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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绍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嘴上却不置可否地道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这样,孤明白了!便挥了挥手,让丁退下,丁坐了下来,立即把头转向坐在旁边的丁越,满脸都是得意之色。要知道,他虽然嫡长子,平日里的争斗因为有群臣帮助,还略占上风,但单独面对丁越的时候,还真没有压过他一头的时候。这一次,他却把丁越对自己的戏耍成功地变成了对丁越的蔑视,这种感觉,实在是再舒服也没有了。
丁越冷笑一声,也不理会兄长的挑衅,转过头去。这一次他却是面对着三弟丁起了。他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不屑之色。对于丁起这个出身卑微,又怯弱无能的三弟,他一向是不怎么看得起的。
但是,令丁越颇为意外的是,一向对自己不假辞色的丁起居然倏忽抬起头来,对着自己笑了笑。
丁越虽然并不喜欢这个弟弟,但见他对着自己笑,也不好太过冷淡。在争夺世子的关键战役中,但凡能团结的力量,丁越都会选择团结。其实无法团结,他也不愿将之推向自己的对立面。丁起这个三弟看起来对自己根本没有威胁,但对于世子之争却未必,没有一丝的左右之力,丁越可不愿像自己的蠢蛋大哥一样,对这样一股不起眼的力量视而不见。
当下,丁越也回了丁起一个微笑。只是他素来都没有向丁起笑过,脸上的肌肉不免显得有些僵硬。但他自己却是觉得这样,已经足够了。
丁此时心情正在澎湃激昂之中,对于一双昆仲的眉目交流丝毫没有看在眼里。他此时还沉浸在胜了一阵的喜悦之中,仿佛就凭这场&胜绩,自己便能登上世子之位一般。他双目中含着前所未有的热情,倾注在自己的父亲身上。
丁绍又看了看自己的文武群臣,道:&诸位,你们都是随我丁绍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个都立下过不朽的功勋。你们有话也可放胆直言,切莫拘束了。
群臣本来大多都是有意劝丁绍投降的。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即使投降了,官还是照当,偌大一个幽州还需要治理,并州是不可能一下子派遣出这么多官员的。到头来,还是要仰仗他们。而那些武将对于投降比起文臣来,还要热切一些。跟在丁绍在这幽州窝着,建功立业是不可能的,哪天并州铁骑打过来,性命能不能保住还难说得很,但若是投降了并州,就完全不一样了。并州军天下无敌,领着并州军,建功立业应当不是什么难事。作为武将,谁又不想建功立业呢?
但丁绍虽然并没有出言表自己的意见,他的态度却已经是展示得完完全全了。群臣都是很聪明的人,知道此事若说投降,丁绍也许未必当场作,但日后,恐怕就命途难测了。并州军只要一天来没有打过来,这一亩三分地上,丁绍还是主人。况且,丁绍一出口就把大家定位在&出生入死的兄弟上,此事若是为了一己荣华和性命劝他投降,总是有些理屈的。
出于这样的为难,群臣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丁绍又问了一遍,见群臣还是没有应声,便点名道:&立本,你来说说!
那个唤作立本的是丁绍的族兄丁直,在丁氏宗亲之中算得上一员猛将。只是,丁氏宗亲本身也没有多少出色的人士,丁直也算是在这些矬子之中拔出来的高个了。丁绍选他出来说话,是有含义的。丁直并无太大的能事,若不是丁绍的特别照顾,他是不可能手握如今的权柄的,因此,丁绍觉得他应该是不愿投降的。丁绍希望他能说一些慷慨激昂的话来激励一下大家尽管他看起来不像是能说出那样话的人。
丁直脸上现出尴尬之色,站起身来,期期艾艾地动了好半天的嘴皮子,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丁绍连忙鼓励道:&立本但说无妨,今日之议,关系着大家的前程,甚至是身家性命,大家自然都是有权说话的。就算你们说得不怎么对,孤王不会在意,更不会加罪!
丁直的脸上闪过一丝亮色,但随即还是很快转黯,憋了半天,他还是只说出一句:&直素得大王信任,委以重任,自然要鞠躬尽瘁为大王效命。直是一个驽钝之人,其他的话也说不出来,直只有一句:大王所命,便是直钢刀所向,大王的大纛指向何方,直便尾随杀到何方!
丁绍知道他能有这样的表态已经是殊为不容易了,心下暗暗觉得自己失策,明知道丁直并不善于言辞,却让他出来说话,这岂不是缘木求鱼吗?当然,丁直的表态也让丁绍觉得安心了不少。此人,至少还是忠心耿耿的。
当下,丁绍又把目光转向了殿内的其他人,道:&诸位,你等有何良策?
群臣此时已经受到了丁直的启,纷纷暗忖道:&咦,这倒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办法。只要不明确表态,大王他自然是无法治我等的罪的。而太原郡公他日大军杀到,秋后算账之时,也难以将顽抗的罪责推到我等身上我等只是因循大王的钧旨行事嘛,何罪之有!
于是,整个大殿内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群臣纷纷站起身来拍着胸脯表忠心,个个嘴里都不外乎大王你只要下令,我等就是粉身碎骨也浑然不惧的意思。方才还静得可怕的大殿一下子变得异常的热闹。
只有丁家的三兄弟没有说话。
丁看着群臣,真是欣喜不已。既然大家都如此忠心可嘉,保住幽州虽然艰难些,希望却还是很大的。而丁越则是暗暗皱眉。大家这般说法,岂不是把他这个二公子陷于不义之中了吗?那些臣子们都不说投降,而愿意和大王一起死战,他这个大王的亲儿子却劝父亲投降,如何说得过去。
只有丁起还是一脸平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大殿内讨论的这些事情,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