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大宣行馆,一阵古琴的声音率先响起,音律短快而紧凑,其后琵琶音如刀如剑就加入了进来,紧随着音律骤停,有人开嗓了。
“啊哦~”
“啊哦诶~”
“啊斯嘚啊斯嘚~”
“啊斯嘚咯嘚咯嘚~”
“啊斯嘚啊斯嘚咯呦~”
……
听到这里,院里的人一下子都懵了。
这……这什么玩意儿?!
这也能叫曲子吗?!
大家一时间面面相觑,他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而院墙的另一边,大礼国的人也还在卖力的胡乱弹琴奏乐,为的就是将对方的‘冥曲’给压下来。
可是奏着奏着,他们听见了什么。
“啊呀呦~”
“啊呀呦~”
“啊斯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
“嘚咯呔嘚的呦嘚咯呔嘚咯呦~”
……
沈长老:“……”
周虎:“……”
大礼国众文修:“……”
一下子,所有人都傻眼了,甚至他们听的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下来,继而又不知不觉全部停下了,就剩下满脸懵圈和好奇的听着隔壁的那曲子,满嘴的‘啊斯嘚’什么的。
听了一会儿,沈长老眼睛里都快冒星星了,然后他皱起了眉头想身边的周虎问道:“对方这是什么路子,怎么不放冥曲了,可是这又是什么曲子,你知道吗?”
周虎也一脸懵,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从来没听说过。”
大家一时间都迷惑了,搞不懂对方这又是什么战术。
昨晚那冥曲放的好好的,杀伤力也够足,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而且这歌词唱的什么玩意儿,就像是疯子在胡言乱语一样。
大家听着这种完全听不懂,却又好像偏偏还蕴含着某种谱子节奏的胡唱,大家是越听越糟心。
那种感觉就像是出门忽然看到头发翘着总捋不下去;又或者内裤前后穿反了,两腿间总觉得不舒服那种感觉。
就特别的别扭。
可别扭着别扭着,那些歌词却忽然就冒进了脑海里。
“啊呀呦~”
“啊呀呦~”
我‘啊呀’你大爷啊,你有病吧!
大礼国人人一脸糟心便秘的表情,一时间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因为他们心里还会总想着,是不是后面歌词就会变正常了呢?
结果一曲听完之后,从头到尾那歌词就都是这种‘啊呀呦’、‘啊斯嘚’这种乱七八糟的字眼,那听完叫一个闹心。
好不容易等那边曲子完了,沈青长老皱紧的眉头蓦然一松,然后吐了一口唾沫道:“对面看来也没什么本事了,就会弄这些稀奇古怪的曲子,不用管他们,我们继续!”
就在大家重整旗鼓,打算重新继续噪音输出的时候,却不想隔壁院‘啊呀呦’又开始了,这次都没等那边开始‘啊斯嘚’,大礼国这些文修的脑海里就已经开始‘啊斯嘚’了起来。
“完了完了,这曲子有毒,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那边‘啊斯嘚’,我脑海里自动就出现‘啊呀呦’了。”
“我也是,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俺死嘚死嘚’的这种怪音。”
“啊呀呦,啊呀呦……”
“师弟,你跟着唱什么?”
“师兄,不是我自己想唱的,是对面一‘啊斯嘚’,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个儿了,那‘啊呀呦’自己就从我嘴里跑出来了。你看,它又来了。啊呀呦,啊呀呦……”
“……”
沈青长老彻底懵圈了。
……
隔壁,冯少阳一群人在听完一边曲子之后,他们一开始也觉得这曲子稀奇古怪的,除了音律诡异,歌词邪门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可是当第二遍曲子响起的时候,他们就跟隔壁大礼国的人一样,这边刚‘啊斯嘚’一起,他们人群中马上就有人不受控制的‘啊呀呦’了起来,而且这种情况还越来越多,甚至连冯少阳和关风听着那曲子,满脑子也都变成了‘啊呀呦’。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
“我戳,这曲子有毒!”
“太邪门了,我现在竟然完全忘不掉这破曲子的歌词,满脑子都是‘啊斯嘚’、‘啊呀呦’。”
“见鬼了,为什么这破曲子明明没什么特别之处,但为什么我就是忘不掉它!”
对此反应,旁边走廊下的陆明月一边跟着音律的节奏摇头晃脑,一边嘀咕道:“我就跟你们说了,这曲子风格不好说,现在你们知道这是个怎么不好说了吧。”
蔡少成则完全放开了,跟着曲子忘情、疯狂的摇着头,该‘啊斯嘚’就‘啊斯嘚’,该‘啊呀呦’就‘啊呀呦’,完全投入了进去,在中途一遍演奏完之后,他还看着苏平安的背影狂热道:“果然不愧是苏大家,这种神曲简直就是天人之作,登峰造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哈哈哈……啊呀呦!”
至于这曲子的原作者苏平安,在留音石和文音螺都放置好之后,他自己就已经先溜了,然后躲在楼上自己的房间,听着下面神曲一曲曲的轰炸,嘴角慢慢的就上翘了起来,“希望今晚的曲子没有让你们失望!”
……
还有远处的大宣国将士们住的地方,一些从学子楼搬过来的文修就挤在这边,完全不在乎是和将士们挤在同一个屋子里。
听着远处那边传来的那‘啊呀呦’,这些人也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苏大家今天曲子又换风格了?”
“看来是的,就是这曲子有点……怎么说呢,鬼斧神工。”
“我觉得这曲子还蛮不错的,听上头的,我才听了两遍,现在我好像都会了。啊呀呦……”
“……”
就连紫衣侯罗烈和定山候季苍洲听着远处传来的动静,俩人隔窗对视了一眼,然后都不经意的嘴角抽了抽。
罗烈最后评价道:“这小子,做事情总是出人意料啊。”
季苍洲则牙疼的抽了抽,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一听到那边的‘啊斯嘚咯嘚’,他嘴里差点就蹦出来了‘啊呀呦’三个字,结果就是这么一打岔,他就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最后满脑子都是‘啊斯嘚’了。
“算了,睡吧!”
季苍洲最后黑着脸挥了挥手,他生怕自己再待下去,会真的一个没忍住在罗烈面前‘啊呀呦’起来,那他的一世英名就尽毁了。
而当晚,‘啊斯嘚’就又在大宣国和大礼国的行馆上空,足足响了一夜。
大礼国的人刚开始还想反抗,但结果手里的乐器奏着奏着,节奏也全变成了‘啊斯嘚’的节奏。
当墙那边‘啊呀呦’的时候,他们这边不少人都跟着‘啊呀呦’了出来,一场对抗赛,生生被他们整成了伴奏的,这还对抗个毛线啊。
“可恶,大宣国的人不讲儒德,净整这些邪门儿的东西,我不服!”
沈青长老一脸的悲愤,对其还发出了控诉。
但结果没什么鸟用,苏平安他们根本听不见,就算是听见了也是不予理会。
这一下,大礼国的人心态全崩了,周虎一脸的生无可恋,最后索性直接躺平,听了一晚上的‘啊斯嘚’、‘啊呀呦’,搞的他们早上好不容易耳根清净睡着了,谁知道做梦连梦中都是‘啊呀呦’,这让大礼国的人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