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里的章鱼,都被我们给清理了。”
片刻之后,王志奇才缓缓说出了这句话。
只见街边,到处都是章鱼那粉红色身体的残骸,而庄民们也都自发地在街上清理着这些尸体。
但在我心里,还有另外一个疑问。
于是我继续朝王志奇问道:“昨天···第一庄园附近,难道没有出现其他异常吗?”
我的心里,依旧担心着那群被小章鱼控制住的丧尸,他们跟我们人一样,有高度发达的智慧,并且数量众多,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王志奇疑惑地看了看我,然后摇了摇头:“没有···难道第一庄园还有其他隐患?”
看着我焦虑的反应,站在我面前的王志奇也被我这股来自心底的焦虑给感染了,他皱眉朝我反问着。
昨天晚上,我在湖边看到的那恐怖惨像,不能再埋在心底,我必须告诉王志奇,因为这件事可能关乎我们所有人人类的命运!
“我找到这些章鱼的源头了,并且···”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昨夜从湖里钻出来的那只巨型章鱼,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渐渐侵蚀着我的全身。
“并且这一切···都是由一只智慧高度发达的巨型章鱼控制着,它让自己的章鱼幼崽,依附在丧尸的脑袋上,借用丧尸的身体,朝着一个方向涌去了,我还以为他们的目标是···第一庄园···”
我的话说完,现场顿时沉默了。
王志奇的反应,并没有我预期的那么震惊,只见他低着头,脸上的焦虑显得更加明显了,对于我话语中的某些细节,他并未过问,哪怕我形容的东西,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的离谱···
许久过后,王志奇的反应才渐渐变得奇怪,只见他一边摇着头,一边喃喃自语着。
“修格斯···修格斯···”
我从王志奇的低语中,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一个名字,但我却明显地注意到,王志奇在念这个名字时,脸上充满了无比恐惧的表情。
我了解王志奇,他是一个勇敢的探险家,即便是面对再困难的局面,都不会出现一丝畏惧,但是此时此刻···他害怕了。
“修格斯···是谁?”我想进一步了解这些让我迷惑的现状,并且直觉告诉我,王志奇知道的东西,一定要比我多得多,于是我不顾王志奇此时恐惧的状态,朝他发问道。
可就在我口中念出“修格斯”这个名字时,王志奇的身体一抖,双腿瞬间软了下去,幸好我反应及时,一个箭步上去及时搀扶住了王志奇。
王志奇也紧紧抓住我的手臂,用一种无比恐惧的语气朝我说道:“寒光,我们必须走!必须走!”
他的声音颤抖着,脸色比刚才难看多了,我知道,即便我再追问下去,王志奇也会因为恐惧而无法保持理智,考虑到他身上还带着伤,所以关于“修格斯”的事,我便不再多问。
朝守在军事基地旁边的守卫看去,示意着让他们带王志奇进去休息,很快,王志奇又恢复了病人的角色,被守卫们带进屋子,只有我和文静两人,落寞地站在铁丝网面前。
“你知道修格斯吗?”
我把脸转向了文静,带着好奇问她。
但这一次,文静也跟我一样,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她表情平静地摇了摇头,然后又把目光看向了第一庄园外。
“咳咳~”
突然,文静开始捧腹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连忙上去搀扶着她,只见文静用手捂着嘴巴,伴随着她的咳嗽,还不断有血液往外喷出。
心里担心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文静的身体,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健康。
可还不等我做出下一步行动,文静就主动抓住我的手,往街道的角落奔去。
“你没事吧?”
我一边跟随着她急促的奔跑,一边担忧地问道,但文静似乎没有精力回答我的问题,只见她把我带到了一个阴暗的胡同里,然后转向了我。
文静的皮肤,变得比之前更加苍白,我低头看着她的脸蛋,甚至都能透过皮肤看见她皮肤底下的血管。
只见她张开了嘴,里面的牙齿沾满了血。
文静的样子,越来越像是一只丧尸,不过我并没有害怕,因为我能明确地感受到,她没有伤害我的意思。
突然,文静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然后掀开袖管,放在嘴边猛地咬了下去。
滋滋~
血肉被挤压的声响,伴随着痛感一齐传入了我的身体,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尽量不发出打的动静。
比起我的痛楚,我更加担心的是文静的状态,她低着头,像一个饥饿的婴儿般,疯狂地吮吸着从我手臂里迸发出来的血液。
顿时,我才想起,原来像文静这类人,是需要活人的血液滋养的。
踏踏踏~
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我侧头看去,只见两个拿着扫帚的庄民疑惑地朝我看来。
我连忙上前一步,靠近了文静,然后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了文静的身体,脸上的痛苦,也被我用微笑强行压了下来。
那两个庄民,大概看不见文静的状态,也只是点头,朝我回应了一个尴尬的微笑之后,便快速走开了,似乎不太想打扰我和文静二人···
就这样,我保持着这种动作足足几分钟,直到我感觉身体传来一股眩晕感之后,怀中咬住我手臂的文静才松开了嘴巴。
她缓缓抬起了头,脸上的皮肤也恢复了几分润色,鲜血就像口红一样,涂抹着她的嘴唇,此刻文静要比之前更加散发魅力。
“好了吗?”
我低声问道。
只见文静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推开了我的怀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环抱着身体,内疚地靠在墙边。
“对不起···庄园里,只有你不会被寒毒感染,所以我···”
文静的言语,也渐渐有了感情,不再像之前那般,跟个机器似的。
“没事,以后我的血···就是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