情,以至你们俩最终分道扬镳;比如半年前在天山瑶池之上,凌香分水阁的凌仙子遭人暗算身中情毒,你为救凌仙子,不惜当着心爱之人苏歆的面与她的师傅苟且……”
“住口!”
叶孤鸿一声咆哮,面色遽变道:“你到底是谁?”
“怎么?说中你的痛处了?”
麻衣少年邪笑道:“前任恋人与人偷情,又与现任恋人的师傅不伦,这些都是发生在你叶少侠身上的事实,在下并没有说错,叶少侠因何如此激动呢?”
叶孤鸿深吸一口长气,两眼微眯,冷冷地盯着他道:“江湖之事,向来以讹传讹者多,阁下何以见得自己所了解的就是事实呢?”
“还不承认?”那麻衣少年冷笑道:“先不提你与凌仙子当着其宝贝徒儿面苟且的不伦之事,就说三年前你那位爱的死去活来的丁蝶衣。当年你们俩都已私定终身,只差各自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便能结成连理。”
“偏偏就在你决定去丁府向丁乘风这位未来岳父大人提亲的前一天,竟偶然发现自己心爱的人儿与一个男人暗中幽会,俩人在紫云湖泛舟,后来借宿于云仙镇的悦来客栈,被你当场抓住二人赤身露体地在客栈三楼天字号厢房成就好事……”
“唰!”
叶孤鸿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一对锐目彷若鹰隼,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麻衣少年藏在青铜面具下的那双充满戏谑的眸瞳,牙关紧咬道:“是你?当晚……那个人……是你!”
“哈哈哈哈哈……”
麻衣少年蓦然仰天大笑数声,眼中满是得色,道:“叶孤鸿啊叶孤鸿,某家还真是替你感到可怜,那晚你一怒之下愤然离去,甚至连当初与你心爱女子暗通款曲的情敌的身份至今都不知晓,是不是有点太过可悲了!”
“没错,”麻衣少年倒也干脆,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当晚的那个男主角正是在下,然而可惜,你叶少侠直到现在,却依然没办法猜测到我的真实身份!”
“呼!”
叶孤鸿突然长舒了一口气,事情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何况当年的人儿如今业已不再,眼下再去探究那件曾经如一根刺般横垣在自己内心深处多年的事实真想,却也着实没有什么意义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吧!”叶孤鸿叹道:“如今叶某对你的身份已经没有了半点兴趣。”
叶孤鸿此时的表现,明显让对面那个麻衣少年听得一呆。
他之所以提起当年那场叶孤鸿撞破心爱女子与人私通的丑事,目的便是要借机打击叶孤鸿,可如今他叶孤鸿却彷佛一切都看破似地表现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这,可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好,叶孤鸿,既然你与丁蝶衣的过往已不愿再提起,那么与苏歆苏姑娘有关的事情,想必你应该还很是在意吧?”
那麻衣少年话锋陡然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
乍闻苏歆的名字,叶孤鸿面色一沉,声音蓦如万年寒冰一般,冻彻心扉,一字一句道:“你什么意思?”
“嘿嘿,果然,苏姑娘果然才是你叶孤鸿的软肋,”那麻衣少年阴声怪气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初在天山瑶池上送你一枚清毒丹解凌仙子地葬草烈毒的明明是位女子,因何在下却对当天所发生的一幕一清二楚么?”
“原因很简单,”他不待叶孤鸿有所回应,便即接口道:“因为设计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正是在下。地葬草确实有催情的效果不假,但却还不至于令凌仙子这种贞洁烈女变成欲求不满的欲女,原因在于那枚清毒丹上。来,下面来有奖竞猜,叶少侠不妨来猜一猜,在下在那枚清毒丹中掺入了什么成分?”
“你是说……”
叶孤鸿身子一个踉跄,差点立身不稳,声音有些发颤道:“那……那枚清毒丹……被你们掺入了催……情药?”
“诶呀,叶少侠果然好机智,居然一猜就中!”
那麻衣少年极其夸张地连连拍掌,笑意吟吟地道:“怎么样,当着自己心爱女子的面与她师傅尝尽鱼水之欢的滋味想必很是享受吧?叶少侠,你应该感激我,若非在下的撮合,你怎能尝到那位天下第一奇女子的滋味呢?”
“噗!”
叶孤鸿直气的浑身抖如振筛,喉头一甜,蓦然仰天喷出一口鲜血。
“别再说了,你这个死后必将下地狱的恶魔,只会在背后耍阴招,简直就是江湖败类武林耻辱,人渣,畜生,禽兽不如……”
却是杵在一旁的拓跋秋宫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探手指着那个麻衣少年的鼻子,恶狠狠地愤骂开来。
“你尽管骂个够,在下权当这是赞赏了!”
麻衣少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眉角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道:“自从三年前丁家和蝶衣出事之后,我曾经发过誓,定要将日后跟他叶孤鸿有关的所有女人都抢过来,嘿嘿,想必如今的苏歆对这位叶少侠已是又爱又恨,两人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那种推心置腹两心相悦了吧……”
“你……你就是只蛆虫,臭狗屎,一滩烂泥!”
拓跋秋宫气呼呼地道。
“没错,”麻衣少年眯眼微笑地望着她,道:“在下正是只蛆虫、臭狗屎、一滩烂泥,而且接下来在下这只蛆虫、臭狗屎、一滩烂泥还要当着他叶孤鸿的面,把你这个天下第一美人给办了,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在下这只蛆虫、臭狗屎、一滩烂泥身上的味道。”
拓跋秋宫差点儿没被对方这番无耻的话给气笑了,俏脸彷佛凝上了一层寒霜,口中冷笑道:“敢情你是得了妄想症并且病入膏肓了吧,尽在那里白日做梦!”
“是不是白日做梦待会儿唐姑娘不就知道了,”麻衣少年澹澹地道:“而且唐姑娘千万别怪在下心狠,要怪就怪你是他叶孤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