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参见主人。”女子激动的抬起头，远远望着虚影颤声道。
迎上罗敷目光，虚影身上气息瞬间收敛起来，沉默许久，方才无奈叹息道：
“这是何为，吾不可复生乎。”
“吾尝征也，所杀之人无百万亦数十万，人送号人屠......”
“今吾死矣，国亦亡矣，又以吾生胡为？”
“那是他们该死！”罗敷用普通话回道。
“其宜死，则吾不死矣乎？”虚影笑着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主人您不一样....”罗敷继续为他开脱。
“人屠公孙起?！”听清两鬼间的对话，方寸忍不住低呼了声，一脸震惊。
而一旁的七律更是眉头紧锁，脸色十分难看，沉吟了会儿，他才缓缓道：
“公孙起.....是谁?”
“战国，人屠白起。”方寸几乎一字一顿道。
“据考证，整个战国期间共战死两百万人，而白起占据一半。”
“......”七律愕然。
杀人过百万?
战国时期?！
距今两千多年的存在?！
“哈哈，不意今人仍记吾也。”听见两人的交谈，白起顿时把视线投了上来，看他那表情，似乎还很得意。
“你似乎还很得意?都死了两千多年了，你还滚出来干嘛?”
一道戏谑之声突然响起，如在耳边低语般，清晰可闻。
“......”方寸。
“......”七律。
对上七律那怪异的目光，方寸连连摇头。
这绝对不是我说的！
“来者何人?！”白起“唰”的看向远处，声音如闷雷滚滚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来者......守夜人！”
“讲你、妈、的文言文！”
嗖！
一道虚影忽地穿刺而来，瞬息间划破虚空，出现在白起面前！
“哼！”面对突然抵达的攻势，白起眼中掠过一抹忌惮，旋即侧身躲过！
守夜人?！
听到这三个字眼，方寸猛地抬起头，想去捕捉那喊话的身影。
“守夜人?”七律似想起什么，立即扭头看向方寸，脸上震惊之色愈发浓厚。
守夜人是一个组织?！
“哟，你躲什么啊，两千多年，你死到狗身上去了?”
漆黑的天幕突然被撕开一道口子，接着，一道瘦削的身影从中走出。
是的，走出！
踏空而行！
只见他身着一袭墨黑色长袍，手持一柄青色长剑，帽兜高高竖起，挡住脸部轮廓。
可即便是从正面看去，也只能看见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像是被迷雾挡住了般，无法见其真容。
这身打扮......简直和方寸手臂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他到底是谁?！
“找死！”罗敷见主人被辱，不由得怒火中烧，立马就要起身去收拾这出来搅局的家伙。
她虽为灵鬼，但在场的明眼人都知道，她绝不会是黑袍人的对手！
毕竟后者刚刚打出的攻势，就连比她更强的白起，都不得不暂避锋芒，更何况她呢。
但白起似乎并不打算阻止她，反倒默不作声的加快了吸收速度。
“唰！”
罗敷腾空而起，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空中撩动，荡起阵阵波纹。
顷刻间，一束成人手臂粗细的月光，从天边的圆月上激射而出，带着能摧毁一切的威能，刺向黑袍人！
光速有多快?
快到你无法捕捉！
“噌...！”
“嘭...！”
被实质化的月光撞上，黑袍人几乎动都没动，衣袍上连道灼痕都没出现，前者却瞬间崩散成齑粉，飘撒在空中。
“说实话，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黑袍人扭了扭脖子，手中长剑微微颤动。
“知道什么叫大河之剑天上来吗?”
罗敷瞳孔猛地一缩，身影迅速后撤，劲风之下，衣群“哗哗”作响。
下方，七律悄悄把头抬高了些，像发现了新大陆，脸上隐隐透露出一丝兴奋。
“你们和尚不是讲求四大皆空吗?”方寸突然觉得脖子有些不舒服，也是把头高高抬起。
“阿弥陀佛，所谓四大皆空，乃是支付宝、钱包、微信、银行卡，皆空。”七律一本正经道。
“唉，这天真白。”方寸抓紧躺在坟地上，一脸感慨。
“是啊，我现在满腿都是脑子。”七律立即效仿。
如果黑袍人不想救他们，就算再怎么躲也没用，但如果想救，根本不用躲啊！
两人皆是微微侧头，会心一笑。
“我说你们两个.....也是够了！”
............
“想跑?大河之剑天上来！哈哈哈哈哈哈....”黑袍人突然发出丧心病狂的笑声，手中长剑猛然一指。
“唰！唰！唰！”
大量长剑凭空出现，在某种力量的牵引下，迅速汇在一起，形成一条剑之洪流，自上而下冲向罗敷！
其声势之浩荡，规模之宏大，让方寸不禁暗自咂舌。
这剑真特么白！
七律也还想再多观察一下这华丽的剑招，可他旁边的萝莉不允许他这么做。
“砰！”
一脚把七律踹出坟地，克莱曼婷很自然的走到方寸身边，笑盈盈地问道：
“你就不怕继续留在这里会死?”
方寸迅速坐起身子，一脸认真道：
“怕，但你不放我出去。”
“好好看，别去学，这对你将来会有很大帮助。”克莱曼婷撇了撇嘴，随即不在言语。
看着越发壮阔的剑流，方寸立即收拢了心神，仔细棺材起来。
“大河之剑天上来，哈哈哈哈哈哈....”黑袍人那魔性的笑声再度响起，追在罗敷后面的剑流猛然提速，瞬间就追了上去！
“啊...！”
万剑穿透而过，罗敷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身体就被穿成了筛子，随后又被后面更加凶猛的剑流淹没。
一代灵鬼，至此陨落！
那可是灵鬼啊！
连一招都没抗住?
方寸感觉心头在滴血。
“不要惊讶，他毕竟是第一代守夜人。”克莱曼婷轻松叙说起来：
“要知道他们那一批，开局总共一千名守夜人.....”
“但只有他活到了现在。”
..........
“你也应该到领主级了吧?”黑袍人将长剑横在身前，手指弹上去，发出一声脆响。
“那么，就来试试我的大河之剑吧.......”
“大河之剑天上来！”